[完结转载译文] A Nick In Time by Tira Nog (SS/HP,RW/HG, BY:Tira Nog, Juanita译)

Juanita 14:15:38
授权：mr.huo可以随意转载，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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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A Nick In Time by Tira Nog
原著: Tira Nog
译者: Juanita
类型: 翻译
配对: SS/HP
等级: PG-13
类型: Pre-Slash, Hurt-Comfort
原文地址: http://tiranog.southroad.com/Tiranog_Site_Map_Web.htm

授权:
Hi, Juanita!

Thanks so much for contacting me. I don't have a problem with my story being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but since I don't read it, I would like to have an English statement on the story page with the name of the story and the author's name there. Several people I know have had problems with their stories being translated to a language they don't read, with someone else's name as the author. Thanks so much.

Cheers,

Ro (Tira N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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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Nick In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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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了。有时候，Severus Snape很难相信已经过了这么久，自从Thomas Riddle被迫脱离自己人类的躯壳，彻底的死亡，但是每当Snape抬头看着Minerva McGonagall坐在校长的位子上，如影随形的失落感就会击中他，宛如在心中开了一个洞。他同样接受了自从他们亲爱的校长为了他们的事业作出了最终的牺牲也已经过了这么久这一事实。

谁会相信他那么怀念那些讨厌的茶？虽然那些日子他可是讨厌死了听到Albus用催眠的声音劝他吃块柠檬硬糖或者硬塞给他饼干。

让他感触的不仅仅是Albus已经不在了。他和Minerva是仅剩下的旧守护者，是Voldemort袭击学校时少数幸存的Hogwarts激进派教师中的两个。他俯视着用东青树点缀的现任Hogwart教工的圣诞宴会桌。

Trelawney还在这里。他们常驻的通灵人甚至没有注意到Voldemort的到来，直到一个傻瓜撞上了她的门，Snpae毫无善意的，但是真心的对此表示感谢。Sinistra教授是另一个留下来的旧教师。当然，除了Binns以外，但是Snape不知道一个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人能不能算数。

他本性中更真诚的部分警告自己指责Binns的伪善行径。毕竟，他自己和Binns之间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吗？除了Snape为了吃饭现身在大厅里，并且真的消耗掉食物以外，就没有什么能区分他和那个鬼魂了。

剩下的教师席位被他们旧学生中最有天分的人占据了。虽然Snape不肯定是否要把Neville Longbottom算在内，他不情愿的给了Longbottom认可，并且承认这个男人在草药学上是个天才。除了他还有著名的三人组——Potter，Weasley和Granger，分别教授黑魔法防御，魁地奇和数字算命学。Granger旁边的金发男人叫Callis Miller，前Ravenclaw现在教魔咒课。他完美的外表让Snape想起了Lockhart，只不过 Miller的傲慢自大比Lockhart的夸夸其谈更加讨厌。桌子更远那头的坐着的是Muggle学教授Alicia Crenshaw，正和Sinistra热烈交谈着。Crenshaw是一个矮小、精力充沛的金发女人，和纤瘦黑发的天文学教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后一个新人来自Snape自己的学院。Minerva一接受校长的职位，Blaise Zabini就接管了变形课，这让Snape非常的高兴。毕竟有那么一段时间，整个学校都好像被那些该死的Gryffindor们接管了似的。

Snape勉强的承认新来的教师还是非常有能力的，但是当他看着教师席上那些愚蠢的年轻脸庞，而且不到十年前这些人都还坐在自己的课堂上，他不可避免的感到了老迈。

只不过是新的体验罢了，但是这些日子他似乎不能摆脱掉这种无能为力的不安感。

他曾经渴望过Voldemort的失败，绝望的渴望着危险和谎言的终结，作为一个间谍那些曾是他生命的组成部分。他想要回的不过是从他的责任中解脱出来。很奇怪，那些期盼结束那个怪物对自己的奴役的岁月中，Snape从来没有真正计划过得到自由后该做些什么。现在用圣诞欢宴来标记过去的又一年，回想过去的八年时光，Snape意识到拥有来之不易的自由后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做。

每过一天，他就越来越敏锐的感到自己比学院幽灵更加没有生气。他去吃饭，他履行对自己学院和魔药课的职责，监督留堂，花费非常少的业余时间在自己的私人实验上，但是从身体内部来看，他觉得自己像Binns一样死了。他只有四十八岁，在巫师看来还是个处于青春时光的年轻人，然后，他却感到衰老和精疲力尽。

没有什么能再次触动他，除了在最肤浅的层面上。哦，他可以时常的恐吓孩子，严厉的反驳他那些无趣的同事。他只需要对桌边的Longbottom怒目而视就可以吓得这个男人掉下手中的刀叉，但是他对此再也没有兴趣了。如果他诚实的话，是自从Albus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这些日子他只是存活着，等待时机。

等待死亡？

这种病态的想法让他恶心。他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他不习惯自我怜悯。缅怀不是他的风格。

但是他足够清醒，知道自己一生中唯一朋友的死亡从几个未知的方面改变了他。整个生命中他一直是孤独的。他的童年和青年都是痛苦的，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他开始喜欢孤独。

但是最近他发现了孤独和寂寞的区别（插花：原文为alone and lonely，怕我翻的不确切就把原文给大家）。Albus的死亡把他作为自我保护的孤独变成了耗干灵魂的寂寞，而且他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减轻这个问题。他从没有寻求过Dumbledore的友谊，因此，他也从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依赖着这份友谊，直到它消逝。毫无疑问，没有人排队来接替Albus那可疑的荣耀，成为Hogwart离群的魔药学教授的唯一朋友。

在非常漫长的时光里，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生活中对人类接触的需要，但是现在他感到了那种...空虚，Snape不知道该如何改变。

一个乖戾的老人该如何吸引朋友呢？他的同事都是好人，总是善意的傻笑着（这种想法绝对不会为他带来朋友，或者感化他人，他斥责自己）。如果他提出友好的建议，他们中的某个人肯定会亲切的回复，如果他没有因为Severus Snape试图表示友好而吓死的话。

但是他在这个学校里花了三十年时间怒吼好让别人远离自己。他不知道怎样闲聊或者开玩笑。该死的，今天早上他甚至不能不冷笑着回答同事圣诞祝贺。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表现的软弱，承认自己这种预料外的需要。毕竟，他把自我满足变成一种艺术形式。除此之外，他不想讨人喜欢。他不想把自己变成某种唠唠叨叨的笨蛋。Albus从没有要求他改变，接受了这样的他——油腻的头发，怒吼，死亡标记，还有一切。当然，在某处肯定有另外一个灵魂可以同样的包容。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永远的孤独，他想偶尔有个人可以和自己进行有内涵的谈话，当他走进屋子时有个人不会变得紧张。这种要求看起来不算太高。

或许这不算太高，对于普通人——对于那些没有犯过无法饶恕的错误的人；对于那些可以愉快的忍受笨蛋的人，简单的说，对于那些值得获得友谊的人——像Potter和他的朋友那样的人。

他只需要瞥一眼自己左手边的两个空位子，瞥一眼著名的三人组头紧紧的靠在一起坐着，就可以得到证据。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毫无困难的吸引同伴。即使是现在他们也这么做着，他们可以让坐在教师桌上吃节日大餐的不安的学生们感觉没那么紧张。

两个Gryffindor二年级男孩，一个Hufflepuff一年级女孩和一个Ravenclaw二年级男孩看起来仍然很害怕和老师在同一个桌子上吃饭，但是Potter和Weasley正在尽全力消除孩子们的紧张。

Snape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费心。他的经验是紧张的孩子和安逸的孩子相比，更有可能举止礼貌些。

他为自己同事的古怪行为皱了皱眉头，不肯定自己的不愉悦感是出于绝对的嫉妒，还是对Potter和Weasley不体面行为的不赞同。看在上帝的面上，他们是Hogwarts的教授，不是马戏团的小丑。可是这两人表现的像魁地奇世界杯赛场上中场休息时候的娱乐表演。他们用盘子和高脚杯向着对面坐着的四个眼睛瞪得大大的学生即兴的敲奏着季节颂歌。

从他们的表情来看，很显然学生们从没有怀疑过他们的教师有进行这种孩子气滑稽行为的能力，比如这三个声名狼藉的战场老手正在晚宴上表现的一样。Weasley不停的用一只剥下来的火鸡腿敲打着他空空如也的金色的盘子，发出的声音既不是音乐也不是节奏，Snape生气的想。Potter配合着用叉子敲击高脚杯，同时Granger——他永远不能把一个聪明人当作一个Weasley——要他们停下来，不过没有用，同时为了他们愚蠢的举动大笑着。

傻笑的三人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教授。自从Snape开始教他们，他们就几乎没有什么改变，除了Granger毫无常识的加入了Weasley家族。

他们变高了，当然——除了Potter，他修正。

要是以前，老仇人的儿子是个皮包骨的矮子一定会令他非常高兴。但是Snape不再把有着一头蓬乱黑发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看成他的父亲。他们一起参加了太多的战役，Snape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战争期间时，James决不能像Harry那样和自己联合到一起。父亲James非常的狂妄，一定会享受那些荣耀。但是Harry...虽然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Snape曾把这个男孩看成追逐名利的猎犬，但他逐渐认识到了Potter憎恨他的名声，就像Snape一样。

另外，现在看看他，Snape被迫承认Potter也不是那么小。身高要多正常的人和Ronald Weasley在一起，才不会显得矮小？Weasley的妻子长的也很高大，所以坐在他们中间的Potter显得双倍的小。

不过，Potter矮小但强健的身体也不是什么缺点。在战争期间这对他很有利，并且后来这也使他成为Chudley火炮队最好的搜球手。

现在呢？

这些日子Potter让他迷惑。

Snape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巫师世界中最著名的男人在自己可以得到全世界的时候，却愿意屈尊降贵来Hogwarts教书。三年前那个临时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要退休时，Minerva告诉Snape她打算向Potter提出邀请，Snape还嘲笑她，告诉她即使是Potter也不会蠢到放弃一个可以让他成为这个时代最富有巫师的职业。但是McGonagall派出猫头鹰的三个星期后，Potter出现在第一次的职工会议上，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显露出要离开Hogwart的意愿。

眨眼间，Potter就从拥有独一无二的名望变成了绝对隐匿的状态。Snape很不理解。在他击败了Voldemort，成就了独一无二的魁地奇职业生涯后，没有什么是Harry Potter得不到的。他可以从事更有魅力的职业，做一名auror，或者登上魔法部的高层位置。该死的，如果他想做魔法部的部长，Potter男孩需要做的不过是要求一下。但是，相反，Minerva一提出邀请，他就打包了自己的霹雳，把名声和fans抛到脑后，一个人回到Hogwart，在这里他几乎和他所鄙视的魔药学教授一样孤独的生活着。

此外，还有一件事同样另Snape迷惑。像他自己这样一个讨厌和别人交往的人留在Hogwarts过着隐居修道士般的生活讲得通，但是Harry是一个有魅力的年轻人，才二十六岁而已。Potter在火炮队的时候，他的社交生活非常活跃。虽然Snape并没有特别留意他的前学生的浪漫故事，然而生活在巫师世界里你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Potter每周的风流韵事，几乎所有刊物的封面上都会刊载这些事情，可能除了魔药周刊。但是自从Potter到这里后，他从没有约会过，据Snape所知。

虽然他们很谨慎，但所有的年轻教授似乎都有活跃的爱情生活。甚至Longbottom每个周五和周六晚上都会幻影移形到某个地方。但是Potter只留在学校，似乎很满足永远只做Weasley一家的电灯泡。

“啊，”Minerva在桌子的另一头清了清嗓子，她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Weasley的乐器。

瘦高的红头发放下了火鸡腿，好像它被变成了个火烫的拨火棍。他长着雀斑的脸上挂着的内疚神情和他十二岁时候一模一样。这让他对面的四个学生再次无法控制的一阵傻笑。

Snape看着Potter平稳的把叉子放回桌上，又是那种让人生气的无所顾忌的神情，就像他每次被抓到做那些禁止的事情时一样。

“所以，”Potter用他通常的柔软腔调说，似乎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幼稚的事情，“我们怎么下结论？讲出咒语是不是让魔法生效所必需的条件呢？”McGonagall的目光转回了她自己的盘子。“或者说可不可以不使用言语...不使用魔杖？”

“哦，不要再来了，”Granger抱怨着。“我想我们老早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在得到魔杖或者学习咒语前，我们不能使用真正的魔法，所以它们是必需的。”

“不，”Potter温和的反对着，“你觉得是那样。我们没有。我们得出结论了吗，Ron？”

Weasley吞下一大口布丁，回答说，“我不知道，Harry。来学校前我不能使用魔法，除非我偷来Fred或者George的魔杖，使用他们曾在我身边练习过的咒语。”

“Well，当我和Dursley一家在一起时，我可以使用魔法，既没有魔杖也没有使用语言，”Potter说。

“但是，那是你，Harry，”Granger说，“你总是可以做一些我们不能做的事情。”

“我认为我们只是觉得我们不能，”Potter回答。

“你愿意没有声音和魔杖的时候面对一个食死徒吗？”Weasley问。

Potter降低了声音，“我曾经有过。”

“是的，但是那是你，”Weasley说。“如果是我俩中的任何一人，可能早就死了。”

“我同意我们依赖于魔杖和咒语，到了我们不能拥有它们时，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实际上就会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认为这是因为我们相信没有这些辅助工具我们不能实现魔法。我想如果我们接受训练，不用魔杖施展魔法，我们就可以做到。”

“如果这样，为什么我们不训练一年级的学生不用扫帚直接飞行呢？”Granger用足以匹敌Snape的口吻讽刺说。

Weasley和学生们为了这个提议大笑，但是Potter回答，“或许我们应该试试。”

“Harry，你是说真的吗？”Granger反对说。

“想想吧Hermione。扫帚被制造成流线型并且迅速，但是如果一个Muggle小孩骑在上面，它们也不会飞起来。除非一个男巫或者女巫爬上它们，否则它们不会运作。我们飞行。扫帚没有。我们没有使用魔杖或者语言来操控它们。它们只是按照我们想的方式运作，那种我们期待的方式。”

“哦，看在上帝的面上！扫帚像魔杖一样工作。它引导我们的力量，”Granger回答。

“但仍然是我们为飞行提供力量，不是扫帚。你怎么想，教授？”Potter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睛扫过Weasley，落在他的身上。

Snape可以看出Potter把自己拉入这场谈话让他的两个成年的同事是多么的震惊，也吓坏了那些学生。很显然另外六个人都忘记了与世隔绝的魔药学教授也坐在这儿。但是不像Granger和Weasley，Potter在战争期间是一个活跃的战场侦察员。当别人观察他时他总是能够察觉到，即使这个人看起来全部的精神都在自己的饭菜上。

看到Potter真的想知道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Snape一边整理思路一边慢慢的谈起这个主题，“我们被给予魔杖...然后被教导使用咒语来集中那些我们与生俱来的魔力。大部分巫师开始完全依赖于这些工具来集中他们的魔力。当他们的拐杖被拿走，这些依赖它们的巫师就像新生儿一样无助。但是有非常稀少的一些人学会了依靠他们自己的魔力，而不是引导它的工具。Albus Dumbledore，黑暗巫师Voldemort，Quirrel教授还有在场的Potter就是我们这个时代里能掌握无杖魔法的巫师中的一员。”

“在这个名单里你忽略了你自己。酿造魔药既不需要魔杖也不需要语言，然而需要强大的力量才能真正有效的酿造成魔药。这就是为什么如今魔药大师的数量为什么那么少，”Potter评论说。Snape狠狠的盯着Potter的脸，寻找某些隐含的讽刺，但是这些话似乎是真诚的。被这番称赞吓住了，Snape弯起一条眉毛，用他最能显示优越感的声调回答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不用说也知道一个有能力的人才能酿造魔药。”

Weasley几乎不能掩饰自己的鼻息声。Granger轻蔑的哼声也只是稍微不容易察觉些。

在圆框眼镜后面，Potter的绿色眼睛闪烁着愉悦的火花，他大笑着回答说，“当然。”

“所以，Snape教授，你真的相信无杖魔法是所有巫师都能掌握的，而不只是像Harry这样强的巫师才可以吗？”Granger问道。

“如果不可以的话，就没有一个Muggle出身的学生会坐在这里了，”Snape指出。

她尴尬的窘红了脸，“我从没有想过。”

“显然，”Snape古怪的笑着回答说，换得了Potter不能抑制的吃笑声。

“那语言呢？即使是Harry使用无杖魔法，通常他也是说出咒语的，”Weasley质疑说。

“是的，但是我曾经见过他施咒，并没有使用魔杖和声音，”Snape回答。

“你自己呢？你可以不使用它们施展魔法吗？”Weasley问道。“我指的不是制作魔药，因为这是不同的。如果有人诅咒你，你可以不抬起一只手或者不出声就保护自己吗？”

“像你一样，Weasley教授，我更喜欢使用我的拐杖，”Snape酸酸的承认说。“特别是我的魔杖。”

“但是你仍然相信孩子可以学习施展魔法而不借助这两样东西？”Ganger问。

“我相信这是可行的。关于它的实用性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教某些人，”这时候Snape的目光忍不住去寻找Longbottom的身影，“使用这些辅助工具就已经够难的了。而且我相信这个想法存在着无法避免的危险。”

“什么危险？”Potter问。

“当我们背诵一条咒语，说出咒文，或者挥舞魔杖，我们有意识的决定使用我们的力量来影响某种情况，”Snape解释着。他的三个同事理解的点着头。“我们不得不停下来，思考，集中力量，然后我们的意愿被实现。这种延迟，可能非常微小，可是给巫师一个机会考虑在这种情况下使用他的魔法的后果。但是如果我们取消这些辅助，教导孩子们只靠思想就使用魔力，要用什么来阻止他们每一次想使用魔法的冲动呢？想一想一天有多少次，即使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们发现自己有想向某个惹人烦的傻瓜施咒的想法呢。在某些情况下我们多少次想要施展不可饶恕咒？从这种平衡中去掉我们的辅助工具，我们都将陷入混乱。”

“我从没有想过这些。但是你说的对。如果驱动魔法靠的的仅仅是想法，Malfoy和我都不可能完成第一年的学习。”Potter承认。

并且Potter的父亲也不会活的足够长来生下他，Snape想。“很正确。”

“有没有什么记载下来的资料呢？”Weasley问，这让Snape确信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打开过一本Granger没有放在他面前的属于图书馆的书籍。

Granger为了她丈夫的无知翻了翻眼皮，说道，“有几卷。但是大部分都是理论。支持这些理论的实验工作令人惊讶的少。”

“17世纪的炼金术士，Anton Chartier，对他自己的关于魔力本性的实验做了非常有趣的论述，”Snape说，“他带着一组二十个失去父母的十岁孤儿巫师，试图教导他们使用无杖，无语魔法。”

Granger的褐色眼睛瞪大了，迫切的像一个上最后一天课的学生。“我在图书馆没有看到过。”

“只有你才会知道图书馆里没有什么书，”Weasley在她身边嘀咕着。

“可以理解，因为这是我私人收藏的一部分。你可以借来看，如果你想的话，”Snape很惊讶的听到自己这么提议道。

“谢谢。我会的。”Granger微笑的说。

“我明天早上就可以为你准备好，”Snape允诺。

“那么在学习中究竟发生了什么？”Potter问。

“十八个测试对象在十二岁前死亡。两个幸存者中的一人被强迫成为了这一组中最强大的那个人的奴隶，就这样度过了他的青春时期”考虑到学生在场，Snape故意删减了些内容。

“然后？”Potter催促着。“正常训练出来的巫师不能够反抗Chartier的实验品。他的魔法太快了，太原始了。Chartier自己也不能控制这个男孩。这个男孩还没有狠毒到Voldemort那种程度，但是他对整个巫师世界都很危险。Chartier最终在他十六岁生日庆典上毒死了他。男孩的同伴试图为了被谋杀的主人复仇，Chartier也把他杀了。为了证明一个理论，这个结果恐怕也太严酷了”

“怪不得没有人试着教授没有辅助的魔法，”Granger说。

“但是这证明了这个理论。不借助辅助的魔法是可行的，”Potter说。“或许吧，”Snape说。

“你说‘或许’是什么意思？Chartier教会他们使用不需要辅助的魔法了，”Potter争辩道。

“或者他教了他们，但是我不这么认为，”Snape回答，“百分之八十的测试目标在实验的头几个月内就死亡了。这大约是巫师中自身能量没有强大到能够使用无杖魔法的人数。我相信他的那个实验对象是一个个自身天分非常高的人，就像你一样，这种人不需要被迫的借助辅助就可以施展力量。”

“你在哪里得到的这个数据？你怎么知道百分之八十的人不能施展无杖魔法？”Potter问道。

Snape沉默了一阵，组织自己的思绪。如果他不正确的表达，可能会引起场灾难。“我在Hogwarts教了近二十八年的书。每一年，差不多会有两个像你一样的学生，Potter，充满了这种原始力量的巫师如果通过训练激发潜能，很少会失败。但是像所有的事情一样，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走捷径，那些有额外潜力的人学会了依靠他们的辅助，学会了他们不能做什么，而不是走出第一步开掘自己真正的能力。”

“你说一年两个，”Granger突然说，“我们这一届里另一个是谁？”

“Malfoy？”Weasley猜到。

Snape挑起右边的眉毛，有些古怪的笑着说出了答案，“实际上，是Longbottom。”

“Neville！”Granger过于大声的呼喊道，以至于他们谈论的目标看向他们的方向。

“什么事，Hermione？”Longbottom从桌子的另一头叫道，显然看向Snape的方向都让他紧张。

“啊...麻烦你把奶油冻烤饼递过来好吗？”Granger停顿了一下说。

Longbottom看起来和平时一样，有些困惑但是亲切的把一盘子东西传了过来，成熟的没有提到同样的甜点就搁在Granger面前轻易就能拿到的地方。

“你绝对是在开玩笑，”Hermione把浅碟放到自己的高脚杯旁，轻声说道。

“我向你保证，我没有。Neville Longbottom有这个潜质；他只不过被自己的力量吓到了，”Snape说。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他是...”看着对面的似乎全神贯注听着他们讲话的四个学生，Weasley中断了话语，他们都听到他无声的说出无可救药这个词来。

降低声音，Snape说，“他有巨大的原始力量。即使完全无害的魔药也会在Longbottom先生身边爆炸。据我所知他在每堂课上都会得到相似的结果。他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是他的失误却往往非常壮观。”

“他可以做对的，”Potter想过后补充说，“记得我们第一节飞行课吗？Neville爬上扫帚的那一瞬间，他就飞起来了。”

“而且他总是把他的目标变成是什么，只不过不是我们想要达到的结果，”Granger提醒说。

“是的，但是，他总是完全不受控制，”Weasley争辩道。

“是的，但是他的潜力仍然在那里。如果他学会控制它...这正是我们谈论的，不是吗？”Potter问。

Snape点点头，很安心自己没有被曲解。他担心如果说出这些观察资料，他们会指责自己把所有人当作实验用的天竺鼠。

“所以，如果你是对的，那两个有潜力的会怎么样呢？”Granger怀疑的说，“为什么每个毕业班里没有出现一个Harry和一个Voldemort呢？”

他注意到她足够聪明白力量可能把他们推向不同的方向。“学校里每个孩子都一样，无论是巫师还是muggle。他们和同年级的人混合在一起。他们相信身上的力量是受限制的，并且忘记了在进行巫师训练前他们曾经能做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训练自己去相信没有语言和魔杖我们不能使用魔法，以此来保护整个巫师世界？”Weasley问。

“在某种意义上。”Snape点头，想着这是他和Ronald Weasley的第一次不包含仇恨的对话。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并不讨厌。

“去年我读了一本关于这个的书，Rosa Lawrence写的《巫师训练及其对天才的削弱效果》，”Granger说，继续描述着这个理论。

Snape感到非常吃惊，他意识到自己很享受这次对话。他不能回想起上一次进行这种令人兴奋的知性辩论是什么时候了，肯定的是，决不是在Hogwarts的晚餐桌上。

在Potter，Granger和Snape讨论他们读过的关于魔法本质的文章时，对面坐着的孩子觉得无聊，一个一个离开了。

Snape可以看出这对他们都很奇怪。虽然他们作为同事在一起工作已经差不多八年了，但跟魔药学教授谈话时，他的前学生看上去几乎和以前一样紧张。每说一句话，Weasleys们似乎都要屏住呼吸，好像在等着Snape在他们面前爆炸，就像等着Longbottom的某次大灾难。Potter是唯一看来放松的，不过，他就从没怕过自己。

只有这一次的圣诞晚宴不像是无止境的折磨。实际上，当最后一个用餐者吃完了，家养小精灵只剩下他们四人的盘子没有收拾时，Snape几乎感到了失望。

“我猜我们最好离开了，”Weasley最后说。“我们还得为Party换衣服。我不想穿这身礼服去三把扫帚酒吧。”

“上帝禁止你一年中有超过一小时的时间看上去体面，”Granger厉声说。

“非常有趣，”Weasley抱怨着。

“啊，Snape教授？”Potter转身对着他，看起来很紧张。

“是的？”Snape回答。

“今晚Rosmerta举办了一个圣诞庆典。我们一伙人要，啊，参加。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Potter问。

Snape不知道对于黑魔法防御课教师的邀请，谁更加的震惊——自己或者Potter的同伴。

出乎自己的意料，Snape真的很想接受，即使他通常厌恶这种多愁善感的傻事。尽管如此，Weasleys们的表情明白的说明他的存在绝对会影响欢庆的气氛。Weasley吃惊得好像Potter刚刚在一个班的一年级面前脱光自己。虽然Granger的反应没那么明显，她，同样也吓呆了。

“可惜，我今晚还有些工作要做，但是谢谢你邀请我，”Snape撒谎说，丝毫没带有他惯有的讽刺。

他看到Weasley们脸上闪过解脱的神情，但是Potter和他们似乎不是同样的想法。虽然看来他对受到拒绝并不惊讶，但他暗淡无光的眼中似乎含着一丝遗憾，他说道，“那下次吧。”“或许吧，”Snape没有具体的表态。

“Well，那就祝你圣诞快乐，”Potter一边祝愿说，一边从桌边站起来。

Snape点点头，Potter的同事也随声附和着。

三人组离开的时候，他听到红头发的Weasley用Weasley世界里的低声说道，“你疯了吗，Harry？他要是同意了怎么办？”

Snape为了听Potter的回答竖起了耳朵。但是Potter多少有点判断力，说话的声音只有他的同伴才能听到。正当Snape考虑用一个加强听力的咒语时，这三个人走出了大厅。

话说回来，即使他施了这个咒语，像Potter和Granger这样敏锐的巫师也会马上察觉他的行动。

Snape回到他的住处,他的心脏比今晚刚开始时更加沉重，回地窖的一路上尽力忽略着闪烁的灯光，仙子还有盔甲上的节日服装，

他的私人房间很幸运的没有被这种欢乐波及。但是这正是他缺少的东西。很少会有来访者到他的房间。那些访客总是惊讶他的房间并没有反映出他阴沉的服装和行为所暗示的禁欲主义色彩。他想光线充足，排着一列列的书籍，有着奢华棕色地毯的起居室，Slytherin绿的天鹅绒沙发，有扶手的靠背椅子，擦得光亮的桃花木书桌，完整的工作台，并不符合别人的期望，但是很早以前Voldemort的慷慨好客让他相信最低的生活标准也可以有很多要求。

晚上他继续看下午刚开头的书，是关于曼德拉草根茎在吐真剂中应用的可行性的。

几个小时候后，Snape最终合上了书卷。真是浪费时间！六百页的理论，都是讲述某种能杀死实验对象的混合物。实际上，这种毒药可以在人们痛苦的死亡前强迫他们吐露真相，这好歹增加了这本书的可读性，但是杀死实验对象的吐真剂一点实用性都没有。你同样可以在那个可怜的家伙身上施钻心剜骨，直到他崩溃了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把书搁回书架前，Snpae决定告诉Blott他应该审查一下自己卖的书籍。

他把书放回原来的位置。想起了对Granger的承诺，他找到Chartie的论文，放到桌面上，这样早餐时自己就会记得拿着。

Snape简直累到了骨头里，他终于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卧室，换上睡衣。挂着深绿色窗帘的巨大四脚床因为他疼痛的肌肉响起了报警声。

轻挥了一下魔杖，他熄灭了墙上的火把，无声的手势让他想起了今晚上的讨论，也自然的想起了那个不算太愉快的结尾。

真正讨厌的部分是他甚至不能对Weasley的反应生气。毕竟，这种反应正是自己辛苦一辈子才得来的。Albus总是告诫他想清楚什么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啊，well，这就是生活。

像通常一样谨慎，Snape把魔杖塞到枕头下，自从Olivander第一天把它塞到他手上，他每个晚上都把它放在那里。

上学的时候，是天生的多疑妄想症让他把它放的那么近。他宿舍里的其他学生都曾嘲笑过他。甚至Lucius都没有把魔杖放到枕头下。很长一段时间里，Snape只是出于自觉的这样防范着。

直到他加入了Voldemort，他才意识到自己年轻时候是多么的聪明。他数不清有多少牺牲者是被他和其他食死在床上徒突袭得手的，因为没有魔杖，那些人就像Muggle一样被轻易的干掉了。或许战争已经过去了八年，但是Snape曾下定决心永远不要在没穿裤子的情况下被人抓住。

不像Potter，他不擅长无杖魔法。而且活着的传奇也是魔杖在手的时候比没有魔杖时更强。钻进冰凉的丝绸床单时，他想着Potter是不是也把魔杖放在枕头下面。

该死的，他又想起了Potter。十五年前，他嫉妒男孩的名气。Snape讽刺的咧了咧嘴角，意识到这些年他没成熟多少。现在，他进一步嫉妒Potter的人际交往能力。他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可怜，就是这个，真正的可怜。

但是，在床上躺好后，Snape忍不住琢磨成为Harry Potter是什么样子，在滋润的环境里长大，拥有友谊和信任，而不是忍受自己的童年，连人性也被当作弱点从身上切离。如果年轻时候他有个像Potter一样的朋友，甚至Weasley那样的也行，他会成为多么不同的人？或者如果他起码有过一个朋友？

这是命运啊，但是他讨厌圣诞节。甚至他这样无情的杂种也会变得多愁善感。他想要的不过是好好的睡一宿。毫无疑问，这只是节日造成的，这一刻更容易感受到Albus的离去，而这让他对自己的生活不满。明天就不会这样了。

翻了个身，Snape的手伸进了枕头下。魔杖紧紧的攥在手中，这让他觉得很安心，他把头脑中所有的自哀自怜都抛开，让睡眠诱惑自己疲惫的身体。

他的思绪飘远了，忧虑消退了。

城堡外面，冬夜里寒风刺骨。寒意慢慢浸入地窖。这一次，他没有注意到这种不适感。

他的梦里很温暖。Snape跑过一个阳光普照的原野。他光着脚踩过草地，脚趾感到有些冰凉。他发现自己的脚看起来特别的小。

还有一些事情很奇怪。他在笑，带着真正的喜悦，在真实生活中他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甚至在大部分的梦里也没有。

还有一个古怪之处。走过沾着露水的草地的不只他一个人，阳光明媚的原野里飘荡的孩子气的笑声也不是他一个人发出的。

好奇的，他瞥了一眼自己的左边，确定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像这样的快乐本就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身边跑着的是Harry Potter，或者说是他的少年版本。脸上挂着笑容，微风撩起他黑色的刘海，露出了额头的疤，他瘦小的身体包裹在起码大了5个码的棕色短裤和蓝色短袖上衣里。活下来的男孩现在真的是个男孩。Snape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Potter。看着Potter，Snape觉得他大概六、七岁，从个头差别判断，可能比自己梦里的样子年轻一岁。Snape比他高了一个头，也明显壮些。

好像感到了他的目光，Potter转过头。

出乎Snape的意料，他的笑容更灿烂了。“告诉你我会跟上的。我会比你更快到他那儿的。”

Potter猛的开始加速。看着同伴跑的方向，一股痛楚紧紧的抓住Snape的胸膛。

那里，原野的尽头，站着Dumbledore，正像个疯子一样笑着，他穿着高跟靴子和缀着银色星星图案的淡紫色袍子。

Snape加快了速度。

通常，他的梦里发生这种事情时，当他一接近，Albus就会消失不见或者化为尘埃。但是今晚他的老朋友还稳稳的待在那里。

喜悦的泪水涌出双眼，Snape冲向长胡子的巫师，抓住Dumbledore，同时感到身边的Potter也做着同样的事情。

Albus弯下身，把他们两人紧紧抱入怀中。Snape想不起有谁曾经这样拥抱过他。

“Severus，Harry！见到你们真高兴！”

“教授...”

“Albus...”

从Potter犹疑，幼稚的声音来看，他同样的混乱。

“已经好久了，先生，太久了，”Potter喘着粗气说，也表达了Snape的心里话。

“好了，好了，孩子们。不需要哭泣，”Albus安慰说，轻轻拍着他们的后背，与此同时他们抱的更紧了。当他们试着挨Dumbledore更近时，Snape可以感到Potter汗湿的手就在自己放在Albus后背上的手下面。为了离Dumbledore更近，他们的肩挤到了一起。这几乎就像拥抱Albus的同时，他们还拥抱着彼此，但是他们俩似乎都不介意。他们都是像爱父亲一样爱着这个老人。

“你们让我很骄傲，像这样子工作在一起。你们让我非常高兴，”Albus说，“但是你们都没有找到自己应得的快乐，这让我很担心。”

“我现在很高兴，”Potter说。

“啊，我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Harry，但是你知道这只是个梦，”Albus说。

“肯定是。我小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Potter再一次说出了Snape的感受。

“我希望这是真的，”Snape低声说，发现自己的声调变高了些，声音也很温柔。

他和Potter的头从Dumbledore柔软的胡须上抬了起来，看着他的脸。

“我就觉得你们会这样想。我恐怕你们都没有一个舒适的童年。我总是希望我可以为你们改变这个，但是情况不允许。你们明白吗？”Dumbledore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些，他的内疚似乎都可以触摸到。

“你不能改变这种事情的，先生，”Potter说。

“是的，我不能。我们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宽心。我总是希望工作在一起能让你们变成朋友。你们现在是朋友了吗？”Dumbledore问。

迅速的扫了彼此一眼，然后Potter，这个骨子里的Gryffindor，回答说，“不，他仍然不喜欢我。”

能看穿人心的蓝色眼睛落到自己身上。

“是真的吗，Severus？”Dumbledore没有敌意的问道，但是Snape可以感觉到没有说出口的失望。

“我不知道怎么成为朋友。你比别人更清楚，Albus，”Snape轻声的解释着，尴尬得脸都烫了起来。即使在梦里，他都会让Albus失望。

“正好相反，Severus。我觉得你是最忠诚的伙伴。我肯定Harry也会是这样的，如果你给他机会的话，”Dumbledore劝道。

“给他机会？我不知道该怎样...我从没有学过，”他低声说，希望这个男人不会提及什么自己灵魂深处的诚实之类的话题。“你从来不在乎我不懂如何表现得亲切。其他人也不在乎。”

“啊，是的。我想这是个障碍。如果你能有机会学习这些成长过程中被忽略的东西——你会接受吗？”Albus问，银色的胡须和半月形的眼镜反射着阳光。

被这双眼睛盯着，Snape慢慢的点了一下头。“如果我可以的话。”

“那么你会帮助他吗，Harry？”Dumbledore问。

Potter迎着Dumbledore的目光，然后看了看Snape，发出了一个音节，“会。”

“因为Albus要求你了？”Snape厉声说，他讨厌被同情。他宁肯保持痛苦，也不愿Potter出于对Dumbledore的责任感才和自己做朋友。

“不，因为我想做你的朋友，”Potter回答，他的目光和音调很平稳，不过音调比Snape习惯听到的要高些。

“为什么？”Snape怀疑并且疑惑的问道。

“因为当你不是特别恶毒的时候，你能逗我发笑。我喜欢你的幽默感，你无情的智慧...还有你该死的固执。我也感谢战争时候你从没有留我一个人去死，即使有时候我可能真的该死，”Potter回答，他浅绿色的眼睛直直盯着Snape的。

Snape艰难的吞了下口水。他知道事实真相。

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掂量着这话里的真实度。“如果你问问，大部分人会认为我完全缺乏幽默感。”

“只有那些不了解你的人，”Potter回答。“这些日子你讽刺人的时候，甚至连Ron都笑了。”

“啊，就像我一辈子渴望的那样——成为Weasley娱乐消遣的来源。”Snape咆哮着。

“这种评论不会帮助你解决问题的，Severus，”Albus轻轻的指出。

“那做智力不健全的人的小丑就可以？我——我不知道我是否想表现的像大部分傻子口中那种所谓的...亲切，”Snape强调说。

他一定表现出了厌恶感，因为Potter笑了。这一次，他没有对针对他朋友的侮辱做出反应。“我认为没有人会想让你做那么极端的事情。”

“那会是什么？”Snape再次觉得迷惑。很清楚，他一点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如果不是他缺乏良好的意愿。

“也许你可以摘下请勿打扰的标志，然后让我们中的一两个人更接近你些？”

“我...”不知道自己人际关系上的缝隙为什么会这么根深蒂固，Snape想。

“Well，Severus，怎么样呢？你会让我帮你吗？”Dumbledore问。

Snape紧张的点了点头。他曾经面对Voldemort的愤怒，也没有这么畏惧。

“很好。我会给你机会去学，Severus。好好利用吧。但是现在，让我们捕些蝴蝶吧，好不好？”Dumbledore用力的抓了他们一把，然后松开他们。他站了起来，挥了下手，三个抓蝴蝶的铁丝网立刻出现在他手中。他给了还在震惊中的年轻人每人一个，Albus Dumbledore咧嘴笑着，然后去追逐在十码外飞舞的有甘蓝叶形花纹的蝴蝶。

这一刻，当他们的校长热切的追逐着飞舞的昆虫，Potter和Snape用成年人的目光看着彼此 。他们脸上的表情表示他们都觉得这个场景很荒谬。

“我一生中从没有抓过蝴蝶，”Snape谨慎的承认说，低头盯着手中的网子，不知道怎么使用它。“你做过吗？”

“没有，但是这看起来很有趣，”Potter回答，实验性的挥了下手中的网子，像一个一年级的学生试验自己的魔杖。

“小时候看其他男孩子这么做时，我总觉得这是无意义的追逐。捕捉蝴蝶绝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除非是要把蝴蝶用在某种魔药里，”Snape承认道。

“为了开心，有些事情不需要有理由，”Potter说，“实际上，某些最愉快的事情就是荒谬无道理的。”

“但是...”

“这里没有别人能看到我们，”Potter似乎了解了他犹豫的真正原因。“而且我永远也不会说出去。我保证。我会说到做到的。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

“抓蝴蝶怎么能帮助我学会交朋友呢？”Snape怀疑的问，有点冷嘲热讽。不过，当他看到Albus跑过原野，他渴望加入他，无论当前这种追逐行为有多么的白痴。

Potter伸出手在Snape肩上轻轻捏了一下，Snape绷紧了身体。“我不清楚。来吧。就试一下，不用那么担心，好不好？”Potter说完就转身跑开，追随着Dumbledore。

过了很长一会儿，Snape就站在那里，感觉被遗弃似的。这不是他。他不可能在这种傻事上浪费时间。他应该...

“Severus，快点！好的都快逃走了！”Albus大声的叫着他。

他应该做的事情在脑海里消失了。他有机会和自己唯一的朋友共度时光。他们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八年了，只不过是再次和Albus待在一起就让他感觉很舒服。而且，抓蝴蝶比他按这个男人的吩咐所做的其它事情要安全多了。

感到自己的嘴角上扬成一个犹豫的，陌生的微笑，Snape挥了一下网子，在两个同伴后面慢慢跑着。

抓蝴蝶可能，绝对是，是毫无意义的行动，但是当他和Potter追着他们疯狂的校长穿过开满野花的原野，Snape开始明白Potter是对的。快乐不一定要有意义。只要感受到就好。而且他的一生中很少有这种经验。

Snape拼命的希望自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学习童年时没有学到的事情，而不只是一场梦而已，他追逐着蝴蝶，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

他很暖和。这是Harry Potter醒来时第一件注意到的事情。这不是夏天碗橱里那种沉闷，难以忍受的热度。这是冬天当Harry的碗橱冷的冻人时，Dudley房间里那种令人愉快的热度。

其它事情也不大对劲。他没有感到金属板条透过小床上薄薄的床垫硌着自己的后背。相反，他身下的床垫很厚很柔软。也许他在Dudley的床上睡着了，或者，千万不要啊，Petunia阿姨和Vernon叔叔的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最好马上离开。

恐慌布满全身，Harry猛的睁开双眼。周围的空间昏暗不明，但是绝对比他的碗橱大多了。

本能的，他四处摸索着床左边那个自己用来做床头柜的装牛奶的柳条箱子。他通常把眼镜放在那里。

可以肯定，他的手指碰到了冰冷的金属框架。放松的，Harry戴上了它。只是，眼镜太大了。他一把眼镜放到鼻梁上，它就会滑下来。如果他再把它弄坏，Petunia阿姨会杀了他的。他掰了掰眼镜腿，终于可以让它待在脸上了。如果它被弄坏了...

他吃惊的盯着周围看，这种想法消退了。他在一张巨大的四脚床上。这里有他的碗橱的三倍那么宽。而且房间里的其它地方...

Harry倒吸了口凉气。墙壁是由巨大的灰色石块造的，几块地毯间露出的地板也是石板造的，还有那种很长很宽的，向外推开的玻璃窗户。床对面房间的另一头有个壁炉，他以前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壁炉。还有那些沉重的木制家具，就好像是国王房间里的一样。

他被右侧的响动惊得跳了起来。窗口旁立着一个打开的鸟笼。一只巨大的白色猫头鹰站在栖木上，好奇的用金色的眼睛看着他。这只鸟叫了一声，好像是在问他。

Harry艰难的吞了下口水，试着不要恐慌。

另一个微弱的声音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他拿起眼镜的床头柜上。他困惑的盯着那里放着的一个大号的玻璃罐。盖子上打了几个眼。罐底铺的是鲜花和草。翅膀上缀着黑斑的三只白蝴蝶正在疯狂的飞舞着。罐子里还有两只小小的淡紫色蝴蝶，和一只巨大的橙色和黑色的蝴蝶，这是他一生里见过的最奇特的事物；除了这个房间。噪声是由蝴蝶撞到瓶壁造成的。

多么奇怪又奇妙的地方！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但是他掐了胳膊一下，真的疼。

很想探查一番，他滑下了床，几乎跌倒扑在地上。他穿着某种亚麻的睡袍，垂到了脚面。当他掀起睡袍以免绊倒时，他的头部和肩膀直接滑过了领口，然后睡袍就堆到了他的脚边。他意识到自己是全裸的，羞红了脸。

Harry迅速的捡起了衣服，举着看了看。这看起来像是男人的长款睡衣。他只在电视里见过，所以他也不敢肯定，不过这看起来很像他偷看到Dudley看的圣诞特别节目里那个吝啬鬼（插花：估计是查尔斯•狄更斯所著的“圣诞颂歌”中那个吝啬的主人公）穿的那种睡衣，那一次Petunia阿姨抓到Harry溜出了他的碗橱。四处看了看房间，他没有看到任何孩子尺码的衣服，甚至没有Dudley穿的尺码。角落的椅子上挂着件长长的黑色袍子，但是看起来也是长的足够一个巨人穿了。没有找到什么，Harry勉强套上了那件睡袍，然后尽量不让它再次滑下肩膀。

解决了之后，他提着裤腿走过房间，凝视着壁炉上面挂着的一些照片。他从没有离明火这么近过，所以他小心的不让他过大的睡袍碰到跳跃的火焰。在家里，每次他的阿姨和叔叔在他们的小壁炉里生火的时候，Harry都已经被赶回碗橱了。他非常喜欢这种愉悦的火焰。

盯着巨大的照片，Harry呆住了。照片里的人不仅仅盯着他看，其中的两个人还疯狂的挥着手，尽一切努力吸引他的注意力。照片里有三个穿着黑袍子的人。左边是一个非常高的友善的咧嘴笑的红头发男人。他的手揽着一个有着浓密棕色头发的女人，她也带着温暖的笑容。照片中的第三个人有着凌乱的黑发，圆框的眼镜，和自己一样，额头也有个疤痕。

Harry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们，移动的人物继续向他挥手，那个长的和Harry很像的男人给了Harry一个困惑的笑容，他一定是Harry的父亲。

边上的另一张照片里，可能是他父亲的男人拥抱着同一个棕发女人，她正穿着结婚礼服。他们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建筑物前，很像“住在鞋子里的老女人”会搬进去的地方，如果她的第一个家被侵占了的话。（插花：Old Woman Who Lived in the Shoe，我不知道是啥东东，文化差异啊）

这是他的父母吗，Harry想。

最后一张照片里也有他的父亲。这一次他站在两个人之间，一个是咧着嘴笑的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的老男人，他穿着鲜亮的蓝色袍子，戴着魔术师的尖顶帽子，另外一个男人穿着暗色的袍子，有着铁丝似的黑头发（插花：作者用的是stringy black hair，金山词霸里stringy有wiry的意思，而wiry可以翻成金属丝般的，虽然有例子翻成了硬直，可是我印象中教授的头发绝对不是硬的啊，只好这么翻了，多多包涵），一副坏脾气的样子，看起来就和Harry想象中的吸血鬼一样。他的父亲又给了Harry一个疑惑的笑容；他身边的老男人挥着手笑着，绝对是充满了热情。那个看起来很卑鄙的男人翻了翻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好像和另两个人照相是多么尴尬的事情。

Harry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站在那里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决定从窗户往外看看，好知道自己在哪里。他走过笼子时，那只猫头鹰对他叫了一声。他清楚的感觉到这只鸟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爬上了窗台，Harry对外面的景色大吃一惊。他刚才觉得这个房间像是国王住的，一点也不夸张。窗外是一座令人难以想象的城堡。庞大的建筑上有尖顶，角塔和塔楼。城堡外的土地上盖着一层层厚厚的雪，远处还有一个巨大的，部分结冰的湖。在他右侧远远的地方，Harry可以辨别出一个无边无际的森林。

就好像是梦境成真了。好几次他待在被锁上的碗橱里，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玩着Dudley丢弃的骑士玩偶，假装自己是一个被诱拐的王子，被迫待在Dursley家里受苦，然后某天他真正的家庭会来拯救他，而这真的发生了。太棒了，就像...

“Harry？”

被这个声音吓着了，Harry躲到了一个高高的衣橱旁边。藏在角落里，他迟疑的窥视着。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听不到有人走进来。卧室的门仍然关着。也没有其他人在屋子里。

“Harry，你在吗？”一个女人在房间的另一头焦急的呼喊着。

Harry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来源，追到了壁炉那里。

看到舞动的火焰里有一个女人的头和躯体，他小声的惊呼了一声。这是，他认出来，那些移动的照片里的头发浓密的女人。他的妈妈？

Petunia阿姨和Vernon叔叔总是告诉他他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但是可能他们在撒谎。或许他真的在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被诱拐了，而他的亲生父母这些年一直在找他。不知道怎么的他回到了他们身边，或许在昨晚睡觉的时候，他的妈妈正好找到了他。这就说得通了。

但是...她在壁炉里做什么，在炽热的火焰中间？她是个幽灵吗？难道是他自己死了，所以他的妈妈就来这里找他？

被吓得呆住了，他站在衣橱旁边不停的发抖。

“Hermione，你就不能让他歇会儿吗？”她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生气的男人说话声。“昨天是圣诞节，你就行行好。让他补补觉吧。”

昨天是圣诞节？

“Harry答应帮忙包装孩子们的礼物的，”那个在壁炉里被没有被烧着的女人转过头，好像是对着身后的某个人说道。“他说他十点到。他早餐的时候没有出现，他门口的画像说他还没有出门。他不在起居室也不在卧室。他可能是洗澡的时候跌到了，Ron。他可能受伤了。”她回过头对着他的房间，大声叫着，“Harry，如果你在那儿，穿好衣服。我要过去看看了。”

随着这声警告，有着浓密头发的女人匆忙的迈出了炉火，站到了壁炉前铺着的东方地毯上。

Harry现在是绝对的恐惧，看着她站直了身子，掸去长长的蓝色袍子上的煤灰。

“Harry？你在吗？”她叫着，转身走向Harry躲藏的衣橱的正对面的一道门。可能是浴室，他想。

Harry的身体绷紧了，努力的蜷缩到阴影中，尽量的隐藏自己，但是太晚了。

他的动作似乎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转过身，立刻大声的开口。

“你在玩什么，Harry？你吓坏我了，我以为...哦...”她的话突然中断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他。“Harry？”

“你——你好，”他结巴着，既然他已经被发现了，只好迟疑的迈出了阴影。与他的阿姨和叔叔生活的经历教会他躲藏从来没有好结果。越是拖延，惩罚就越会重，而且这个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告诉他，她并不比Petunia阿姨更想看见他，就像早晨Petunia阿姨打开碗橱的锁时一样。她往前走了一步，身躯看来很庞大。但是那种慌乱，遭受惊恐的表情没有在她脸上持续太久。她看着他，这种表情变成了担忧。有那么一会儿她看起来被吓得不清，和他一样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倒坐到地上。

她不再像个庞然大物压着自己了。现在他们的眼睛在一条直线上，他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Harry，是你吗？”她轻声的问，她和蔼的棕色眼镜睁得像茶碟那么大。她看起来一点也不讨厌他了。

紧张的深吸了口气，他点头，“是我。”

“哦，天啊。”

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担忧和怜悯，Harry脱口问到，“你是我的妈妈吗？”

“什么？”他的问题似乎让她迷惑，好像这是她猜想的他最不可能会问的问题。

“Petunia阿姨和Vernon叔叔总是说我的父母死了，但是我想他们可能在撒谎，或许我是走丢了或是被诱拐了，就像是童话里讲的一样。壁炉上边挂的照片...你穿着结婚礼服和一个像是我父亲的人站在一起，所以我想...”

他想错了，显然，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犯的大错误而生气。

但是她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不，Harry，很抱歉。我不是你的妈妈。”

他忍住了自己的反应，低下了有些刺痛的眼睛。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她温柔的问。

他否定的摇了摇头。仍然盯着自己寒冷的赤裸的脚，他试图隐藏自己的失望，因为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人。她那样子蹦出壁炉吓坏了他，但是既然她这么温柔的对自己说话，Harry想他愿意有个这样的妈妈。

“我的名字是Hermione，”她用温柔的声音说。

他再次抬起头看着她。她似乎在等着他。他可能知道的不多，但是他起码知道礼貌。“我叫Harry。”

“我知道，”她微笑着，这让他从头顶到脚趾都温暖起来，因为这微笑似乎只是为了他。“Harry，你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吗？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他摇了摇头。“我只是在这里醒来了。”

“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

“啊...在我的碗橱里睡觉，我猜。”他说；尽管她问了，他也不是很肯定。他尝试着记起昨晚的细节，却只想起一片黑暗。

“可是你不肯定？”

“不。”

有那么一秒，她似乎有些困惑，然后她问，“Harry，你几岁了？”

至少这个问题他可以回答。

“七岁，”他微笑着说。

“七岁，”她重复着，看来她想出了什么结果。“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

“你不知道吗？”他问，有些吃惊。成年人都知道这种事情。

“Well，是的，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多成熟，”Hermione迅速的说。

他不肯定她说的是真话，但是她仍然用忧虑的眼睛看着他，所以他觉得她不会伤害他。

“你知道今年哪年？”一阵沉默后，她带着些疑惑问道。

“当然，我知道。是1996年。对不对？”瞬间她友善的面孔失去所有的表情，一阵寒意扫过他全身。

这一刻，她看起来并不想回答。最后，她说，“不，Harry，今年是2017年。”（插花：作者设定的时间表和罗琳大人的不太一样，不过也没什么影响）

“但是...这不可能。那我就是...”这种程度的算术他还不能心算，甚至数手指头也不成。

“二十六岁，”Hermione温柔的告诉他。

“这不可能，”他反对着，他的恐惧加剧了。“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到的这里？Petunia阿姨在哪里？你怎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如果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他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即使Dudley把他推到Petunia阿姨最喜欢的灯上，打坏了灯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害怕。

“嘘，”Hermione安慰着他，然后做了一件在他难过时从没有人对他做过的事情。她伸出手把他抱入怀里，一边把他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拉向自己，一边抚摸着他的后背，说道，“没关系，Harry。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你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伤害你。”


尽管所有的问题还萦绕在他的头脑里，他镇定了下来。他突然觉得很安全。

Hermione是那么的温暖和温柔。她闻起来有肉桂和苹果的味道。被她抱在怀里感觉真好，就像Petunia阿姨总是拥抱Dudley一样。他从来不相信会有人这样子拥抱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过了一会儿他问道，抬起头看着她疑惑的脸。

“这有点难解释，”她低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在估计什么，然后平静的说，“一会儿我要说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很难相信。在我回答之前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如果她一直像这样抱着自己，他可能会让她对自己做任何事情。但是他没有说。他只是点点头，免得自己说的话会让她放开自己。

“当你生气或者难过的时候，你有没有曾让某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一些你不能解释的事情？”这听上去不像个真正的问题。实际上，听上去像是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他被禁止说这些事。每一次他说了，Petunia阿姨就会开始尖叫，然后Vernon叔叔就会抓住他的耳朵，摇晃他，再然后...他通常会被关在碗橱里好几天，没有饭吃。

他放开了她，退后一步，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他知道现在的一切太过美好了，不像是真的。

好像Hermione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用担心，Harry。即使你诚实的回答，也不会有麻烦的。我在家的时候也曾经让这种事情发生过。”

“你也做过？”

“这里的每个人都做过。”Hermione点头。他喜欢她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淘气。

“你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问。

“有一次我只看了一眼就打破了厨房里的所有玻璃，因为我的妈妈不让我天黑后出去玩，”Hermione说。

“我...让Petunia阿姨花园里割掉的杂草重新出现，因为那天下午她冲我大吼大叫，为了Dudley把我推倒在她的花坛上。另一次她把我所有的头发都剃掉了，过了一夜头发又都长了回来。”Harry壮着胆子说。

Hermione实现了她的诺言，并没有因为他说了这些被禁止的话题而惩罚他。

“这些天赋让你与众不同，Harry。这里是一间专门为了那些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孩子而开设的学校，”Hermione解释说。

“这座城堡是个学校？”他在Little Whinging的学校是一个严酷，缺乏生气的地方。他从没有见过像窗外的这座城堡那样奇妙的地方。

“是的。”

“为什么我被带到这里来？因为我能做这种事情？”Harry问。事情终于开始说得通了。

“Well，不是很确切，或者，至少，不是最近，”Hermione回答。仿佛意识到自己只是把他弄得更迷惑，她说，“你十一岁的时候第一次来到Hogwarts魔法学校。现在，你，我，和其他一些上学时候的朋友在这里教书。”

“我有朋友？”他问，相对于她说自己是个教师，他对此更加的吃惊。

“你有很多朋友，”她保证说。

“我有吗？”他总想有个朋友。

“是的。”

“而且我是个教师？”

另一个微笑和另一个“是的。”

“你说...‘什么魔法学校...’？”他重复道，想着对于一所学校这个名字可真有趣。听起来就好像他们是在教导巫师。

“Hogwarts魔法学校。你是一个巫师，Harry。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巫师。”

他看着Hermione温暖的面容，但是找不到一点她在开玩笑的迹象。

“我...这不可能。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男孩，这句话闪过他的脑海，但是他没有说。Hermione表现的不像是不喜欢他或者不想让他待在这里。实际上，她是对他最亲切的人。所以，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

有太多要接受的东西了。不仅仅是昨夜上床的时候他还是个成年人，而且他还是个巫师，如果Hermione告诉他的是事实的话，但是他想不出她为什么要骗他。不知为什么，他从一个巫师，又变成了个小男孩。他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Hermione可以帮助他知道。“什么...怎样...如果我是一个教师，一个成年人，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我不知道。可能有人在你身上下了诅咒，把你又变成了个小孩，但是...”她似乎发觉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太大了。

“但是？”他问道。

“我们现在不要担心这个了，好吗？我想我们应该去见Pomfrey夫人，看看她有什么看法。”

“谁是Pomfy夫人？”

“Pomfrey夫人。她是我们的医疗女巫，呃...我们的医生，”Hermione解释着。“她能帮助你。”

“她会把我变会成年人？”

“我们希望，”Hermione笑着说。

“那会...疼吗？”他小声的问。

Hermione伸手轻抚他的肩膀。“我不会让任何人做任何事情来伤害你。我保证。大部分的魔法一点也不痛苦，即使把人变形成一只癞蛤蟆那类的事情也不会疼。”

“变...”他问。

“改变他们，”她说。

“你有没有被变成过癞蛤蟆，Hermione？”他问，记起所有他读过的不可思议的童话，想着这种事情有多大的可能性。

“不是癞蛤蟆，实际上，但是我们上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熬了一剂魔药，把我变...改变成一只巨型的猫，有三个星期那么久。”

“为什么你想变成一只巨猫呢？”他问，即使这听起来真的很酷。

“我不想。这是个错误。结果我不得不在医院里待了好久。实际上，那很无聊。”我的手掌太笨拙了，甚至不能翻开书，而且我一直有抓老鼠的欲望。”

“哦。”

“好吧。咱们可以走了吗？”Hermione问道，把手伸向他。

他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只不过他套着的睡袍没有跟着他一起向前，差一点又从他身上滑下来。

“不会掉下来了。”Hermione说。她从袍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根光亮的棍子，指向他，然后用他从没有听过的语言说了些什么。他的睡袍立刻缩小到他的尺寸。那些没有生命的棉线移动着适应他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更奇怪的是他的眼镜也缩小到适合他的脸。

“哇哦！这是魔法吗？”他猜道，穿着合身的衣服快乐的转着圈。

Hermione笑着。“是的，Harry，这就是魔法。”

“我也可以做这种事情？”

“从十四岁起你就可以作这种事情了，”她说。她看到了他赤裸的脚。“我们要给你找双鞋穿，还有外袍。啊，这是你的拖鞋。快点穿上吧，我去给你找件袍子。”

他赶忙跑到床边，把自己细小的脚伸入四脚床底下摆放的斜纹羊皮拖鞋里。

她拿着一件长长的黑色外衣回来，就是他看见的搭在椅子上的那件。Hermione把这件巨大的衣服挂在他的肩上，说了跟刚才一样的话，‘Reducio什么的，’然后拖鞋和袍子也变得合身了。

即使缩小得合身了，袍子仍然很大，他自己很难把胳膊伸进袖子里。他惊讶的发现Hermione帮他拉着袍子，让他的胳膊伸到袖子里。

“那里，现在好多了，”她边说边帮他系好了衣服的前面。

她的手拂过他的头发，试图抚平它。他绷紧身体。每一次Petunia阿姨注意到他的头发，就会大吵大叫，但是Hermione只是稍微摆弄了一下，好像她并不介意他的头发不像Dudley那样整齐。然后她低头冲他笑着，她的眼睛温暖并且闪闪发亮。“现在我们准备好出发了。”

他想到有个妈妈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目光掠过他，停在床和床头柜上。

“Harry？”

“嗯？”

“摆在那里的罐子是做什么的？”Hermione走过去，拿起了那个装着蝴蝶的大号玻璃罐。

“不知道。我醒来时就在那儿了。”

“真奇怪，”她说，若有所思的盯着飞舞着的虫子。

“我不喜欢蝴蝶吗？”Harry迷惑的问。

“我肯定你很喜欢它们，Harry。我只是不知道在十二月里你是从哪里弄到它们的。”

“你认为我睡觉的时候它们就在这里吗？”他问。

“我怀疑。或许我应该带着它们，”她决定，把罐子夹在自己左肘下面。

他不明白她为什这么做，直到她把自己的右手伸向他。

他立刻握住她伸来的手，抬起头用敬畏的目光盯着她，同时她温暖的手掌保护性的握住他汗湿了的小手。他刚认识她几分钟，但是她对他所表示出的亲切比他这一生中他的阿姨和叔叔表现出的还要多。

她领着他走出了卧室的门，穿过一个他之前没有注意到的起居室，然后来到一个宽阔的走廊。

“他是谁？”起居室的门关上时，他被身后传来的生硬声音吓了一跳。

拼命的抓住Hermione的手，Harry转过身注视着说话的人。说话的是他门上的一幅油画，画中有一个红胡子穿着黑袍子的老男人，就像Harry现在穿的一样，还戴着一个尖尖的女巫帽子。

“你好，Martin，”Hermione问候着油画上的人物。“Harry有了点麻烦。我们正要去帮他解决，”

“Well，看看你做了什么！麻烦，确实是！”Hermione领着他走过走廊时，那个老男人哼哼着。

Martin不是唯一移动并且说话的画像。沿路的走廊上都挂了画像，似乎上面每一个人物都对Harry产生了过度的兴趣。

当他们接近走廊的拐角时，Harry看到一个金发的男孩跑过。这个男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上面缝着一个红色和金色组成的徽章。

“Stanton！”Hermione叫道，然后这个男孩停住了。

“下午好，Weasley教授，”男孩说。他好奇的蓝眼睛看向了Harry。

年长男孩鼓起了自己的眼睛，Harry有些紧张。“天啊，这不是...？”

“Stanton，快点去找McGonagall校长，请她到医务室见我们。然后请到我的住处告诉Weasley教授也到那里去。”

“是的，夫人。”Stanton点点头，然后她催促着Harry走过了他。

他们转弯来到到另一段走廊。Harry突然停住脚，差点绊倒，他被面前的景象吓呆了。

走廊通向的地方似乎是Hogwarts的天井。这里的空间大得像个大教堂。至少有八层楼那么高。有许多的楼梯横穿这个开阔的地方，其中一些楼梯正在移动，慢慢的从这座建筑物的右边滑向左边，然后移回去。

“呃，Hermione...？”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抓得她那么紧，他甚至以为她会为此斥责他，但是当Hermione低头看着他，她的目光温柔，充满了理解。

“没关系，Harry。这只是楼梯。有时候它们会移动，但是通常你可以到达你想去的地方。你还好吗？”Hermione把他拉向墙边，然后她空着的手扶上他的肩膀。“有时候我会忘了如果你不习惯这里，这个地方是多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她让他看了几分钟移动的楼梯，并没有强迫他接近它们。

他看到一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黑人女孩，也穿着一件似乎这里每个人都会穿的黑色袍子，走下一段比他们高几层的正在移动的楼梯。虽然他没有看清楚她的脸，但是她看起来并没有被这种移动打扰。

“我猜它们非常灵巧，”Harry承认道，坚定的向着楼梯迈了一步。他很感谢Hermione鼓励似的拉紧了他的手。

他们脚下的楼梯并没有移动，他几乎感到了失望。他只是跟着Hermione走过了那些好奇的油画，下到了三层以下的地方，然后离开了楼梯。

她领着他穿过另一个通风的走廊，然后进入了一个房间，房的两边整齐的摆放着许多单人床。没有一个床上有人。

房间的后面有一个穿白袍子的女人，正在整理柜子上的瓶瓶罐罐。

“你好，Poppy，”Hermione打招呼道。

“你好，”这个女人回答，并没有转身。“请告诉我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要一副提神剂（Pepper Up Potion）！我这里都快没有了。我必须告诉Severus，让他帮我熬制一批新的，赶在学期开...”当她转过身来看到他们时，她的话停住了。“老天啊，这是...？”

“Harry Potter，”Hermione证实说道。“Harry，这位是Pomfrey夫人。她是Hogwarts有史以来最棒的医疗女巫。”

“你好，”他紧张的问候道。

“你好，亲爱的，”Pomfrey夫人微笑着。“不用担心。我们会立刻帮你恢复原样的。”她友善的蓝眼睛转向了Hermione。

当Hermione解释刚才她是怎么发现他的时，Harry放开了她的手，开始观察这个医疗室。

“这可能是个简单的年龄减小剂，”他听到Pomfrey夫人说。

“和三强争霸赛时Fred和George用来迷惑高脚杯的那种魔药药力相反的魔药吗？”

Harry完全听不懂她的话，她们可能说的是另一种语言。

“很正确。让我们检查一下他，然后试一下解药，”Pomfrey夫人建议道。

“Harry？”Hermione叫道。“请你过来一下好吗？”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很令人迷惑。Pomfrey夫人就像个普通医生一样检查了他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喉咙，然后做了些他一点也不明白的检查。

他躺在检查台上，Pomfrey夫人的魔杖慢慢的扫过他的每一寸皮肤，这时医疗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了。Harry壁炉架上的照片里的那个高个子，红头发的男人大步冲了进来，他棕色的袍子翻腾着，加上他移动的速度，看来就像是翅膀。

“Hermione！那些关于Harry的胡说八道是什么？Stanton说...Harry？”大个子男人大叫着，停住了自己的话。

“Harry，”Hermione说，弯下身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这是我的丈夫，Ron。从你们还是孩子起，他就是你最好的朋友了。Ron，Harry不记得我们了，所以请不要吓着他。”

男人有雀斑的长脸庞上露出的胡涂表情很好笑。“呃，你好，那个，Harry。你还好吗？我的意思是，除了...”

“除了变成七岁，他看起来还好，”Hermione打断了他。

她送给他丈夫的愤怒表情让Harry吃吃的笑了起来。

“七岁？”Ron重复说。“你肯定吗？他看起来只有五岁。”

“我七岁了，不是五岁！”Harry生气的告诉他。

“真是的，Ron！你到底知不知道该怎么说话？”Hermione严厉的说。

Ron的脸变得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对不起，Harry。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们做了十五年的朋友了。”

他摇了摇头，还没有从Ron说他五岁的打击中恢复。

Ron给了他一个勇敢的微笑，Harry重新评价了一下Ron。这个男人的棕色眼睛清楚的显示了
他仍然对发生在Harry身上的事情十分迷惑。“Well，不要担心。我肯定一旦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Ron看向Hermione，“唔，他怎么了？”

Hermione正要张嘴回答，医务室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绿色天鹅绒袍子，脑后梳着一个黑色发髻，表情严肃的女人走了进来。“发生了什么？Stanton先生说...哦，天啊。下午好，Harry。”

“呃，你好。”这些成年人都盯着他，他开始感到紧张。

“Harry，这是McGonagall教授，Hogwarts的校长，”Hermione介绍。

Pomfrey完成她的检查时，这三个穿着袍子的成年人正低声交谈着。

“好了，亲爱的，”Pomfrey夫人说。“你可以下来了。”

Hermione帮他站到地上。

感到他们都盯着自己，这让他觉得自己是某种被展出的怪物，Harry穿着拖鞋的脚开始磨蹭石头质地的地板。

“Well，Pomfrey夫人？”校长打破了沉默。

“他严重的营养不良，”医疗女巫回答。“无论谁这样照看这个孩子都该被惩罚，他比通常标准矮了六英寸，还有体重轻了许多——”

“没有人‘照看’他，”Ron打断她。

“这很显然，”Pomfrey夫人看起来对自己发现的事情很难过。

“除了他被很不好的对待，你还要告诉我们什么？”McGonagall教授问。

“他没有被诅咒。据我所知，他是一个绝对正常的男孩，”Pomfrey夫人报告说。

“你是什么意思，他没有被诅咒！看看他！”Ron询问。

“我的魔杖检查了他每一寸的身体，”Pomfrey夫人说。“它被施咒可以检测出隐藏得最深的魔法。他从头到脚都没有被魔法影响。如果喝下了什么魔药引起了这种状况，在他的肠道内也应该有些痕迹残留，但是什么也没有。”

“那你认为这是什么引起的？”Hermione问道。

“我希望我知道，”Pomfrey回答。

“Hermione，”McGonagall教授说，“你拿着的这个罐子究竟是干什么的？”

Hermione吃了一惊。显然，她早就忘了自己夹着的罐子。她朝向墙上的火把举起了这个罐子，这样每个人都可以看清里面飞着的物体。“这就在Harry的床边。他说今早醒来时这个就在那里。”

“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Ron在Harry发问前问道。

看到Ron提问后，其他三人的表情，Harry都忍不住笑了。

“当然，这意味着什么，”Hermione回答，同时另外两个女人盯着Ron，好像他是一个笨蛋。

“我从没有听过这样的事情，”校长说，噘起了嘴唇。“如果Potter没有被诅咒，那怎么...”

“或许Snape教授能帮助他？”Hermione建议。

“是的，他忘记的黑魔法比任何DADA教师知道的都多，”Ron说，然后突然低头看了看Harry，然后有些懊悔的说，“对不起，Harry。现任的除外。”（插花：因为现任的DADA教师是小哈，他还是称职的）

“好主意。我去找他，”McGonagall教授说，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当Hermione，Pomfrey夫人和Ron开始说出他们对Harry目前状况的怀疑时，Harry在房间里漫步。靠墙的桌上有一些看起来非常有趣的瓶子。

Ron似乎在说着一串可能诅咒Harry的人名单，他的同伴也越来越大声的提出了异议。

Harry，觉得在这件事上他是被祝福了，而不是诅咒了，他尽力的忽略了他们。

Hermione大声的坚持着，“Well，我们就等着听Snape教授怎么说吧，”当医务室的门再次打开，传来Minerva McGonagall那严酷的苏格兰口音，“我想我们有个问题。”

每个人，包括Harry，转身盯着她，都被她的声调吓到了。

当McGonagall陪着一个黑发的男孩走进医务室，房间里充满了这几个成年人发出的喘息和惊呼声。McGonagall教授则拿着一个和Harry那个一样的装着蝴蝶的罐子。

当这个地方陷入一片混乱时，Harry和那个陌生的男孩互相盯着彼此。

Harry想这个新来的男孩一定比他大一、二岁。他很高也很瘦，有着黑色的长发，相对于脸，鼻子看上去要大上三号。这个高个子男孩的脸色很不友善。他的容貌严肃而且愤怒。

Harry觉得这个男孩很有威胁感，但是既然这个陌生人并没有露出Dudley的帮凶袭击他前带着的那种掠食者的眼神，在成年人们谈论得越来越大声的时候，Harry稍微靠近了他一下。

“你好，我叫Harry，”他说，试着友好些。

对方身上穿的袍子阻止了Harry进一步接近，同时他的眼神暗了暗。沉静自若的打量了Harry之后，另一个男孩慢慢的点了下头，“Severus Snape.”

啊。这就是他们希望能够帮助自己的那个教师。

“你昨天也是个成年人吗？”Harry低语。

Severus给了他一个厌恶的神情。“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他扬起下巴指着McGonagall的方向。

“你不相信她？”Harry问。

“当然，我不相信她，”Snape说。

“你记得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Harry问，猜想是不是只有自己会这么健忘。

Severus看起来不太高兴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Severus看起来不会为任何事情感到高兴。

“不，我不知道我怎么到的这里。但是我想我是被绑架到这里来的，总比他们编造的疯狂故事要可信多了。”

“绑架？”Harry没有这么想过。但是他还记得Hermione刚见到他时的震惊，所以Severus肯定是误会了。即使Severus没有误会，他的绑架者对待他也比Dursley一家要好多了。

“我只希望他们快点提出要赎金。我正在...”

“嗯？”Harry追问着。

Snape本来就皱着的脸更加的阴沉了。“我想不起来我正在做什么了，但一定是重要的事情。现在，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Harry看着另一个男孩径直走向正在争吵、喊叫着的成年人们。“对不起。如果你们这种幼稚的行为结束了的话，我现在想要回家了。”

所有谈话都停止了。

“你说什么？”McGonagall校长问。即使是刚刚认识她不到一个小时的Harry，也能感到她冰冷面容所预示的灾难。

他为了校长冷冰冰的表情发抖，肯定Severus会为此遭到惩罚。

“我说我想回家。无论你们的条件是什么，我肯定我的祖父母都会同意，”Snape用一种充满优越感的声调说道，Harry以前只在Petunia阿姨谈论邻居时才听到过这种声调。

“他在说什么？”Ron问，直勾勾的瞪着Snape，好像这个男孩是条恶毒的蛇。

“他认为他被绑架了”Minerva McGonagall生气的说。

“什么？”Hermione张大了嘴。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Ron开始狂笑，这也让Severus更加的生气。

“Weasley教授，控制你自己！”McGonagall训诫说。

“哦，太逗了！”Ron笑着。看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他试着解释他的兴奋。“很有道理，不是吗？他起床，不知道他在哪里或者他怎么到了这里，Snape就自动的假设了最坏的情形！这就是我们的Snape！”

“你这样做一点也不能解决问题，Ron，”Hermione说，然后弯下腰，眼睛平视着Severus和他说话。“教...呃，Severus，你没有被绑架。你——”

“我知道。”Severus打断她。“昨天还是个成年人，然后今早一觉醒来就成了个七岁的孩子。你不会真的希望我会相信这种胡说八道吧，是不是？”

Snape的冷笑惹得Ron又一阵大笑，连Pomfrey夫人都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你肯定他不是他自己？”Hermione问。“哪里有七岁的孩子会对大人这么说话？”

“我要求你们停止嘲笑我，然后立刻送我回家！”Severus命令道。

“我恐怕你现在不能要求什么，亲爱的，”Pomfrey夫人微笑着说。

“你不能停止这种乏味的假笑，让我回家？”Severus大叫着。

“够了！”McGonagall走上前，低头瞪着Severus。“Snape先生，给我马上停止废话，然后过去和Potter先生一起待着，保持安静，直到我们叫你。”

“否则？”Severus挑起左眉，好像毫不在意校长的话。

Harry屏住了呼吸。他曾经见过Dudley对阿姨和姨父发脾气，大吼大叫，因为Dudley总是表现得像个婴儿。Severus身上有股成熟的气息，甚至有些险恶。Harry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同龄人如此公然的反抗成年人。这是他见过的最勇敢也是最愚蠢的事情。

“否则接下来的二十四个小时里你都不能说话，”McGonagall回答，话语里带着种可疑的甜蜜。“当然，你自己选择。”

她拿出了一个棍子，和Hermione之前用来缩小Harry衣服的棍子很像，然后指向Severus。

Severus瞪了她一会儿，猛的转过身，怒冲冲的走向Harry。

小插曲结束后，成年人们继续他们的谈话。Harry听到Hermione问，“你们认为我们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当另一个男孩站在边上默默生气时，Harry转过身从桌子上拿起他最中意的瓶子。“嘿，你看到这个瓶子了吗？看起来像个骨架（插花：不理解，不知道是啥样子啊）！很棒吧，不是吗？”

Harry被对方的表情吓得深吸了口气。

“你是不是智障啊？难道你不知道那些陌生人正在那边讨论我们的命运，而我们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呃...智什么...胀？”Harry问，虽然他肯定自己被侮辱了，但是不知道被骂到什么程度。

Severus发出了声咆哮，听起来特别像Marge姑姑的狗发出的那种声音，然后走过来坐到床上，和正玩耍着的Harry隔着三张床那么远。耸了耸肩，Harry把注意力转回到骨架瓶子上。

过了一阵子，McGonagall叫道，“孩子们，请过来。”Harry和他气呼呼的同伴重新加入了大家之后，校长继续说，“恐怕现在我们还不能把你们变回去。放心，我们讨论了所有方法来解决你们的问题。”所有人都假装没有听到Severus轻蔑的鼻息声。“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直到问题解决。现在第一个问题就是在找到解决方法之前你们住在哪里。”

“我想回到那间有很多书的房间，”Severus说。

“恐怕这不成。你这个岁数的男孩不该读咒语书，更不要说不可饶恕咒，”McGonagall直接拒绝了他。“你需要适当的监督，直到你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他们可以留在医务室，”Pomfrey夫人建议。

意识到Hermione要把自己留在这里，Harry的心里开始发凉。他喜欢Pomfrey夫人，但是他更喜欢那个曾被自己误认为是妈妈的女人。但是他知道最好不要提出异议。他的心碎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盖着羊毛的拖鞋，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Harry和我们待在一起，”Ron突然说，声音很坚定。

Harry的下巴抬了起来。希望从心里涌了出来，他看向Hermione和Ron紧挨着站着的地方。

“不要自作主张， Ron。让他自己选，”Hermione斥责说。“我们有间客房，Harry，你也可以和一年级的学生一起住在男生宿舍里。你想住在哪——”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Harry就跑了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他想伸手抱住她，就像之前他做的那样，在家里的时候阿姨和姨父不允许他碰他们。“和你们在一起，求你了。”

“那么解决了，”Hermione笑着抚了抚他的头发。

在Harry意识到前，她的另一只手滑到他的后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另一个美妙的拥抱。

“你呢，Severus？”McGonagall教授问。“你选择哪里——宿舍或者医务室？”

Harry为Severus感到遗憾，同时另一个男孩也看向Hermione正在拥抱他的地方，但是那种凶狠顽固的表情回到了Severus的脸上，他看上去就一点也不令人同情了。

“宿舍，我想，”Severus说。

“唔，Minerva？”Ron不确定的问道。“你知道假期里留在这里的一年级都是我们学院的吗？”

“当然，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排。我会立刻安排增加一张床。他到那里的时候就会安排好。Pomfrey夫人，如果你想起什么，请立刻通知我。请允许我失陪了。”校长说完就离开了。

“Well，过来吧，孩子们。我们要把你们安顿好，”Hermione欢快的说道，再一次握住Harry的手，打算领着他走。她的另一只手伸向了Severus，后者盯着她，好像她是人行横道上的一条毛毛虫。

“我能自己找到路，”Severus说，挺直了腰板。

“那好吧。”Severus的无礼一点也没有惹恼Hermione。她只是带着Harry走出去，和Severus并排走在一起，看起来Severus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这边走。”

当他们走在另一个无穷的楼梯和走廊组成的迷宫里时，Harry感到Ron走到自己的后面。高个子男人的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一切都会好的，Harry。”

他们到达了一个装饰得很明亮的入口，门上挂着一幅画像，里面是一位穿着粉红裙子的女士，Ron走到Severus身旁。

“我会带他到宿舍，”Ron说。

“晚安，Severus，”Hermione说。

“晚安，”Harry叫道。

“更像是可喜的摆脱，”Severus冷笑道。

Harry看到Ron的脸因为愤怒变得通红。“过来，你。”

“口令？”穿着粉红裙子的女士问道。

“橘子果酱，”Ron回答。

Harry看着门合上了。

“这个男人啊，”Hermione嘀咕着摇了摇头。

“你指Ron？”Harry问。

“不，Severus。现在不要管他了。我们到了，”Hermione说着，把领到粉红女士左边的那扇门。她又用那种外国语言低语了几声，然后门打开了。

Harry跟着她走进一间温馨的起居室。壁炉远处的角落里摆着一棵挂着许多灯饰的圣诞树。家具古老而舒适，地毯有些旧了，但是绝对的干净。Petunia阿姨可能会讨厌这个地方，但是Harry立刻觉得这里有家的感觉。

在房间里随意的看看时，他发现他先前认为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几乎出现在壁炉上方的每一幅照片里。

“这是我，对吗？”Harry问，抬头凝视着Hermione，Ron和那个绿眼眸男人的照片。

“是的，Harry。”

“那张照片里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红头发的人是什么人？”Harry问，指着一张塞满了笑着挥手的人的照片。Hermione和年长的自己在前面，被一群红头发包围着。Harry想到自己房中照片里的那幢摇摇欲坠的房子可能就在背景里，但是照片里的人太多了，看不到后面是什么。

“哦，这是Ron的家人。这张是去年夏天照的，”Hermione说，然后依次说出了每个人的名字。一整群Weasleys都在向Harry挥手。直到介绍完最后一个Weasley，他们一直都在哈哈大笑。

“浴室在这里，客房在浴室旁边。我带你看看房间好吗？”

他同意后，她领着他来到客房。这个房间不像他醒来的那间那么大，但是同样的温暖舒适。大大的四脚床靠着墙。上面铺着浅蓝色的羽绒被，挂着同样颜色的帘子。有一张桌子，衣柜和床头柜。屋里的油画似乎是风景画，所以上面没有挥手或者喊叫的人，不过画里有一群鹿正在经过。

“恐怕这房间不太适合年轻男孩。这里没有电脑或者电视，”Hermione说。

“我想这里很棒，”Harry对她微笑着，然后跳到床上。“比我家里的碗橱好多了。”

有那么一瞬，Hermione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但是她勉强的笑了笑。“Well，只是不要把这里弄塌了。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吗？”

“当然。”

“如果你要找过，我就在隔壁房间。”

“好的。Hermione？”她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叫道，想要在她走前说些什么，万一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又一次回到碗橱里或者其它什么的。

“什么？”

“谢谢你”

“为了什么？”她似乎有些迷惑。

“为了你对我亲切，”他羞怯的说道，低头盯着羽绒被。

他没有听到她走过来。下一刻，她已经轻轻的抬起了他的下巴。

“Harry，你不需要谢谢我们。你和Ron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爱你。”

他不记得有谁曾经对他说过这种话。他的喉咙发紧，就好像他吞下了Pomfrey夫人的骨架瓶子。

显然，Hermione很擅长领悟别人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当她令人难以置信的温暖再次拥住了他，Harry把自己的脸颊靠在她柔软的胸口上。他紧紧的闭上眼睛，拼命祈祷他可以永远这样，他永远不用回到Dursleys家。随着她令人安心的呼吸节奏，他睡着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令人迷惑，他渐渐的陷入了睡眠。

**************

“哦，什么样的一个早晨啊，”Hermione安顿下Harry一个小时后，Ron埋怨着走进了他们的住处。

Hermione的目光从正在读着的关于年龄减小的咒语书上抬起。她的安乐椅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三大摞相似的书籍。

站在她椅子后面的Ron低下头给了她一个颠倒的问候吻，她则扬起脸来迎向了自己的丈夫。他们的位置有些别扭，这让友好的问候变得更有意思。因此，当他们最终分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呃，Harry呢？”Ron问，他扫视着起居室。

“睡觉。可怜的小家伙在我怀里睡着了。Ron，他真的以为自己七岁。他一点也不记得我们。这...”

Ron紧握住了她的肩膀，坐到了棕色天鹅绒软靠垫安乐椅的宽扶手上。“我知道，这太奇怪了。年龄变化咒语不应该影响记忆，是不是？”

“我知道的那些都不能影响记忆。”她靠向他，很高兴他足够的强壮。“而且应该留下施展魔法的痕迹。Minerva从Harry和Snape教授的房间拿来了他们的魔杖，用咒语检查魔杖施的最后一个咒语是什么。Harry最后一个用的咒语是把刺猬变回一个针板——不用说，又是Stanton，而Snape教授用的是熄灯的咒语。”

“没有什么启发，是吗？”Ron叹息道。

“不，坦白说，我很担心。本能告诉我你是对的，他们肯定是被诅咒了，但是Hogwarts的入侵警告没有一个被触发了。”

“所以，是城堡里的某个人？”Ron问道。

“我不明白怎么可能，”Hermione说，“我的意思是，目前留在这里的都是教师啊。”

“不要忘了留下来的学生，”他提醒着。“还记得以前我们三个人在圣诞假期时候制造的麻烦吗？”

“Ron，只有七个学生留下来了。最大的还不到十三岁。一个学生不可能做成这件事情。另外，即使有人想...”

“什么？”

“出发点是什么？我的意思是，想一想，把你的敌人变成小孩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出于复仇和愤怒而诅咒某人，做些能伤害他们的事情不是更符合逻辑吗？酷刑咒或者其它那些攻击性的诅咒是更有效的方法。”

“我猜...”

“还有，即使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侮辱敌人，难道不该让他们清楚自己的耻辱吗？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把自己的敌人变得毫无抵抗之力，却让他们不记得失去了什么？这没有道理。”

“我只想知道某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Ron说。

“和动机一样，这也是个大谜团。”

“嗯？”Ron问。

“几分钟前Minerva飞路过来说了些新消息，”Hermione说。“她把蝴蝶交给Neville放到温室里，我们可能需要它们来解决Harry和Snape教授的问题。这是个好消息。”

“那坏消息呢？”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是单独待在各自的房间里。”

“这怎么可能？”Ron问。

“我不知道，但是Snape和Harry的私人防护咒仍然存在，也没有被破坏。Minerva询问了守护Harry门口的画像。没有人进去。魔法部的飞路记录显示最近三个礼拜飞路到Harry房间的唯一一个人就是我，而没有人飞路到Snape的房间，自从Dumbledore教授死后。这有些可悲，你觉得呢？（插花：教授真是苦命人啊）”她抬头看着她丈夫的眼睛，在那双温暖的棕色眸子中寻找着认同。

Ron耸了耸肩。“也没什么可惊讶的。Dumbledore是唯一能忍受他的人。”

“Ron！”

“Well，这是真的。看看他今天的样子！有那样一张嘴他还能活到成人，真是个奇迹。妈妈会杀了我们，如果我们像他那样子和教师说话的话。”Ron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他的教师。”

“别告诉我你在为他辩解！”

“他不知道我们。想象一下。今天早晨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都是陌生人。他只有七岁。尽管他有些气势汹汹的，他一定和Harry一样害怕，”Hermione斥责道。

“Harry害怕？”习惯性的，Ron只注意到对话中最无关紧要的方面。

Well，可能不是最无关紧要的，Hermione承认。目前的状况下，Ron关心的只是Harry。通常，这种固执会惹怒她，但是他声调中突然的变化告诉她他的确没有注意到这一点。Ron显然完全没有料到自己最好的朋友很害怕。

“我飞路进去的时候他正躲在衣橱后面。他表现得很勇敢，实际上可怜的小家伙很恐惧。记得吗，Ron，他是被Muggle养大的。魔法本身对他是陌生的。加上我们告诉他昨天他还是个成年人，今天就变成了个小孩...有很多事情要接受，”Hermione说。

“是的。我猜最诧异的是他不像Snape那样指控我们是绑架犯，”Ron惊讶的说道。

“这是最令人难过的，”她承认道，想要和别人分担自己的感受。

“怎么了？”Ron问，伸出手抚过她的头发。

“Ron，任何正常的孩子都会哭着要回家。Snape的反应还要来得正常些。但是，Harry．．．只要我温柔的对他说话，他就不关心回家的事情了。他是那么的渴望关爱，渴望得令你心碎。他表现的就像他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亲切的话语。”

“可能他就是没有听到过，”Ron回答，他的脸色因为愤怒沉了下来。“你知道养大他的人是什么样的。每一年放暑假妈妈都会哭着回到家里，因为我们不得不在火车站和他分开，把他留给那些可怕的Muggle。那一年Fred、George和我解救了他，他们把他锁在一个窗户上有栅栏的屋子里。太可怕了，Hermione。”

“我肯定。看着他这么小这么无助，我非常的生气，然后想到了那些禽兽怎么虐待他！我知道这只是咒语造成的，他实际上和我们是一样的年龄，而且不久就能恢复原样，但是当他用那双失落的眼睛看着我，我真的很想拥抱他，”她说道。

“这没什么，不是吗？”Ron微笑着，正是他身上的这种怜悯之心吸引了她。

“你觉得如果我们稍微的溺爱点他，有没有什么问题？”Hermione问道。

“怎么会呢？无论你今天早晨对他做了什么，都是对的，”Ron说。“今天他是医务室里最镇静的人。”

“这倒不是什么好现象。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想要回家的。”

“Harry从没有把Dursley那里当过自己家。他总是把Hogwarts当作自己的家，”Ron提醒说。

“虽然如此．．．”

“而且他又不是一个真正的七岁孩子。他是一个被施了法的成年人，”Ron争论着。

“Ron．．．我们不知道，”她用一种安静的语调表述了自己最深沉的担忧。

“你什么意思？”

“如果他们没有被施了魔法呢？如果他们真的是孩子呢？”Hermione问道。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怎么可能真的是孩子呢？”

“如果我们知道的Harry和Severus与七岁时候的他们交换了位置？如果没有办法扭转这一切？”

Ron用男人面对困境时常常会说的一句话回答了她。“车到山前必有路。目前我们知道的就是他们明天可以健康的醒来。”

咬住了嘴唇，Hermione回到了自己的研究里。

Ron有些烦人的盯了她一会儿，然后安静的从边上的一摞书上拿了一本，坐到了她的身边。

*************

“现在，我把二放下来，你看看手里的牌有没有一样的，”Ron指导着。“如果你没有，就再抓一张牌。如果你抓到了二，你就得到了一对牌。如果没有，就又轮到我。如果我没有抓到二，那我们就轮流抓牌，直到我们中间有一个人抓到。如果这轮二是正好是爆炸牌，那玩爆炸牌的人就得到这一对，得到最多对的人赢得比赛。现在明白了吗？”（插花：不懂，大家都凑或看吧）

Harry皱起了脸，盯着手上的牌。“我想我懂了。一旦牌爆炸，游戏就结束了，有最多对的人赢。每一轮游戏的爆炸牌都不一样，所以谁也不知道谁会拿到爆炸牌。对不对？”

“把它配成对，”Ron鼓励的笑了笑。“你很有天赋的。”

Harry屏住了呼吸，放下了他手中的二。牌没有爆炸，他拿起了这一对，放在边上的牌堆上。

他们在起居室的壁炉前玩爆炸牌（Exploding Snap）。Hermione坐在他后面的椅子上，读着一本Harry这辈子见过的最厚最大的书。他知道她正在寻找把Severus和自己变回成年人的咒语。Harry希望她不要太快找到。过去的两天是他生命中最棒的两天。

以前晚上被锁在碗橱里时，Harry会把脸靠在架子上，在脑海中想象很类似的场面。他总是猜想着和关心自己的人一起坐在那个温暖明亮的地方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人和他玩耍，也没有人曾经这样和他聊天。现在他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了。很棒。

以前没有人像Hermione那样亲切的对待他。虽然她没有抱着他号啕大哭，也没有叫他宝贝儿，就像Petunia阿姨对待Dudley似的，她就和自己心目中母亲的形象一模一样。他一整天都没有挨饿，他也不没有主动请求吃早餐、午餐和晚餐。每到吃饭的时间，Hermione和Ron就会让他坐在餐桌旁，坐在他们的中间，把成堆的食物放到他的盘子里，直到Harry吃到撑为止。

人生中第一次，他的衣服很合身。他不再穿别人的旧衣服。Hermione特别为他把衣橱里成人尺寸的衣服缩小了。她说如果明天他还是这么小的话，她就带他到城里去买衣服。

昨晚上他又做了那个熟悉的、可怕的噩梦，梦里有绿色的光芒和讨厌的笑声，但他并不是独自一人在黑暗、锁上的碗橱里哭泣。Hermione过来看他，用魔法点燃了房里的火把，握住他的手直到他在温暖的床上再次睡着。她甚至说如果他觉得火把可以让他睡得更好些的话，就让火把燃着一宿好了。

Ron对他也是这么好，Harry仍然有些害怕Ron的高度，但是这个大个子男人整天都陪着他玩，和他一起笑。甚至Harry玩游戏赢了的时候，Ron也毫不介意。

他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Harry正要拿起第八对牌的时候，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Hermione说道。

门开了，昨天在走廊里遇到的金发男孩莽撞的冲进了起居室。他的脸颊因为奔跑而通红，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看来不太高兴。

“晚上好，Stanton，”Hermione说，合上手里的书，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他们的客人。

“Weasley教授，你最好快点来，”Stanton着急的说道。

“出什么事了？”坐在Harry旁边的Ron问道。

“是Snape，我的意思是，Snape教授，我是说...你还是快点来吧！”男孩催促着。

“我这就来，马上。”Hermione马上说道。

Ron冲她笑了笑，说道，“一个教师从日出到日落都要辛苦工作，但是学院院长的工作永远没有尽头。”

他还没说完话，她就已经走出了房门。

对Harry来说她走了很久。他把第十六对牌放下时，他手里的公爵（插花：估计是扑克牌里的JQK一类的）爆炸了，他们正要开始下一轮游戏的时候，起居室的房门砰的打开了。Harry和Ron停止游戏，抬起了头。

Severus生气的走进了房间，他的脊背僵硬得像木板，表情阴暗得像乌云。Harry和Ron挡住了他的路，所以他停在几步远的地方，低头看着他们，好像他从没有看过别人玩。不过这也是Harry自己第一次玩游戏，所以他能理解这种感受。

Hermione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看起来和Severus同样的不高兴。

“发生什么了？”Ron问道。

“Harry，”Hermione说，“你带着Severus看看你的房间好吗？”

“Well，真聪明，”Ron嗤笑着。

“Ron，求你了！”Hermione厉声说。

“好的，好的，”Ron投降似的举起了手。“Harry，你为什么不带着牌呢，可以给Severus看看。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好不好？”

Harry迅速的收好牌，站了起来。“客房在这边。”

Severus没有争辩，跟着他到了Harry的房间。高个子的男孩走进门几步就停了下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屋里的家具。

“你想玩爆炸牌吗？”Harry充满希望的问道。

“我不这么想，”Severus冷笑着说。

“你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直接说‘不’吗？”Harry问，被Snape的自负激怒了。

“你就不能安静点？我想听听，”Severus厉声说。

“在门后偷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Harry说。

Snape给了Harry一个愤怒的眼神，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愚蠢。

不过他们两人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听到对话。昨晚Harry哭的时候就证明这道门一点也不隔音。Snape的话音还没落，他们就清楚的听到Ron说，“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

“他把Billings和Shearson石化了，”Hermione说。

“什么？这不可能！他只有七岁！”Ron反驳说。“七岁的小孩不可能施这个咒语？十一岁的都很难做到！”

“不管怎么样，Severus石化了他们，”Hermione说。

“怎么石化的？”Ron问道。

“对着他们轻轻挥动魔杖，然后说出咒语。我可以想象——你怎么想？”Hermione厉声说，听起来很愤怒。

“但是你说过Minerva把他们的魔杖拿走了。他怎么拿到的？”Ron问道。

“你会喜欢的。他说他用了召唤咒。”

“召唤咒？”Ron重复道。“但是...”

“我知道。这是四年级的咒语。”

“你相信他吗？”Ron问道。

“Ron，有两个身体是他两倍大的男孩躺在地上不能动。他承认定住了他们。我不想争吵他是怎么拿回魔杖的。”

“但是召唤咒...该死的！”

“这么说也没有用，Ron。”

“现在他的魔杖在哪里？”Ron问；

“在他的口袋里，我想。”Hermione回答。

“什么！你把魔杖留给他！你疯了吗？”

“他打算石化我。我不认为刚到这里的第二天就让他把魔杖指向一个成年人是个好主意。”

“Hermione...”

“别人招惹了他。Billings和Shearson都承认他们在他面前嘲笑Slytherin，”Hermione听起来很累。

“但是他现在还不是个Slytherin呢！他还不是Hogwarts的学生呢！”Ron反驳说。

Ron已经对Harry解释过Hogwarts的四个学院了，所以Harry比昨天稍微能明白这段对话的意思了。

“他的家里人几百年里都是Slytherin。就像你们家里都是Gryffindor。如果你七岁的时候有人在你面前取笑Gryffindor，你会生气，对不对？”

“我想会，但是你怎么可以把魔杖留给他呢？谁知道他还会做什么，Hermione。”

她的叹息清楚地穿过了关闭的门。“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表现的还很不错。”

“除了那一两个被石化的室友以外，”Ron讽刺的说。

“Severus是因为他们指责他才石化他们的。他是在保护自己。”

“我们把一个婴儿食死徒放在一年级的宿舍里，”Ron挺起来很厌烦。

Harry想问什么是食死徒，但是Severus拒绝看他。

Hermione的声音充满了房间。“他只是一个待在陌生人群里的小男孩。他被吓到了，Ron。”

Harry瞥了眼另一个男孩。他认为Hermione说的可能是对的。Severus静静的站在那里，像座雕像，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拳头攥在袍子的口袋里。凌乱的长发挂在脸颊上，他并没有高傲的扬着他那超大号的鼻子，而是略低着头，看起来真的很沮丧。Harry可以看出五步外站着的Snape正在很大声的喘息着。

“我们不能让他石化学生，Hermione。即使Dumbledore也不会赞成的，”Ron说。

“我知道，但是...”她停住话语。“房间里没有施静音咒，是不是？”

“没有，”Ron说。“昨天我们去掉了静音咒，以免Harry需要我们的时候听不到，记得吗？”

“和我进来。我要和你说几句话，”Hermione说，

他们听到Weasley夫妇的声音消退到另一个卧室。突然传来Ron的一声大喊“你想要什么？！”，然后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Harry盯着Severus，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他问道，“你对那些男孩作了什么？”

Harry今天吃饭时候见过那两个人。他们比Severus还要高一头。

一开始，他认为Severus一定不会回答他，但是一阵沉默后，另一个男孩说，“没什么严重的。”

Severus仍然盯着地毯。

“‘石化’是什么意思？”Harry问道。他不太喜欢这个词，不管它是什么意思。

Severus叹息了一声。“就是我变僵了他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然后让他们躺在地板上，就像一袋子马铃薯。”

“你用魔法办到的吗？”Harry吃惊的问。

“显然，”Snape用昨天叫Harry智障时的那种语气说道。Harry仍然不太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有魔杖吗？”Harry问。

Snape点点头。

“我可以看看吗？”

“为什么要看？”Severus怀疑的问道。

“我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魔杖，”Harry解释说。

“你的父母不用魔法吗？还是他们是Muggle？”

Harry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他不知道什么是Muggle。“我的父母死了。”

他绷紧了身体。自从他们见面，Severus表现的就不怎么亲切。另一个男孩很可能会嘲笑他没有父母，就像Dudley的朋友们取笑他一样。

没有听到什么嘲笑的话，Harry抬起头看着Snape的脸。Severus突然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似乎也像Harry一样忐忑。

“我的父母也死了，”Severus轻声地说。

“哦，我很遗憾，”Harry立刻同情的说。

“为什么？又不是你杀了他们。”

“我知道。我只是...”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通常，他最多也就只能听懂Severus说的一半话。“我只是很遗憾，好不好？”

Severus点点头。

“什么是Muggle？”Harry问。

“那些不能使用魔法的人，”Severus回答说，听起来就好像Harry问的是天空是什么颜色之类的问题。

“就像我的阿姨和姨父。直到昨天，我才见到了真正使用魔法的人，”Potter说。

Severus好奇的盯着他看，然后问道，“如果你一直和Muggle生活在一起，额头上又怎么会有这么一道咒语留下的疤痕呢？”

咒语留下的疤？Harry意识到他说的是他头上那道闪电形的疤痕。

“我在一场车祸里得到这个疤，我的父母也死了。是车祸。”

“我不知道什么是车，”Severus说，“但是看起来这个疤不是由什么意外造成的。只有别人试图在你身上施展强大的黑暗的诅咒时，你才会留下这种疤痕，黑暗的诅咒，而你活了下来...”

“我的阿姨和姨父说是因为车祸。”Harry觉得他的神色不耐烦起来。Severus实在太傲慢了。

“而且我想他们从不会对你说谎？”Severus质疑道。

他自己绝不是个白痴，无论Severus的语调怎么暗示。他记不请Dursley一家对他说过多少谎话了。他皱起了眉，想着或许他们对他父母的死因也说了谎话。“为什么他们要对我撒谎？”

“我怎么会知道？”Severus厉声道。“要么他们对你说谎了，要么他们弄错了。这是诅咒留下的疤。”

“你怎么那么肯定？”Harry问道。

“我以前见过。我的祖父心口右边也有一个。当然，咒语没有成功，因为这个杂种根本就没有心脏。”

Harry被这种语言吓到了。如果他自己用了这样的语言，Petunia阿姨一定会让他吃下整整一块肥皂，然后再饿他三天。“你不喜欢你的祖父？”

“我恨他们。他们留着我，不过是因为找不到人把我塞出去。一个Snape不能被送到孤儿院，”Severus说，声音里有藏不住的苦涩。然后，Severus似乎找回了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问了，”Harry说。“另外，他们听起来很像我的阿姨和姨父。”

“你也恨他们吗？”

Harry犹豫着。“我不想恨他们，但是...是的，我猜我恨他们。”

Severus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Well，或者你还不是那么招人讨厌。你还想看我的魔杖吗？”

Harry知道这是友好的表示。Severus没有表现得很后悔，不像每次Dudley发完脾气后，就会对Petunia阿姨和Vernon姨父很好似的，但是Harry觉得Severus实际上不太在乎Harry是否接受他的好意。

不过他真的想看魔杖，他迅速的说，“是的。”

Severus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非常光亮的深棕色棍子。

“你就是用这个施魔法的吗？”Harry问。

Severus点头。

“你现在能做一下吗？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让你石化我，但是...”

Severus似乎想了有一分钟。然后他朝着床的方向挥舞了一下魔杖。

当他看到枕头开始在床上跳舞时，Harry的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哇哦！这是不可思议！”

“这不算什么，”Severus用无聊的腔调说道。“”我四岁就能这么做了。（插花：教授你好帅啊，7岁时候就这么拽，我喜欢）

“哦。”Harry突然觉得很羞涩。“我猜每个人都可以做这种事情。Hermione说我也是个巫师，但是我就做不出这么棒的事情。”

一种卑鄙的眼神从Severus黑暗的眼中闪过。Harry稳住了自己，等着对方说什么伤人的话，但是当另一个男孩最终张嘴说话，他的话语毫无恶意。“大部分巫师直到十一岁才得到他们的魔杖。这个学校里一半的蠢货可能也做不到，特别是这个学院的。不用烦恼这个。”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很可能就是安慰的话。一开始Harry还觉得舒服些了。不过他慢慢的才意识到Ron说的他自己所在的学院被侮辱了。

“Ron说我被分到了这个学院！”Harry抗议说。

“真是太不幸了，”这话里充满了讽刺。

“收回你的话！”Harry说。

“收回什么？”

“我很不幸的被分到Gryffindor。Gryffindor没有任何的问题。”Harry坚持说道。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Severus回答，听起来有些烦了。

“我说了！”

“我听到了，”Severus说。

“所以，你收回吗？”Harry问道，有点迷糊了。和Severus争吵就像和一个大人争吵。Snape措辞的方式让他很不习惯，话里的意思也让他疑惑。

Severus轻蔑的低头盯着他，然后几乎是愉快的说道，“不。”

Harry怒火爆发了。他很想一拳打上Severus的大鼻子。

这时候门后传来了敲门声，然后卧室的门打开了。

“Harry，你可以来一下起居室吗？”Hermione问道。

“当然。”Harry瞪了一眼另一个男孩，就跟着Hermione出去了。他注意到她关上了身后的门。

她带着他来到沙发前，然后站到他身后。

他绷紧身体，不太喜欢Hermione脸上的忧虑表情。他瞥向坐在壁炉边的安乐椅上的Ron，
他原本和蔼的脸孔变得严厉而且愤怒。

“我做错什么了吗？”Harry马上问道，想着自己做了什么搞糟了一切。

“没有，当然没有，Harry，”Hermione马上保证道。“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问你。”

“而且你可以回答不，”Ron用凶猛的语调说道。

“Ron！”Hermione反对道。

Ron瞪着Hermione，这让Harry很紧张。他不想让他们争吵。他想回到之前他和Ron一起玩爆炸牌，Hermione读书时的气氛。

“我们决定这件事由他来决定。他应该知道他有权说不，”Ron说道。

“对什么说不？”Harry问道，更害怕了。

“Harry，”Hermione说道，“Severus再也不能待在宿舍了。我们想知道你是不是介意我们把他安置在客房里？”

他就知道一切过于美好了。以前他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这让他觉得很难受，但是最后他终于拥有了什么，然而这么快就要失去了...这种感觉更差。

但是他不能责怪Hermione和Ron。即使不是最好的男孩，Severus也仍然是一个真正的巫师，可以用他的魔杖施展魔法。他们想要留着Severus，而不是他，这才说的过去。但是他们说过他们爱他...

在脑海深处，Harry甚至可以听到Dudley嘲弄着‘谁会爱你呢？’

他的嘴巴很干，他试着吞口水。所有的湿气似乎都来到他的眼睛里，眼睛觉得很刺痛。但是他不是一个婴儿，他不会哭的。

他试着告诉自己Hermione和Ron不像Petunia阿姨和Vernon姨父那样吝啬。即使他们不再想要他了，也有可能允许他留下来。

“这里——这里有碗橱吗？”Harry结巴的问道。

“什么？”Hermione的眉毛疑惑的皱了起来。

“我——我在每个房间里都没有看到碗橱，”Harry解释着。“我可以留下睡在壁橱里吗？还是我要到医疗室去？”

“哦，天啊。”Hermione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这让Harry很惊恐。

Harry看着Ron，但是他显得同样的难过。

“不，Harry，亲爱的，我们不是这个意思，”Hermione用激动、痛苦的声音说道。“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愿意和Severus分享一个房间，直到我们解决问题。没有人，会把你送走。”

“哦，”他觉得自己很愚蠢，然后Hermione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我们绝对不会把你送走的，也不会让任何坏的事情发生到你身上，Harry，”Hermione低语着，紧紧的抱着他。他感到Ron站到自己的另一边，然后用他长长的手臂环住他们两个人。

过了很长时间，Hermione松开了一点，低头看着他。“我很抱歉吓到你了，Harry。请你原谅我。”

“没问题，”他安慰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

“Well，现在我们搞明白了，”Ron高兴的说。“怎么样，你愿意和Snape分享你的房间吗？”

Ron的表情很清楚，如果Harry说愿意的话他一定会觉得Harry疯了，但是Harry看着Hermione，她看来已经准备好听最坏的答案了。很显然Hermione想让Severus留下，而Ron不想。

他不是真的想让Severus留下来，但是在他的一生里经常被忽略掉，所以Harry觉得对别人做这种事情同样不对。但是如果他能肯定Snape要去的是一个更好的地方，那也不太坏。

“如果我说不的话，Severus会不会要睡在碗橱里？”

“不会有人睡在该死的碗橱里。如果你不想他留在这里，我们会把他送到Pomfrey那里。她会保护他不受伤害的，”Ron说道。

“如果你不想让他留在这里，也没有问题，Harry，”Hermione安慰道，“他身上不会发生什么坏事的。”

“那么，你打算怎样，伙计？”Ron问道，他的笑容似乎是在建议Harry选择之前他说的那个答案。”

*************

在关闭的卧室房门的另一边，Severus屏住了呼吸，等着Harry说不。

他很惊讶自己居然想留下来。一堆绑匪比自己的家人还要亲切，真是令人遗憾。

不过，他知道他们不是绑匪。至少，他百分之九十九肯定他们不是。他认出了这里是Hogwarts，他以前在照片上看到过。窗户外面的城堡看起来非常像那所学校。这也有可能是迷惑咒的效果，但是昨天晚上他起来了几次查看窗户，白天也偶尔的查看过。外面的场景变化很真实。如果是迷惑咒的话，还真是很复杂。Snape想不出为什么这些人（Hogwarts的员工？）会为了他这么个七岁的男孩费那么大的力气，设计这么一个可恶的闹剧。

这说明他们说的可能是真的。他试图集中思绪。假如，他昨天还是个成年人，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被变成了一个男孩。多么可怕的诅咒！他想象不出来自己能恨一个人恨到对他作这么残忍的事情，只有...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那么浓的恨意。

昨天很...不寻常。虽然他不能说这里的人真正的喜欢他，却没有人主动的残酷对待他。甚至那两个楼上的Gryffindor低能儿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根据以往的经验，Snape知道如果他无视那两个人的话，他们就会停止挑衅。是他自己的挖苦让本来可以平息的事态变得更加麻烦。现在，他的命运就要掌握在一个自己曾经粗暴对待的人手中。

他知道Potter肯定会说不。哪个脑袋正常的人会说是呢？如果他们的位置对调，他肯定会说不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Hermione，会建议他留在这里。他的本能告诉自己她并不比她的丈夫更喜欢他，但是她却执意要求。这没有道理。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祖父母每天都会告诉他无数次被迫收留他们唯一孩子的泥巴种后代是多么大的负担。他知道如果自己没有被生下，那对所有人都会更好，但是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了，每个人也只好尽力而为，为了家族的荣誉。

昨天，他很注意维护自己的家族荣誉，言行举止都是他觉得自己的祖父母会满意的样子，但是今天...

他看过了楼上的Gryffindor低能儿手里的预言家日报上的日期。如果这不是什么精心设计的诡计——他越来越开始认为这不是个诡计——那他的祖父母可能早就死了。他觉得自己应该为此感到难过，但是他的反应更接近于解脱。

无论是不是感到解脱，他是被留在一群陌生人里了，而他们比他的祖父母更没有理由喜欢他。他希望...

Well，他的愿望无关紧要，就像以往一样。他的命运掌握在前额上有道诅咒留下的疤痕的男孩手里。Severus很清楚现实世界，只要这个傻子鼓足勇气说出他的选择，他就要去收拾行李了。

他希望那个医疗室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他都要被陷在那里了。

“我不希望他去医疗室，”他很清楚的听到门另一边的Potter说道。

“什么！”大个子的红头发男人叫嚷着。这种腔调让他听起来像是个没脑子的白痴。

“你肯定吗，Harry？”Hermione确认着。“这个房间很小。”

“这可比我家里的碗橱大多了，”Potter说道。

又一次提到了碗橱！Severus不知道Potter在胡扯什么，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另一个男孩没有把他送到医疗室。

他的腿突然变得毫无力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Severus蹒跚的来到床前，谨慎的坐到床边，坐在一把被仍在那里的爆炸牌的边上。

如果Potter再大几岁或者像自己一样大，Severus会怀疑这个决定隐藏着什么动机。他完全的迷惑了。他的存在只能让Potter感到不方便。那这个男孩让他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呢？

如果他和Potter是朋友的话还说得过去，他们以前不是朋友，现在更谈不上是。他的同龄人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他说话太像个成年人了，他同年纪的孩子很难听懂他的话。通常，不超过十分钟他就会成为一群同龄人取笑的对象。然后他就会拿出自己的魔杖，接下来就要为此付出代价，这种代价或另一种，被自己的祖父母，要么就是被老师。

只要能够避免，没有人愿意和他待在一起。Potter自愿同意和他待在一起的事实动摇了Severus处事原则的基础。

门打开了，他迅速的稳住自己，变回到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Hermione和Harry进入了房间，一脸迷惑的红头发跟在他们后面。Severus甚至同情起他来了。

几乎有些害怕的，Snape抬头看着这个女人。她说不上是什么漂亮的人，有着浓密的头发，穿着还说得过去的灰色长袍，不过她脸上和眼里的亲切让她看上去甚至比他的表亲Lydia Malfoy更加的可爱，没有一个纯血巫师不渴望向Lydia Malfoy求爱的。

Hermione低头向他微笑，看起来很真诚。“Severus，如果可以的话，Ron和我打算把你的床搬下来。你要和Harry一起住在客房里，好吗？ ”

一瞬间，他考虑说不，只想看看他们的反应会怎样，但是现在的情形不容小视。在他的人生里，这是第一次他处于劣势，而别人有机会落井下石却没有这么做。他打算尽量的享受。所以他迟疑的点了头，然后看着她的笑容更加灿烂。

“很好。你们俩要单独留在这里一会儿了，我们要去搬床，”Hermione说道。

Ron转回身给了他一个锐利的眼神，“Harry不懂任何的魔法。如果你伤害他，我就要你好看。明白吗？”

Severus很明白这个警告的意思，再次点了下头。他能明白真正的恨意。这让他有些紧张。

“Ron！”Hermione叫道。“不要吓着他。”

“你在开玩笑！看看他！没有什么能吓到他这种人！”Ron厌恶的摇了摇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Hermione似乎想说点什么，不过最后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她的丈夫走了出去。

Snape的眼光从开着的门扫到Harry身上，后者正好站在门内，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你让我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Severus问道。

Potter走过来，收拾起他放在床边的爆炸牌。看来他和Severus一样，觉得不太舒服。

“我不想待在医疗室里。”Potter耸肩说道。

“但是你为什么要在乎我怎么样呢？”

Potter又耸了下肩，好像他真的不知道。

Snape探查着精致的苍白的脸孔，寻找着托词的蛛丝马迹。Potter看起来没有聪明到隐藏什么心思。Snape在更小的男孩脸上找的只有谨慎。

这谨慎是为了他，为了他的舌头，Severus意识到。Severus通常会穷追不舍，直到他的对手彻底崩溃，但是Potter已经证明了他不是自己的对手。Severus很不幸的注意到这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男孩待了这么长时间而没有被侮辱或者嘲弄。他知道如何应付敌对的情形，却不知道怎么对待Potter。所以，他放弃了这个话题，看着Potter洗牌。

“Potter？”

另一个男孩的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叫我Harry。别人对我很愤怒的时候才会叫我‘Potter’。”

“那好吧，Harry。”

“什么？”

“之前你和Weasley说话的时候，老说碗橱是什么意思？”

“我的父母在车祸里去世之后，阿姨和姨父并不想让我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他们...他们让我...他们晚上就把我锁在碗橱里。”Potter低头看着自己的牌。

Severus体内仿佛有什么冻结了。从他可以记事起，他的祖父母就仇恨他，但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让自己睡在壁橱里。这真是...不可理解。他不能理解的是Potter怎么还能对所有人都那么友好呢？

他看着Potter坐在地板上，用爆炸牌娱乐自己，似乎完全的忽略了Severus。

过了一会儿，Weasley夫妇回来了，把一张床漂移到他们面前。

Potter跳了起来，他注视着飘着的床，手里的牌掉了一地。“哇哦！太棒了！”

Weasley夫妇冲着Potter笑了笑。

Hermione漂浮起房子里原来的家具，为新搬来的床腾地方，Ron则把床移到刚腾出来的空间里。

通常，Severus会让他们自己折腾，但是既然这是为了他自己的福利，而且他不想让自己被看成和Muggle身边长大的Potter一样无用，所以Severus问道，“我能帮忙吗？”

Ron盯着他，好像怀疑他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似的，但是Hermione估量了他一眼，问道“你能飘浮起这个床头柜，然后把它放到两张床之间吗？”

“Hermy，七岁的孩子不能——”看到Severus拿出魔杖，平稳的把小桌子挪到指定的位置上，Ron的话停住了。

“谢谢你，Severus，”Hermione说，她的魔杖指引着另一张床靠到墙边。

Snape得意的瞥了眼Potter，想好好的炫耀一番。但是另一个男孩看来并不嫉妒自己的能力。相反，Potter似乎只是单纯的感叹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就像他感叹Weasley夫妇的一样。

“太惊奇了！”Harry叫道。“有一天我也能这么做吗？”

“是的，”Ron回答，同时把新床安置好。“你现在准备好再来一场游戏了吗？”

“当然了！”Harry兴奋的高喊着，然后跟着Ron走出了房间。

Hermione收拾着Snape刚刚被安放好的床上的羽绒被。他注意到她带来了McGonagall教授给他的书。它们正浮在半空中。他看着她把书放到床头柜上。她整理完床铺后，站直了身子说道“我有一些Muggle书藉，我想你会感兴趣的，Severus，你想看一看吗？”

“Muggle书？”他从来没有看过。实际上，根据他祖父母所说的话，他甚至不肯定Muggle有足够的智商来阅读。

“是的，我有很多的收藏。”

“呃...Weasley教授？”他觉得这样叫她有些尴尬。Harry叫她Hermione，但是成人的Harry是她的朋友。她丈夫对他的态度表明了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绝对不会是朋友。

“我并不是你的教师，Severus。你愿不愿意叫我Hermione，就像Harry一样？”她似乎很热切的问道。

“好吧，”他同意道，用力的咽了口唾沫。他有些惊恐，而且他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眼中有些东西让他觉得自己很脆弱。他想着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试验着什么咒语。但是她棕色的眼中没有什么算计和图谋。实际上，正好相反。

“你想问什么问题吗？”她说道。

“是的。Potter是被Muggle养大的吗？”

“是的。他的父母都是巫师，但是他们去世了，他和他母亲的Muggle亲戚生活在一起。”她的目光少了些许的柔和。“这对你是个问题吗？”

“什么？”

“我知道一些古老的巫师家庭不想和那些他们所谓的不是‘纯血统’的巫师扯上关系”，
她说。

听到自己最憎恨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时，Severus的脸颊因为羞耻而变红。他的腹中突然生出一种恐慌，她了解自己，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他们说的是Potter，而不是他自己。她只是在关心Harry。

他试着咽了口唾沫，说道，“我不介意他是Muggle种。我不会...这不是什么问题。”

Hermione看来为了他的回答而难过，Severus很迷惑。她接下来的话实在让他很震惊，就像Potter决定让他留下来一样震惊。

“对不起，Severus。我不应该这样子看你，”Hermione温柔的说。

“你的想法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我不太擅长做一个纯血统。”

“你什么...？”

他不想再谈了。“如果可以的话，你现在可以给我看看那些Muggle书吗？”

“当然，”Hermione说，不想再深入这个话题，虽然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好奇。

Severus很惊讶她没有继续纠缠着真相，然后就跟着她来到了起居室。

***********

“唔，早晨已经来了吗？”Hermione嘀咕着。由于照射进来的强光，她猛的闭上了眼睛，鼻子埋入了Ron的腋窝。他的手指抚摸过她的脊背时，她难以控制的颤抖着。

“希望我们可以再睡会儿，”Ron说道，听上去过于清醒了，“不过我听到起居室里有脚步声。我想Harry一个人会好好的，但是谁知道Snape会做什么。”

“哦，是的，没问题。”她忘了。Harry和Snape。

她勉强坐了起来。眼睛逐渐适应了从窗口渗入的泛着灰色的阳光后，她低头看着他的丈夫性感的仰卧着。他修长的四肢看上去那么有力量，即使是像这样处于睡眠中。他的头发睡的乱七八糟的，几乎和Harry一样乱。

回想起了两人昨晚的分歧，Hermione伸手轻拂着他因睡觉而绯红的脸。“谢谢你让Severus留下来，Ron。”

他耸了耸肩，一副不算什么大问题的样子，提醒道，“昨晚你已经谢过了，记得吗？非常彻底的谢过了，如果让我说的话。”（插花：难道是指某些床上运动）

天啊，她是多么爱他啊。“好吧，well，对我来说，让Severus留下来很有意义。”

“我知道。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我知道。”

起居室里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惊慌的看着彼此，然后爆发出了笑声。

“孩子，”Ron说，摇着乱糟糟的头。“我去宿舍里看看那些怪物做了什么，你去起居室应付那两个，好吗？”

“好吧。”她从床头柜上抓起魔杖，在自己身上施了个清洁咒，抓起家居的长袍，匆忙走出了卧室门口。

她在起居室里寻找着声音的源头，但是没有东西是破掉的。一副心虚样子的Harry正坐在火炉前的地毯上，前面散放着他的爆炸牌。他带着紧张神色的绿色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好像正在等着被狠批一顿。带着过于无辜表情的Severus正躺在Ron最喜欢的扶手椅里，鼻子埋在Dickens（狄更斯）的书里，腿搭在椅子扶手上。

“早上好，孩子们，”她问候着。

“早上好，Hermione，”Harry立刻回答着，Severus咕哝着，“早安，”听起来是在强迫自己表现得礼貌。

“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碎了？”她问道，在Harry几乎要融到毯子里的时候，努力隐藏着自己的笑容。Severus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盯着自己的书。

她等待着。她看的出来Harry正挣扎着不要回答。

最终，他撑不住了承认道。“我...呃...打碎了壁炉架上面的花瓶。我想把那张移动的照片拿下来，我够不到。我——我对不起，”他结巴着说，看上去好像正等着被活体解剖似的。

她瞥向Severus的方向。典型的Slytherin。他正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看着他那副厌恶的表情，她勉强忍住没有哈哈大笑。很显然他认为Harry是个傻子，才会承认自己做的事情。

她看着花瓶，仍然完好无缺的放在壁炉架上，正确的放在Molly上个圣诞节送给他们之后它就待着的地方。“看来不知道为什么它自己修好了。”

现在Harry看来是完全的惶恐。他的目光射向Severus，但是什么也没说，没有指控另一个男孩。即使是七岁，他也是个纯粹的Gryffindor。

“谢谢你，Severus，”她说。

他迎上了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她看的出来他和Harry一样紧张。但是Severus帮助了Harry。两天前她见到的那个傲慢的男孩是不会为了Harry的问题而麻烦自己的。

为他们两个人感到自豪，她微笑着低头看着他们。“我们吃早餐吧，好不好？”

家养小精灵呈了上丰盛的早餐，他们围绕着桌子坐下来，吃光了香肠和鸡蛋。Hermione说道，“我想今天我们得解决你们衣服的问题了，要不你们衣柜里的成人衣服都要被我缩小了。不过，今天的第一个任务是洗澡。谁想先去？”

就像这个年龄段的男孩一样，他们都没有着急去浴室，过了一分钟，Harry主动说道，“我先。”

“很好。你洗的时候我会给你昨天穿的衣服施个清洁咒。”

半个小时后，两个男孩都干净了，穿戴好了。

Hermione看着他们两个人。Harry的头发一如既往的乱。Hermione拿了把刷子帮他梳理。就像另一天一样，Harry先是很紧张，几分钟后就放松下来了。Hermione差不多弄了十分钟，就是没有什么效果。她向着他紧张的眼睛微笑着，说道，“好了。看起来好多了。”

她的目光转向了Severus。他的头发比教授平时的样子要长一些。潮湿的发尾垂到他削瘦的肩膀上。头发已经开始变干打卷，垂在自己脸庞前。

“Severus，我们要处理一下你的头发，”Hermione说道。Snape似乎从来不注意自己的头发，除了每天随便的洗洗，但是现在这个男孩归自己照顾，所以她决定至少要注意一下他的整洁。

他僵硬在椅子里，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恐慌。

“我不想要金色的短发，”他说道，眼睛中有种绝望的神色。

“什么？”金发？

“我去学校前，祖母总是把我的头发变成金色变短，”他说。“一到外面我就把头发变回来。我不要这个样子！”

Hermione有些疑惑。“为什么她要把你的头发变成金色？”

她能明白她想让他的头发短些这一点，因为这真是很惹人厌。

Severus低头看着地毯。“她和祖父都是金发蓝眼，我的妈妈也是。我——我遗传了我父亲的泥——泥土颜色的眼睛和头发。她不喜欢我像他。”

他沮丧的表情让Hermione对用这种方式伤害他的人感到愤怒。

“Severus，我不想改变你头发的颜色和长度。我喜欢现在的样子。我只想梳一下，看起来会整齐些。你会让我做吗？”

Hermione看得出来让他相信自己有多困难。他检视着她的脸，似乎在怀疑自己有什么阴谋。

经过非常长、非常紧张的沉默，Severus点了点头，站到她坐的沙发前面。他比Harry要高，她要站起来才能够到他的头发。

一开始，他僵硬的像座雕像，似乎在期待着疼痛或者诡计，但是她做的就是就是把梳子梳过他干了的头发，他慢慢的放松了。

他的头发像丝绸一样柔软，但是长度有些麻烦。没过多久他的头发就被整齐的梳向头后，他动的时候，发丝垂到了眼前。

“Severus？你觉得把你的头发绑到后面怎么样？这样就不会挡住你英俊的脸了。Hermione问道，很怕自己的建议会让他生气，但是同时也非常坚定的要让他的头发不挡住眼睛。

他从她的身边退开，抬头盯着她，面孔因为愤怒而变得阴沉。“你不需要嘲笑我。”

“什么？”她呆住了，不知道说了什么错话。

“你在取笑我，”他指责着，眼中流露出着被背叛的神色。

“取笑你？怎么会？”她真的很迷惑。

“我知道我很丑。不需要你清楚明白的指出来，”这一刻，他绝对是那个她认识的Severus Snape，坏脾气，他的嘲讽尖锐的像把刀。

但是，这种熟悉的严厉腔调说出的话伤了她的心。

“Severus，你不丑，”Hermione用她最强硬的声音坚持说道。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哭泣。她不知道这两个可怜男孩中的哪一个更令自己难过——Harry，那么的恐慌，明显的渴望感情，或者是Severus，同样缺乏关怀，却尽可能的拒绝承认。

“我知道我是什么样子。你不需要对我说谎，”他咆哮着。“我有我父亲的头发和眼睛，鼻子也又丑又大。”

“拥有你父亲的头发和眼睛没什么不好的。你的鼻子也不丑陋。是的，它很大，”在他眼中酝酿的毒液迸发出来前，Hermione继续说道，“但是并不是不引人注意。你有与众不同的外表，Severus。你的外表没有什么不好。我总是觉得你很dashing（插花：原文是dashing，由于本人词汇贫乏，所以不是很恰当，在和大家讨论之后，选了这个词）。”

他像陪审团看被告似的打量着她，从她的表情里寻找着真实。最后，他用脆弱的声音问道，“硬朗？”

“就是男子气的那种英俊。不是漂亮，但是坚强，让人印象深刻，”她解释说。“Severus，你祖母这样对你说话是不对的,何况她说的也不是事实。”

他昂着头，因为尴尬脸颊染上了绯红。

“不只是祖母。学校里的孩子...”他停住了。

“孩子有时候会很残忍。通常能得到回应的时候，他们才会侮辱你。因为那些话伤害了你，并不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表现出了软弱，他们才攻击了这一点？”他似乎很在意。

“敏感和软弱不是一回事。我们都是人类，都可能受到伤害。没有人愿意被大众排斥放逐。你的同学只是想找一种方法来让你觉得不舒服。”Hermione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试图忽略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而畏缩。梅林的胡子啊，那些怪物不仅伤害了他的感情，也虐待了他身体？“他们做的是错的。你不丑陋。我不在乎你的祖母和你的同学说了什么。”

Harry，坐在他们左边的地板上，正搭着爆炸牌（插花：用纸牌搭出金字塔的样子，如同hunter中的西索所做过的），抬头看着他们说，“我也不认为你长得丑。你只是看起来有些卑鄙，因为你从来不笑。”

“我不是一个傻笑的白痴（插花：simpering cretin，不太常见的词汇，对于7岁小哈有点难啊），四处说着乐观的谎话，”Severus厉声对他说。

Hermione隐藏着自己的微笑。这不是和Severus Snape相处的人会犯的错误。除此之外，很显然Harry不知道Severus说的是什么意思。

“Severus，这样说话太不友好了。Harry只是想让你觉得好点，”Hermione申斥着。

“什么叫傻笑的白痴？”Harry问道。

看到Severus眼中闪烁着的恶意，她警告说道，“不许说。”然后转头迎着Harry的目光，解释说，“就是指头脑不太聪明的人。”

“哦。”Harry继续搭着扑克牌。真是让人印象深刻的工程，足足有四层高。他正在搭第五层的基础时，牌爆炸了，整个都倒了。

“所以，你愿意让我把你的头发系到后面吗？”她问Severus。“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再变回来。”

他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再次靠近了她。

她把他的头发梳到脑后，Severus从厚厚的睫毛后面瞥着她。“你真的认为我不丑吗？”

她用力的吞下口水，点点头说道，“真的。”

看样子他仍然不太相信她，她弯下身迅速的在他的前额印上一个吻。“真的，非常硬朗。”

他的眼睛瞪得有两倍那么大。他抬起右手的手指触摸着她吻过的前额。他的表情近乎迷惑和迟疑的高兴之间。

她看着他的反应，才意识到这可能是第一次有人亲吻Severus。她想了起来，第一天她在Harry的房间里安慰Harry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反应的。通常她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是她想对虐待这两个无辜男孩的朋友们想做的事情却是无法形容的。

但是，她表现的没事人似的。伸出手，她叫道，“发夹招来，”从梳妆柜里召唤来了黑色皮绳和银色的发夹。过了一小会儿，她就完成了。

“好了，都做好了，”Hermione宣布说。“你想不想看看自己？”

她指着圣诞树旁边墙上挂的镜子。Severus足够高，能够看到里面的自己。Harry则需要站到椅子上。

她看着他慢慢的从容的穿过房间，从镜子中看着他的反应。

“你觉得怎么样？”她问道。“喜欢吗？”

“我不知道。看起来完全不一样，”Severus说。

她压抑着没有指出来，在她的记忆里，这是第一次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这种马尾辫非常的衬他。Severus光泽的长发被突现出来，但是没有挡住他的脸，强调了他骨骼的特色，而且垂下太阳穴的黑发柔和了他的面容。

“我喜欢，”Harry从地板上说道。

Hermione屏住了呼吸。Severus的词汇和行为更像一个十几岁的青年而不是一个七岁的男孩。而且，很显然，到目前为止他还非常不认同Harry的能力。她和Weasley一家待在一起足够久了，很清楚兄弟的赞美很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但是，Severus只是看了他一阵子，然后点了点头。“我想试一下总没有错的。”

听到一个这样大小的孩子用这种成熟的措辞说话很奇怪。如果不是Severus有些高的声调，七岁孩子的声音，他就是那个她习惯的讽刺的魔药学教授了。

“很好。那我们走吧，”Hermione说道。

之前Ron取来了Harry和Snape的冬季斗篷，围巾和手套，并且把它们缩小了。现在，Hermione把两个男孩裹到了冬季衣服里。

一离开房间Harry就牵上了她的手。他仍然瞪眼看着Hogwarts的一切。Severus冷静的走在她的旁边，不再为了他们的陪伴而心烦。

他们走出学校，外面很冷，下着雪。雪片正徐徐的从天空落下。大地如同覆盖着一条洁白的毯子，禁林看上去像一张圣诞卡。学校的大门口用魔法清出了条道路，通向Hogsmeade。

Harry马上变得很兴奋。“看啊，那么多雪！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雪！我可以到雪里面玩吗，Hermione？求你了？”

他看上去那么兴奋，让人无法拒绝他任何事情，Hermione点点头。“好吧。不过不要把身上弄得太湿了。”

“谢谢你，Hermione！”Harry松开了她的手，猛的跳入离他最近的雪堆里。陷入雪中的时候，他像个疯子一样大笑大喊着。

Hermione看着身边阴沉的男孩。以前作为教师的Snape一定会瞪着Harry，尖锐的评价这种愚蠢的浪费时间和精力的举动。但是这个Severus还没有年长到会痛恨别人的快乐。他只是看着Harry玩，好像这是种不适合他自己的行为。他总个是局外人，她意识到，比Harry更加是，Harry的童年已经如此不幸，却总是热情的接受降临到他身上的幸福。Severus永远是这么严肃，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很难过，很接近快乐，但是不会接触快乐。

“Severus，你想和Harry一起玩雪吗？”她问道，呼出的气体凝成了白烟。

他用阴暗悲伤的眼睛看着她。“我不被允许玩雪。这不庄重。”

“你不需要随时随刻都保持庄重，”她温柔的说道，心里恨着他的祖父母。不用猜，其他孩子一定嘲笑过他。这个可怜男孩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快乐。“你被允许拥有快乐，你愿意试试吗？”

他咬着下嘴唇。“我不知道怎么玩。我以前没有做过。”

“Harry也没玩过，”她说，指着正在做雪球的Harry。“去吧。去那里和他一起玩，试一试吧。”
Severus不确定的走到最近的雪堆旁边，感到雪陷到膝盖的时候他惊叫了出来。他脸上的神色很恐慌，但是Harry来到了他的身边。

“很棒，是不是？”Harry笑道。“你想做个城堡吗？”

“城堡？”Severus重复着，看了看Harry，又看了看包围着他们的洁白无痕的积雪。

“我的表哥Dudley和他的朋友总是这么做，”Harry说道。“它们很酷（cool）。”

“当然会冷（cool）。它们是雪做的，”Severus厉声说。

“不是冷的意思，”Harry反对着。“快点。帮我在这边堆点雪，你就能明白了。”

看着Severus试探的抱起一把雪，可是雪立刻掉回了地上，Hermione真为他感到遗憾。

但是Harry是个耐心的老师。“你应该先把把雪拍实，这样就不会散掉了。看到了吗？像这样。没错，好多了。”

他们一起把雪压紧压成块，然后用雪块造了一堵墙。

Hermione看着两个男孩并肩工作。他们的黑斗篷都沾上了雪，Severus的睫毛上也沾上了，但是看上去像是在享受生活。

十分钟之后，Harry在自己头顶上费力的举着一堆雪，“不，”Severus说道。“不要放上去。太高了。墙会...”

Severus还没有说出他的警告，他们的城堡就在他们面前崩塌了。成堆的雪掉落在跪着的两个男孩身上，暂时没过了他们。经过一阵沉默，两个男孩由震惊中恢复，从松软的白色雪堆中挣扎出来。

站在在雪里，Severus正掸掉脖子上的雪，Harry还四肢着地，试图把上半身弄出来。Harry抬起头的时候，遇到了Severus的目光。

Hermione屏住了呼吸，等着听严厉的指责。她知道Snape怎么对待搞砸事情的人。可怜的Neville仍然不敢和他的前教授坐在桌子的同一边上呢。

但是，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儿，Harry开始哈哈的笑，然后...她很吃惊也很高兴的看到，Severus也笑了。像小狗似的甩掉身上的雪，他们爬出被毁掉的城堡，互相扶持着走过不结实的雪堆，磕磕绊绊的走到她身边时，他们还在大笑着。

注意到她在观察，Severus立刻停止笑声，变回了典型的平静表情，但是他笑了，她之前甚至以为他不会笑。

“看起来很有趣。你们玩得开心吗？”Hermione问道，向他们挥舞着魔杖，嘀咕着干燥咒。

“是的，”Harry大声说道，他的斗篷和衣服都变干了。“我们还能再玩一次吗？”

“如果我们回来的够早的话。如果不早，我们就明天出来玩，”她保证说。拉上Harry的手，他们走回了通向Hogsmeade的路。

他们的第一站是服装店。Fancy Frocks很像Muggle的商店，商品放在货架里。那里有各种你能想得到的巫师服装，摆成一列一列的供你挑选。

Harry为了能买适合自己的衣服的那份兴奋真是令人感触。就在Harry在服装货架下面自己玩着躲猫猫的游戏的时候，Severus则是无聊阴郁的站在Hermione的身边，她给两个男孩找到了足够穿一个礼拜的内衣和袜子。

但是挑选着各式各样的长袍的时候，Harry表现的最开心。

“我能要这件蓝色的和绿色的吗，Hermione？”Harry一边抓着货架上的衣服一边说道，和他挑选的衣服一样碧绿色的眼睛中满怀着希望。

“可以。我还要给你找些黑色的学校穿的长袍，万一在学期开始前我们还没有解决问题，你们就可以穿了。Minerva和Hogsmeade学校的校长提过，说几个礼拜之后你们可能去那里上学。”

“我要去巫师的学校？”Harry似乎为此特别的高兴。

“是的，Harry，你要去。”Hermione转向了Severus。“你怎么样，Severus？你想要什么颜色的袍子？”

Severus看起来很吃惊。停顿了一下，他不情愿的说道，“我只被允许穿黑色。其它颜色...”

“不庄重，我知道。”Hermione接口说，不愿意想象是什么让把活力赶出了这个聪明男孩的身体，让他机械的重复着这些约束，即使是当制定这些规矩的人不在场的情况下。“Severus，我知道你的祖父母对你很严厉，但是你现在不是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你想选择其它的颜色，就选吧。你已经足够庄重了，你不需要靠衣服来做到这点。”她带着他沿着走廊走了几码。“这里，是你的尺寸。挑挑看你喜欢哪件。”

他的脸上闪过被诱惑的神情。经过短暂的迟疑，他开始在货架间移动。最终，他问道，“我可以要绿色的吗？”

“当然。你需要的不止一件。再挑一件，然后我们也要给你找一件黑色的长袍，为了去学校。”

他的眉头因为专注而皱了起来，他慢慢的在长袍之间移动。他在一件长袍前停下，抬头看着Hermione，“我想这件是不能被接收的？”（插花：可怜的教授，什么都要被允许，随时都被规范着）

Hermione抿住了嘴唇。他手中拿着的长袍是淡紫色的，非常接近粉色（插花：教授，黑色很帅的，J也喜欢穿，粉红实在...）。这绝对不是她会鼓励他挑选的颜色，但是他自己选了，而且她告诉他他可以选择任何他想要的颜色。不能收回自己的话，她模糊的回答说，“我不会说是不能接受的。”看到他几乎不能掩盖住的热切，她微笑着。“Well，为什么不呢？你的身高足以让你自己把它拿下来了。”

虽然笑容没有爬上他的嘴唇，但是他眼中惊喜的神色还是让她很高兴。

“我们现在回家吗？”过了一会儿，当他们走出服装店的时候，Harry问道。

Hermione把他们买的衣服缩小了，安全的放到了口袋里，然后朝他们笑了笑。“现在还不回去。我们还有更多的地方要去。”

“更多的衣服？”Severus问道。

“不。”她看着他们好奇的脸孔，咧嘴笑着。“我想下一站是去Zonko笑话商店和蜂蜜公爵糖果店。”

喜欢看到他们惊喜的样子，她拉着他们走着。

她发现Harry很容易变得愉快。被Dursley一家拒绝的太多了，他为了自己为他做的任何事情而高兴。他似乎是为了她能为他着想而感动，而不仅仅是行动本身。

Severus要更难以解决。虽然她感觉到在家里他并没有比Harry得到更多的关爱，但是他的品味却是过于的成熟。那些Zonko笑话商店的恶作剧玩具迷住了Harry，却只换得了Severus些许无聊的表情。她劝说Severus在蜂蜜公爵里挑选了一些东西，但是即使在那里，她能感觉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顺从她，而不是出于真正的兴趣。而他的选择让她的眼睛涌出了些泪水，在无数的奇异的巫师糖果中，Severus挑了一小袋Muggle柠檬硬糖。

只有他们为了取Hermione自己订的书而到了书店的时候，Severus才显示出了真正兴奋的样子。他热切的浏览着书架，但是总是回到新书书架上的一件商品旁边。

当她看到Severus第三次拿起那个手持望远镜的时候，她走到他的身边温柔的问道，“你想要这个吗，Severus？”

虽然他打算掩饰自己的惊讶，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

“我身边没有钱，”他轻声说道。

“Harry也没有，但是他在Zonko那里挑了些东西，”她提醒道。

“是的，但是...”他的话停住了，同时低下了目光。

“但是什么？”她追问道。

“你...关心Potter，”他不情愿的说道。

即使是七岁，Severus Snape也很擅长暗示。Hermione很清楚后半句话是什么，他的高傲绝对不允许他说出“不是我”这后半句话。

Hermione弯下身直到他的高度，然后平静的对他说，“Severus，我已经认识你十五年了。我也关心你。”

她看到他的喉结颤动着，听到了他吞下了口水。然后他用近乎耳语的声音问道，“你关心我？”

“是的，我关心。我发誓。”看到他为了自己的话而受到的强大影响，Hermione迅速的转换了话题。“现在，你想要这个望远镜吗？在笑话商店你没有挑任何的东西。”

一个羞涩的点头，“是的，please，”然后他们走向柜台付账。

他们结束探险的时候，天已经变暗了。在享受完热巧克力和烤饼之后，他们离开三把扫帚，两个男孩看起来都很累了。走出酒吧的时候，他们似乎很平静，但是也很高兴。

Hermione自动的牵起Harry的手，走在Hogmeade的主要街道上，街边装饰着明亮的圣诞装饰。在她的另一边，Severus靠的很近。他们边走边评论着绚丽的装饰，她空着的摇摆的左手一直碰触着Severus的胳膊。他们在Zoe的扫帚商店前停住，看着被施了魔法的人型模型的滑稽动作。Hermione说，“如果你靠近了看窗户里的圣诞老人的工场，你能看到真的精灵在做玩具，”她感到Severus戴着手套的手滑进了自己空着的左手。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他僵硬的站在自己身边，脸上的表情表明他正等待着拒绝。她想紧紧的拥抱他，向他保证一切都好，但是她知道他讨厌这种瞎操心。所以，她鼓励的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继续说着，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内心深处，她因为喜悦而颤抖。

“Severus，你准备好了吗？Hermione等着送我们去学校呢！”Harry莽撞的冲入他们的卧室，宣告说道。

Severus系好了罩在他崭新的紫色套头衫和黑色裤子外面的崭新黑色长袍。Harry半个小时前就准备好了，在房间里蹦来蹦去的，十分的积极热忱。Severus都想要石化他了。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虽然Potter可能和他们其他的同龄人一样不成熟，但是他并不残忍。Harry从来不嘲笑他，也不让他因为自己说话的方式而感觉自己是个怪物。

今天Harry的态度很可能就会改变，Severus意识到，试图为了这不可避免的事情做着心理准备。没有比来自同龄人的压力更能改变一个人的态度的了。Severus记得很清楚，上个学校里有一两个男孩一开始并没有像对待贱民那样子对他，但是在同伴的催促下也学会了怎么做。他看到了Harry多么受到假期留在学校的Hogwarts学生的欢迎。毫无疑问，只需要一天的时间，Harry就会在Hogsmeade学校交到朋友的，Severus知道只要一个礼拜的时间，自己又会变成不受欢迎的角色。最后他很可能会住到医疗室里。

他的胃部因为这个念头而抽紧。和Weasley夫妇住在一起的这一个半礼拜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他一次也没有被惩罚或者被打。只要他控制住自己的讽刺，Hermione对他就像对Potter一样好，连她智商有问题的丈夫也停止了瞪他。他开始觉得待在这里很...安全，他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可怜，一切都要改变了。

Severus凝视着梳妆台上的镜子，仍然很不习惯Hermione给他梳的这个马尾辫。他看上去很不同。当然，改变的不仅仅是表面。或许...或许还有机会，学校的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或许如果他保持安静，他这次可以表现的合群，不会被取笑。

而且或许他可以在半个钟头里生出一种新的个性。他完全没有可能合群。他从来没有，也永远不会。他的名字和教养让他的Muggle种同学不能与他交流；同时那些纯血统...他们知道他是什么。他的祖母可以强迫他像她那种人一样行为举止，但是即使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也会在意血统。他们不明白围绕着他的丑闻的本质，但是他们感到了。无论他装出什么气质，那些纯血统仍然知道他承袭的是他母亲的姓氏。

这对Harry来说可能不会算什么问题，Severus想到，偷偷的看着另一个男孩把Hermione在Zonko商店里买的会唱歌的围巾塞到口袋里。Harry是被Muggle养大的，所以他并不知道巫师世界的社会等级。尽管如此，当他的同学开始像对待怪物一样对待Potter的室友，他就会注意到了。刚加入一个新集体的时候，被整个群体排斥是件有很强影响力的事情。Potter加入让自己痛苦的人的行列，只是时间的问题。

“你准备好了吗？”Harry再一次问，看起来好像要兴奋得爆炸了。

“尽可能准备好了，”Severus回答，转身离开了镜子。

“看起来你不大想去我们的新学校。你不喜欢学校吗？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会喜欢的，”Harry站在床尾说，又一次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我喜欢学习新东西，”Severus说道，希望止住这场谈话。通常Potter很容易为了新世界里的东西分心，所以应该可以很轻易的把讨厌的话题转到其它地方而不引起他的注意。

Severus的运气似乎用光了，反正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了。

Potter转过头，从那副可笑的圆镜片后面凝视着他。“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喜欢学校，是不是？”

Severus考虑说谎骗过，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放弃了。不到一个小时Potter就会完全知道自己为什么畏惧学校了。谎言对挽救自己的尊严无济于事。所以，Severus面无表情的，尽力不带着恶意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像活下来的男孩那样受欢迎。我喜欢在学校里学的科目。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的陪伴。”

听到关于‘活下来的男孩’的评论，Harry的脸沉了下来。自从Ron对他解释了自己的过去，Potter对那些事情就很敏感，因为别人总是为了他不记得的事情而对他过分关注。但是Potter立刻证明了他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发。相反，他抓住了Severus话里的破绽，Harry抬起头，用那双绿色的无辜眼睛看着他，温柔的问道，“我记得上星期你和Hermione说的话。其他孩子对你很不好，是不是？”

这一次这个白痴倒是显示出了些领悟力。看到没有被继续追问，他困难的点点头，等待着最坏的回应。这意味着取笑现在就会开始，而不是在下课后，多迷人啊。

但是Potter让他惊讶。他的反应并没有很愉快，他安静的说，“我以前学校里的孩子对我也很糟糕。我的表哥Dudley很受欢迎，喜欢欺负人，所以他们想要跟他交好，就必须对我刻薄。”

“所以为什么你还那么兴奋，那么想去学校？”Severus问道，完全被Potter搞糊涂了。

Harry耸耸肩。“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好。Dudley不会在学校里。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戏弄我。我想应该会很有趣的，”

Well，这就说得通了。如果Potter的问题是由某个特定的人引起的，这个人的消失可能足够改变他的遭遇。Snape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啊，我明白了，”Severus说道。

“他们对你不好，是因为你太聪明了吗？”Harry问。

Severus重新估计了Potter的理解力。“你和我待在一起几乎两个礼拜了，现在才想明白？”

“什么？”Potter的表情显示他是完全的茫然。

“如果有其它的选择，你还想和我待在一起吗？”Severus追问道，厌恶了这个话题。

“我有选择，记得吗？”Potter提醒说。

“你在告诉我你不后悔吗？”Severus挑衅着。

Potter似乎是真的很吃惊。“没有。”这两个简单的字震惊了他。“我为什么会后悔？”从他的声音听来，好像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奇怪很神秘。

Severus猛的闭上眼睛。在那双迷惑的绿色眼眸下，他感觉那么的坦率，无处遁形。Harry真的不想甩掉他。

Potter继续说道，“我知道有时候你有些惹人生气。但是待在一起我们很有趣，是不是？”

仍然没有睁开眼睛，Severus再次点了点头。他不肯定自己知道什么是有趣，但是...Potter的确知道。而且他说他们在一起很有趣。

“今天会很好的，”Harry用保证的语气说道。

”你怎么能肯定？“Severus睁开眼睛问道。Harry让他迷惑。他听到过Potter和那些Muggle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怎么被锁在壁橱里，他们让他们讨厌的后代欺负他。而Potter刚刚承认他在学校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他们的有些类似。而且，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也不能分开。“你怎么知道不会比以前更糟？”

“因为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

“不会都是陌生人。Hermione说我们会在同一个班级。这样我们就已经有一个朋友在那里了，”Potter说。

Snape挫败感不能再深了了，除非Potter拿出魔杖诅咒自己。Potter叫他朋友。以前没有人这么称呼他。而且这不是一个玩笑。Harry从没有这么严肃过。

他正要问Potter的时候，Hermione的头探入了卧室门口。“男孩们，我们要走了。快点。”

Potter抓起书包，跑向她。Severus找到了自己的书包，跟了上去。

包裹在自己的冬装里，他们来到了Hogsmeade。

天气清澈而寒冷。在这一片蓝得发白的天空里，太阳耀眼的几乎让人睁不开眼。Severus想他还不如待在家里，堆雪城堡。

“今天是第一天，所以我带你们去，”Hermione说，“但是Hagrid答应以后带你们去学校。这样可以吗？”

“我喜欢Hagrid，”Harry说，轻晃着拉着Hermione的手，走过被雪覆盖的道路。

既然Harry似乎喜欢所有的人，包括他，所以这不算什么有价值的评论。

Hermione显然为此高兴。“他是你第一个朋友。你十一岁的时候，是Hagrid追踪到你，给了你Hogwarts的邀请信。你的阿姨和姨父不让你打开之前Dumbledore教授发给你的无数封信。”

他的胃仍然为了即将到来的侮辱而不安，Severus没有去听Harry接下来的那些胡扯。通常时候，Potter还算安静，但是和Hermione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表现的和其他同龄男孩一样傻。

很快，他们到了Hogsmeade边界处的小校舍。Severus抬头盯着被雪覆盖的两层石头建成的建筑物。看起来足够舒适的地方。后面有一个操场，还有一个儿童quidditch球场。仅就看到的景象，他的确没有理由胃抽筋，但是他的确有胃抽筋。

他看见三个比自己年长的男孩跑上楼梯，然后穿过木门。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意识到他的手抓得Hermione有多紧，直到她抓住他的后背，他才意识到他的肌肉有多么的紧，她只能抓住他的皮肤而已。

她让他们停在了学校前，低头凝视着他们两人。太阳在她棕色的头发上打下了青铜色的高光。“我需要你们向我保证一些事，好吗？”

“什么？”Severus问道，同时Harry回答道，“当然。”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只要我们搞清楚怎么解决发生的事情，你们就能回到以前的样子，”她开始说。Severus忍住了指出如果等的足够长，他们可能会再次成长为成年人。“直到那个时候，你们，我，Ron就是一家人。家人彼此关心。你们在学校的时候，我想要你们互相照看，就好像你们是真正的兄弟，好吗？”

她握住了他们的手，同时他们两人点了点头。

Severus不知道说什么。以前没有人曾经对他表达过任何的关心。

“我本打算把你们带到教室的门前再做，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要让你们尴尬了，就在这里说再见好了。”说完，Hermione弯下身迅速的在Severus眉间落下一个吻，然后转过身也给了Potter一个吻。

Harry整个脸亮了起来。

Severus只能凝视着她，目瞪口呆到无语。他仍然为了她充满爱意的行为而震惊，随着她走进了校舍，勉强能注意到自己在哪里。他们停在走廊中间的一扇门前。

Hermione敲门。

一个大块头，棕色头发，有着清澈蓝色眼睛的巫师打开了门。他穿着黑色的教师长袍，和Hermione冬季斗篷下穿着的那种很相像。“啊，你们来了。欢迎，Potter先生，Snape先生。”

“孩子们，”Hermione说道，“这是Allen教授。”

“你好，”Harry和他几乎一起说道。

“谢谢你让他们在学期中途的时候进入你的班级，教授，”Hermione说道。

“我的荣幸，”Allen回答说，对着他们微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有机会教活下来的男孩。”

这个教授带着和那天早晨McGonagall校长解释这件事情时，大厅里那些Gryffindor傻瓜脸上一样的白痴表情。

Harry已经开始皱眉了。

“Well，我想我最好回去了。祝你们一切顺利，孩子们！”Hermione微笑说。

“你们这边来，”Allen教授说。“坐在想做的地方。”

Harry和他交换了紧张的眼神，跟这个健壮的教授走入了一个充满陌生人的教室。


他们进入的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他们。某处传来了“看，他真的有那道疤”的窃窃私语，然后在不远的地方又紧跟着一句“我的妈妈说他是个食死徒”。

Severus挺直了身体，怒视着那些人。他听到了一步远外的Harry吞口水的声音。

他们站在门内扫视着这间屋子。教室和他过去两个礼拜在Hogwarts里经过的那些空屋子很像。房间中间放着四排长椅，后面有六张长椅，每张长椅两个人。前面有一张空椅子，后面有三张。

Snape看到Harry注视着房间后面的长椅，但是经验告诉他离讲台越远，捣乱的学生就越大胆。怀着这个念头，Severus滑入了靠门的长椅。有些意外的，他看着Harry坐到了他身边的位置。

“Well，”Allen教授说，“既然每个人都在这里了，为了新来的同学，我相信我们应该再次介绍一下自己，就像开学第一天一样。”

那些惹人厌的杂音一停止，Allen教授就开始教课。像通常一样，没有什么是Severus不知道的。尽管如此，Harry似乎对一些科目很着迷。Muggle数学和英语都差不多，Potter对此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很显然初级拉丁语和魔药入门对Harry来说很新奇。

午餐休息似乎等了永远才到。教室被惯常的噪音占领。Harry和他去餐厅之前先去了厕所，下课前Allen教授好心的给他们指了方向。

“我在外面等你，Severus，”上完后Harry喊道。

Snape迅速的结束，然后洗手。正要离开洗手间的时候，门外的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嘿，这里，Harry！”一个男孩的声音在打招呼。

“你好，”Potter说。

“我是Jonathan Crater。这是Barnaby Williams和Grant Soloman。第一天的早晨，你还喜欢吗？”

“很好，”Harry回答，声音里没有惯常的积极热忱。

“午饭的时候我们会玩爆炸牌。你愿意加入我们吗？”另一个声音热切的邀请道。

“我在等我的朋友，”Harry说。

“你是说Snape？”爆炸牌的声音问。

“是的，”Harry回答。

“你不了解他，是不是？”Crater问道。“我的妈妈说他曾经是个食死徒。”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Harry说。

“所以，那是真的了，Allen教授说你意外的被人诅咒，回到童年了？”另一个声音说道。“你真的不记得战争的事情，还有不能被提起名字的人？”

“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诅咒，”Harry解释。“我听说过那场战争，还有Voldemort，但是一点也不记得了。”

“食死徒是Voldemort的爪牙。他们替他杀人折磨人。你的朋友Snape曾经是他们之一，”Crater用令人厌恶的声调说。

站在门后，Severus僵住了。听到Ron这么叫过他之后，他在Hogwarts的图书馆看到过有关食死徒的事情。他仍然不能相信自己曾经是这样一个组织中的一员。

“Severus是为了好人工作的，”Harry说。

“你并不知道，”爆炸牌声音指出。

“不，我知道，”Harry坚持说。

“怎么会？”Crater问。“你刚刚说你不记得一点事情！”

“或许不记得，但是我了解Severus。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的原因，他不会做任何坏事情。现在，不好意思，我要走了。”

感觉到手下的门被推进来，Severus迅速的退回他刚刚腾出的那个小阁间。他的腿在颤抖，跌落到马桶上。这是他的一生里第一次有人为他说好话。Harry听起来这么肯定，为了他和那些男孩生气...但是Harry真的错了，Ron也说了他曾经是个食死徒，这意味着他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

“Severus？”Harry从阁间门外叫道。

“什么？”他试图保持声音平缓，即时这样他也能听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你的长袍夹在门上了。以前你可没这样过。”

Severus怒视着惹人厌的外衣。Potter说的对。因为匆忙的退进来，他的衣服下摆夹在了门缝里。

“出来，”Harry催着。

他知道越耽搁自己显得越傻，所以Severus站起来，慢慢的打开门。

“你听到了，”Harry说。这不是个问题。

Snape点点头。

“你知道他们说的‘食死徒’是什么吗？”Harry问他。

咬着下唇，他再次点了点头，在Harry被迫追问第二遍前解释，“我在图书馆查到了。基本上，他们说的是对的。食死徒是Voldemort的追随者。他们为他做肮脏的事。他们杀人，折磨人，频繁的为他施展不可饶恕。”Snape低头看着黑色皮靴下的白色地砖。“Ron说我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Harry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当Severus终于鼓起勇气看着另一个男孩的目光，吃惊的发现对方并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Harry似乎观察他很久，然后伸出手紧握了一下Severus的左臂。“这说不通。他们不会让做了那些事情的人在最有名的巫师学校里教书，对不对？”

Severus盯着Harry的绿色眼睛。“我不这么认为。”

“所以，那就是错的，”Harry坚持道。

“或许。但是如果——如果我真的做了呢？”

Harry显然为这个问题苦恼了一刻，但是他皱起的闪电形疤痕慢慢平复了，然后说道，“如果你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Hermione不会对你那么好的。不可能是真的。”

这么信任。他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信任？

Snape再次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能感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然后说，“其他的男孩——”

“是白痴。不用理他们，”Harry建议说。“来吧，咱们去吃午餐。我饿了。”

在这种时刻，Severus根本没有胃口，而且他也没饿到必须要吃饭，但是他还是跟着Harry走出了厕所，一直来到地下室里的餐厅。他们一起走下石头台阶的时候，Severus体内的一部分想要伸出手碰触Harry，让自己确信另一个男孩是真实存在的。但是他成功忍住了，免得让自己更尴尬。

相反，他让自己站在Harry的身边，并且决心就待在那里。他不知道经历过那种生活，Harry怎么还会相信别人，对别人充满热忱。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并没有抛弃自己，任何一个有半个脑子的人都会那么做的。这种忠诚超出了他的认知。Severus知道自己永远不会知道Harry为什么会这么做。这样的纯真并不适合真实的世界。他很惭愧第一天认识的时候他奚落了Harry。不过，不再会发生了，他发誓。不管是什么让Harry相信自己，Severus决心不打破这种信任。

或许在一些细微方面，他能弥补那些他可能做过的可怕事情，要是Harry错了的话。




************

Hermione从她正在看的中世纪的咒语书中抬起头。这本符咒书既黑暗又枯燥。一小时又一小时的盯着它，实在是很困难。但是她必须继续看。

圣诞节后已经过了六个星期。无论是圣芒戈还是魔法部都没有找到一个可行的解决办法。Harry和Severus仍然是七岁的样子。Hogwarts的其他老师为了承担两门空缺的课程,工作量增加，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她和Ron怀念那个精力旺盛的Harry。每一天有许多次，她转过身想要告诉Harry什么，却只看到一个孩子睁大绿色的眼睛，抬头凝视着自己。

她的眼睛瞥过Severus和Harry刚刚写作业的桌子。对于他们相处的如此之好，她感到很惊讶。实际上，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很少分开。Severus帮助Harry领悟魔法的基础知识，那些因为Harry所受的Muggle教育而不知道的事情，他所显示出的耐心，另她吃惊。Snape几乎没有对小一些的男孩粗暴嘲讽过。他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直到Harry明白。虽然她承认他是制作魔药的专家，以前却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好的教师。和Harry在一起的时候，她看到他全新的一面。  

“我们做完了吗？”Harry问道，在她看来，那更像是牢骚。

“我们最好做完，”Severus说。

“太好了！想玩爆炸牌吗？”把作业推到一边的时候Harry问道。

Harry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乐观主义者，她想到，猜测Severus要说多少次不，他才会明白Severus完全不喜欢小孩子的游戏。

Severus有些放弃的说道，“好吧。”Hermione的眉毛都要翘到她的发髻里了。

Harry拿出自己的牌的时候，她对面的Ron直直的从椅子里坐了起来，和她交换了个吃惊的表情。

男孩们跪趴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开始玩牌。

Hermione给了Ron一个‘谁知道’的耸肩，然后把注意力拉回到书里，但是这不可能。看着两颗黑色头发的脑袋——一个是乱蓬蓬的黑色短发，另一个梳着整齐的马尾——凑在一起，这种景象实在是太令人分心了。

男孩们显然是尽力降低自己的声音，不想打扰两个成年人，但是每隔几分钟，两人中的一个或另一个人都会开始大笑。听到Severus笑对她仍是种打击。虽然他比Harry要安静，似乎只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才会笑，房间里还是充斥着Snape自然流露出的轻笑声。

Hermione微笑。“我会习惯这个的，Ron。”

他冲着她假装皱着眉，但是眼睛中带着温暖，说道，“你必须习惯。已经快两个月了，而且似乎看不到结束的样子。”

“我知道。不过，并没有那么坏，对不对？”她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同时地板上的正在争夺着一张牌的两个男孩爆发出一阵特别大的笑声。

之前，Ron一点也不想让Severus待在这里。强迫他同意的时候，她并没有预料到情况会持续这么久。她只是不想在圣诞周里把一个孩子打发到医疗室里，即使是Severus Snape。Ron没有抱怨，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喜欢这个安排。

“呐，不算坏，”他用同样柔和的声调说，“我喜欢对Harry做那些他小时候没有人愿意为他做的事情。而且Snape也没有带来任何麻烦，非常出乎我的意料。”

Hermione深吸了口气，感谢她的守护星，自己丈夫的公正本性通常会胜过他偶尔的孩子气。如果Ron不合作的话，过去的这几个月一定会变成彻底的地狱。

她隐藏住一个微笑，注意到地板方向有一双漆黑眼眸的目光掠过了Ron。

“有什么收获吗？”Ron问道，指着她腿上放着的书卷。

“当然，你在开玩笑吗？我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她叹息道。

“今晚就休息一下吧，Hermy，”他建议说，同时地毯上传来一声高喊。

“我赢了！”Severus欢叫道。

他永远不是一个好的胜利者或者失败者，Hermione难过的注意到。

“再来一局？”Harry期望的问道。

“不是马上，”Severus拒绝道。“我想要品尝我的胜利。”

她很高兴，对于Severus令人难以忍受的态度，Harry只感到好笑。

“我和你玩，Harry，”她主动说。

“哦，”Ron说，有点郁闷。“我正打算问你要不要玩巫师棋呢。”

“你知道我下不过你，”Hermione提醒说。“每一次我们玩，你用二十分钟打败我，然后剩下的整个晚上都在说教我走错了什么。”

“是的，Well...”他太诚实了，丝毫无法反驳。

Harry和Severus都因为Ron的表情发出了吃吃的笑声。

Ron低头看向地板。“你玩巫师棋，是不是，Severus？”

Severus显然很震惊于Ron的问话，就像他们被Snape的笑声吓到一样。

“是的，我玩，”Severus回答，他的脸部变得紧张而严酷。

Hermione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过去的六个星期里，Ron和Severus成功的做到了共存于这些狭小的房间里而毫无交流。大部分的时间里就好像他们没有看到彼此似的。

这是她印象里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听到Ron直接和Snape说话。为了她，Ron忍受着童年时代的敌人，她知道。虽然她很高兴他们两个人终于开始某种程度的交流，她希望自己的丈夫不会无意间惊吓或者惹恼Severus。这个七岁的Snape已经学会装作面无表情，但是她看得出皱眉表情下面还有其它的东西。Severus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感受，不过她怀疑他内心深处有着深深的感触。

“你想来一盘吗？”Ron问道，几乎像这个男孩一样防备。

“是的，谢谢你，”Severus带着完美的礼节回答说。他急促的站起来，同时Ron把自己正在判分的羊皮纸放到一旁。

走到桌边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像只猫一样紧张。Ron从角落里的书架里取出他的棋盘，然后他们面对面坐下，开始码起自己的棋子。

Hermione瞥向她的伴侣。Harry也在看着Severus和Ron。当他注意到她的目光，Harry微笑着轻声说，“他们会很好的。”

“你这么想？”她咧嘴笑着说。

“我知道。轮到你了，”Harry提醒道。

她和Harry显然都对几步远外的棋局投入了更多的注意力，而不是他们手里的牌。尽管他那么保证说，Hermione可以看出来Harry像自己一样全心关注着，担心Ron和Severus不稳定的休战因为更近距离的接触而演变成场吼叫比赛。

除了柔和的移动棋子的声音和偶尔一个棋子碰撞另一个棋子而发出的声音，棋桌上是非常的寂静，这不是个好兆头。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Severus抱怨说，“我不是个婴儿。你不用让我赢。”

“那好吧，”Ron同意道。

这之后，可以听到棋子彼此碰撞的声音要比之前频繁的多。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听到Severus发出了一声喘息，同时Ron用超出一个成人战胜一个七岁小孩时该有的高兴宣布着，“将军，将死了，我相信。”

这个时候，Hermione和Harry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牌上，都不敢看向Severus的方向。

沉默令人无法忍受。

最终，Ron打破了沉默。听起来就像他的父亲似的，Ron适当的问道，“所以，你打算整个晚上都为输了棋而撅着嘴，还是再来一盘，这样我就可以展示给你怎么样才能不再输掉？”

Hermione偷偷的瞥了眼Severus。就像她害怕的一样。他坐在那里盯着自己倒下的国王，脸上阴云密布。她看着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然后忐忑的抬头看着Ron。

“你会教我怎么下？”听起来Severus很吃惊。

“如果你停止瞪着我的话。”Ron讨价还价着。

“成交，”Severus僵硬的说道。

“而且如果你们两个打算整个晚上都盯着我们，你们也可以过来，然后加入我们，”Ron说，让Harry和她都吃惊的跳了起来。Ron背对着他们，不应该知道他们在看。

Harry和他放弃了玩牌的借口，爬了起来。

Hermione走过去站到Ron身后。手臂缠上他的脖子，她靠向他，在他头顶上蓬松的红色卷发上印上充满感情的一个亲吻。

Harry在桌旁站了一秒，然后向Severus的椅子移动。Harry没有说一句话，但是Severus向边上挪了挪，为小个子的男孩空出位置。

Ron的胳膊环上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开始下棋。

品尝着他们所有人像这个样子聚到桌子旁所带来的舒适感，Hermione靠着Ron的胸膛放松着，看着他教七岁的Severus非常复杂的棋招，她的思路几乎都要跟不上了。但是Severus跟上了。他看起来非常的快乐。

**********

Severus猛的惊醒。他疑惑的看向四周。远处的墙上仍然燃着一根火把，模糊橙色的光芒笼罩着他们的卧室。还没到早晨。Hermione还没有叫他们起床上学，那他为什么醒了？

过了一秒，他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的呻吟声。Harry又一次在睡梦中哭泣了。一周三次，有时候是四次，另一个男孩会被恶梦困扰。通常，Severus会留给Harry私人空间，假装睡觉，但是今晚Harry哭的特别大声。

要是几个月以前被惊醒他只会觉得生气，但是现在Severus很担心。Harry的梦不像他自己的，事后他总是会抖做一团。

不想听到Harry令人忧心的声音，Severus滑下床，踮着光脚穿过冰冷的地板。即使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冬夜里的城堡仍然是有冷风吹入，很冰冷。到达对面的床边时，他身上已经覆盖上一层的鸡皮疙瘩。

Harry的脸因为感情波动而扭曲，晶莹的泪水滑下他的脸颊，他抬起头，纠缠成一团的毯子下的身体转过去，对着什么事物乞求着‘不’。

Severus看了片刻，然后移动到床的边缘。

“Harry？”他温柔的叫道，摇晃着做梦男孩的胳膊。“Harry，醒醒。”

眼神混乱，Harry猛的从床上坐起来，立刻把自己投入到Severus的胸口。

震惊中，Severus抓住了他。他的胳膊扶上颤抖的背部，Harry把自己泪湿的脸埋在他的睡衣上。他可以感到另一个男孩小小的手指抓着自己睡衣的后背，好像在紧紧抓着自己的生命。

Harry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为了止住抽泣几乎哽咽。过了尴尬的一刻，Severus的手掌扶上Harry的后背，轻拍着。

“你想要我去找Hermione？”Severus问，意识到遇到感情的问题，自己是多么的无能。Harry肯定会选择被其他亲切的人安慰。

“不，求——求求你...不——不用——打扰她，”Harry轻声说。

回想起那些哭泣的夜晚，Hermione会问他的那些问题，Severus温柔的问，“你想想谈谈你的噩梦吗？”

Harry耸耸肩，他的胳膊紧紧环住他。“和平时一样。到处都是可怕的绿色火光，然后那个恶魔大笑，还有...一个女人在尖叫。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的害怕。”

Severus知道。他仔细的思索着，然后问了下一个问题。“你做梦的时候，伤疤会疼吗？”

他感到Harry颤抖的深呼吸着，“你怎么知道的？”

“绿色光芒是使用黑魔法的信号。我想你记起了杀死你父母的诅咒。”他轻轻的提起。“Ron说你看到了发生的事情。你多少记起了一些。”

“我猜你可能是对的。不过，我不记得他们。”Harry的声音因悲哀而含糊。

“根据那些故事，那时候你只有一岁。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你怎么可能会有清晰的记忆？这可能是你身上发生过的最可怕的事情，你太小了很难知道的。”

Harry似乎用了很长时间来消化，然后抵着Severus的胸口休息。

这样搂着某人的感觉很奇怪。之前Severus唯一类似的经验就是某些时候Hermione给他的短暂拥抱。那些很不同。

Severus用了一些时间琢磨是什么不同，不过他终于还是明白了。当Hermione这么做的时候，她是在给予他们舒适。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有人要求他给予安慰。而且，即使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很可能无法胜任这个工作，这种感觉很好。

不管怎样，Harry肯定没有觉得他提供的安慰有什么缺憾，他一边想着一边感觉到小个子男孩的呼吸慢慢平静下来。所以，过了几分钟，感到Harry在自己怀里僵硬然后很快退开的时候，他有些吃惊。

“对不起，”Harry匆忙说道，他的脸色近乎恐慌，Severus从没有见过他这样。

“为了什么？”

那双近视的绿色眼眸抬头凝视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我本没打算——”

Harry自觉的指着Severus被泪水沾湿的睡衣前襟。

“我并不是讨厌被碰触，只是...”Severus用力的吞咽着，然后继续说，“我只是不习惯。在我祖父母家里时候，只有在被斥责的时候我才会被碰触。”他迎着Harry近视的目光。“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Severus的手臂在胸前交叉，Harry从他身上撤开后，他也感到了夜晚的冷意。

Harry似乎注意到他的动作。Potter迅速的爬上床，打开毯子，钻到下面。出于他典型的慷慨性格，Harry掀开毯子，拍着他空出的空间，邀请着，“过来吧。暖和些。”

Severus爬上床，很高兴Harry把毯子盖在他们身上时所带来的暖意。他们把毯子拉到肩膀，然后转身面对面的躺在Harry弄皱的枕头上。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躺好，Harry就用一种奇怪的强硬声音说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话让Severus呆掉了。Harry有充足的机会在新学校里建立其它的友谊，但是虽然Harry偶尔会和其他男孩玩，他也总是保证自己也包含在内，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自己待在一起。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Severus温柔的回答。

过了寂静的一刻，Harry大声的吞咽着，用试探的声调问道，“你的祖父母经常伤害你吗？”

突然，空气似乎变得稀薄，令人窒息。Severus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简单的问题会令他的血液变冷。

他真的不想回答，但是Harry已经告诉自己那些Muggle对他做过的一切事情。既然Harry对他如此坦白，他也不是那种会在这种时候说谎的懦夫。所以，颤抖的吸入一口气，他回答，“一直是。”

“他们打你？”

“当我幸运的时候。”Severus试着冷静。

“这是什么意思？”听起来Harry好像并不十分想听到答案。

“有些魔法可以惩罚一个人，而且把鞭打变得像是爱的轻打，”Severus解释说。“有一种诅咒叫做Cruciatus，可以让你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都处于极度的痛苦。那是最可怕的一种。但是有另一种诅咒可以让你觉得就像是皮肤被烫伤了似的，几乎一样可怕。另一种是让你觉得头要爆炸似的，眼睛也变得看不到...”

“这些事情你的祖父母都对你做了？”Harry目瞪口呆着。

Severus点点头。他从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些事。他觉得裸露，十分的脆弱，还有一些罪恶感。毕竟，这种事情从不会发生在正常孩子身上。甚至Harry这个他见过的被虐待的最厉害的男孩，也表现出了惊恐。

“我知道大部分时候你都表现得像个成人，但是你真的只是和我一样的年纪，”Harry说。“你做了什么他们觉得需要这样子惩罚你？”

“我猜我举止不够端正。但是大部分时候他们只是找借口惩罚我。折磨我似乎是他们生活里唯一的快乐，”Severus承认道。

“但是...这没道理。你是他们的 *孙子*！”

Severus盯着Harry被朦胧光线笼罩的脸部，思考着。他是不是该告诉他真相？把一切摆出来，看看说出来后Harry还是不是他的朋友。

“怎么了，Severus？”Harry温柔的问。

“我的妈妈...我妈妈的家庭是纯粹的Slytherin，血统可以追溯到Hogwarts建立的时候。我的妈妈是独生女。她自己是个Slytherin，但是她...她爱上了一个Gryffindor。更雪上加霜的是，他是个一个Muggle种的吉普赛人。我的祖父母憎恨他，禁止她去见他，但是她...”

“什么？”Harry轻柔的鼓励着，手放在了提起毯子的手腕上。

Severus盯着Harry的手很久，然后继续说，“毕业之后，她和他私奔了。她的父母追踪到她，然后
...well，可以说我的父亲没有撑过那个晚上。”

“他们杀了他？”Harry喘息道。

Severus点头。“有些时候他们会吹嘘他是怎么死的。”

“之后——之后你的妈妈怎么样了？”听起来Harry几乎不敢问起。

“我的祖父母把她拽回了他们的宅子。他们本打算让她和他们选择的一个Malfoy家的表亲结婚，只是...”

“只是？”

Severus咬着嘴唇，说道。“只是她怀了我。这是能想象出的最可怕的丑闻。”

“为什么？”Harry问。

Severus张开嘴解释，但是...虽然Harry经历过那些虐待，Potter并没有生长在一个以颠倒是非和凶残为准则的环境里。那些Muggle可能很可怕，但是Harry仍然是一个孩子。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并没有超过一个七岁男孩应有的范围。而且Severus知道这也不是他该去改变的。

所以，他找了个方法解释，又没有扩大Harry的世界观。“你知道妈妈和爸爸应该在有孩子之前结婚吗？”Harry点点头。“我的父母没有结婚。这应该是件不好的事情。”

“哦。”Harry握了握他的手腕。“如果这件事造就了你，这就不是坏事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有时候我想...”面对这双无辜关切的眼睛，很难说出那种自我毁灭的话。Severus止住了话。

“所以之后发生了什么？”Harry问道。

“你知道有些方法可以让女人失去孩子？”

“是的，Petunia阿姨总是告诉我我的妈妈应该做abrortion，”Harry轻声说。

“流产（Abortion），”Severus自动的更正道。“她的父母想让她那么做，但是我的妈妈已经怀孕太久了不能做，所以他们只好让我生了出来。我想他们打算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杀了我，然后让她和那个Malfoy结婚，只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还没有生出来的时候他们对她做了什么，还是她太想念我的爸爸以致生病了，但是...我一生下来她就死了。她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所以如果他们不留下我，Snape的血脉就会断绝。所以他们留下我，但是他们憎恨我，因为我长得太像我的爸爸。而且我也害死了我的妈妈。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想伤害我。”

他的心脏跳得如此猛烈，感觉就要爆炸了，他等待着不可避免的疏远到来。

但是Harry看来并不觉得恶心，至少不是为了他。过了一刻，看起来Harry就要哭了，Severus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没有杀死你的妈妈，”Harry坚持说，一手揽住他，把他拉近。“想都不要想！”

Severus僵住了，完全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他希望知道自己丢脸的出身后，Harry不会完全不理睬他，但是他从没有想过Harry会为了他而心烦痛苦。

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当Harry把他抱的更紧时，Severus把脸埋在Harry的脖颈，试着呼吸。Harry的手划着圈在他的后背抚摸，他曾经见过Harry做恶梦后Hermione这么做过。

而且，不知为什么，告诉Harry一切也没有改变任何事情，Harry知道了自己令人厌恶的过去，却仍然对他亲切友好的这个事实似乎改变了他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只要有人问他，他甚至愿意为Harry Potter去死。

渐渐的，颤抖停止了。Severus知道他应该起来，回到自己的床上，但是这里太舒服了，他甚至不想移动。渐渐陷入睡眠的时候，Harry的手仍然温柔的在他背后划着圈。

**********

Severus和Harry不是唯一为了Snape揭露的事情而心烦的人。

Ron Weasley僵硬的站在男孩卧室门外，被自己无意中听到的话惊吓得无法移动。他正好从洗手间出来，听到Harry的哭声。他探头进去，想要保证一切OK，却被看到的景象吓呆了，Severus Snape正在安慰烦恼痛苦的Harry。他知道他应该退开，但是怕被注意到。听到Severus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去，他已然完全不能动作了。等到两个孩子都睡去，Ron才找回行走的能力，磕磕绊绊的回到卧室。

Hermione躺在床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像个茧。她身边的空位很诱人，但是他还不能就这么躺下，不能带着这份狂怒躺下。

他想要杀了什么东西。不是东西。是某人。具体说，Snape的祖父母。

梅林的胡子啊！在一个孩子身上使用Cruciatus已经是足够的罪行了，Severus口中的其它暴行...光是想想就让他恶心。想象一个无辜的孩子落在这种无情的魔鬼手里！跟这两个Snape相比，Harry的Muggle亲戚就算是完美家庭了！怪不得Severus成长为这样一个沉闷无趣的杂种，Ron想着。

在孩子身上使用Cruciatus...

他蹒跚的走到窗边，眺望窗外的湖泊。通常，月光照耀下的美丽雪景会让他平静下来。他本该高兴的看着巨型乌贼在湖面下面滑过而泛起的层层涟漪。最终，平静而熟悉的景色会让他的头脑平静，但是，今晚没有。

他不能停止思索Severus告诉Harry的那些话。折磨和谋杀，他的语气就像在报告一件普通平凡的事。

他不知道自己站在窗边颤抖了多久。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黎明的灰色光芒已经充满了房间。靠墙的魔法大座钟敲响了，床上的Hermione开始清醒。

“Ron？”半醒中她警觉的叫道。

“这里，”他说，他的声音自己听来也觉得含糊生硬。

“你还好吗？”她混乱美丽的头发卷曲在睡意朦胧的脸庞，Hermione眨着眼看向他站立的窗边。

还好？听到昨夜的那些话，任何人也不可能会好。

“我睡不着，”这倒是真的，至少。

“啊。”

他看着被单下露出的她光滑匀称的小腿。注意到他的目光，她拽下自己紫色的法兰绒睡袍，靠过去给他一个吻。

这个简单的动作足够让他想起生活中还有一些美好的东西留下。

“唔，”她咕哝着，被他拉入一个紧紧的拥抱。虽然明显看来她还很迷惑，仍然回复了这个拥抱。

“我爱你，你知道的，对不对？”最终她退开来的时候，他问道。

“你必须，”她回嘴着。但是笑容渐渐从她脸上消退。“你在烦恼着什么。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这不是他自己的秘密。他想说，但是在Severus向Harry敞开胸怀的时候偷听已经够坏了，何况说出他的秘密。他非常想告诉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权力这么做。

他正在和心里的恶魔斗争，Hermione惊讶的发出了一声喘息。

“什么？”Ron问道，失眠了一宿之后，他的神经也当到了谷底。

“昨天晚上你和Severus之间发生了什么吗？”Hermione慢慢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Ron没有直接回答，就像一年级学生在宵禁后被抓到一样充满罪恶感。

“看看那座钟，Ron，”Hermione命令道。

Ron马上转过身，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自从他的父母把这座桃花心木的钟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他们后，Hermione，他自己和Harry的照片就在上面了。圣诞周末之后Harry的照片就变成了孩子的样子，还增加了许多的符号，比如在玩耍，在学校，魁地奇练习练习中，午睡中之类。

现在，他们的家庭座钟出现了第四个指针，就在Harry显示着在床上的指针旁边，照片里的Severus不确定的盯着外面。即使在照片里，Severus好像也在等着被人拽着耳朵扔出去似的。

“你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Hermione轻柔的问。

希望她不会憎恨自己，Ron坐在他们的床上，轻声的告诉她昨夜自己无意听到的事情。

“哦，我的上帝，”听他说完后，Hermione轻声的说。“他们真的杀了他的父亲？”

“还在他身上使用Cruciatus和许多可怕的诅咒。我总是憎恨Harry的Muggle亲戚对他的所作所为，但是这个...我想要杀了这些丧心病狂的杂种，Hermy；我真的想！”

“他们早就死了，Ron，”Hermione叹息道。“可怜的Severus。”

“如果我们不能把Harry和Severus复原，他们哪里也不能去，两个都不能。他们要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要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把他们抚养长大。好不好？”Ron恳求道，好像她打算把男孩们送到最近的孤儿院似的。

“当然，他们都会和我们待在一起，Ron，”Hermione紧紧的抱住他。“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

当然。Hermione永远知道该怎么做。是她坚持把Severus带到这里来。而他表现的像个自私的傻瓜，不能对一个孤身一人的小男孩敞开自己的胸怀和家庭。浑身颤抖着，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希望自己还有机会弥补Severus。

***********

虽然并不出乎意料，来自魔法部和圣芒戈的消息也实在令人沮丧。魔法世界里最有学识的专家甚至说不出Snape教授和Potter教授为什么会变回小孩，更不知如何解决。Minerva McGonagall离开她的办公室想去告诉其他教职工这个毫无意义的最新消息，她的心很沉重，忍不住想要是Albus在这里的话他会怎么做。

“我知道你是谁！”Filch愤怒的叫喊声回荡在走廊里。“躲都别想躲！”

Minerva叹息着。这个男人难道不知道他这样喊，等于清楚的告诉捣乱者他不知道谁该为这罪行负责，而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赶紧逃跑？

绝对是，她听到了从邻接的走廊传来的跑动声。

“快点！他要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催促着。

“他知道我们是谁！”另一个声音回答。“我们被发现了！”

“如果他知道我们是谁，他就会叫出我们的名字，你这个白痴！快点！”

女校长McGonagall挺直了身子，摆出自己最严厉的表情，那种几秒钟就可以把骚乱的教室平静下来的表情。她站在角落里，从附近窗户射入的阳光落在她的后背，把她隐藏在阴影里。摆出最专横的样子，她等待着。

很显然，捣乱者看也不看的就从拐角冲出来，看到走道中意想不到的障碍后猛的停了下来。

Minerva不知道谁更吃惊，她自己还是面前的两个男孩。他们不是学生，她想到。

“Potter先生，Snape先生，”她点点头，随意的说。

“啊，你好，McGonagall校长，”Harry和Severus致意道。

“你们做了什么？”她问道，斜瞥着两人。

看上去他们好像洗了个泥巴浴。脸上衣服上粘着湿泥巴，沿着他们过来的方向有一道清晰的泥印。Severus穿着明亮的紫色袍子，现在几乎是棕黑色了，Harry的长袍可能是蓝色的，现在完全是棕色了。看上去他们两个从头到脚都湿透了。

“我们在垒一座雪城堡，”Harry说道。

“Potter先生，外面并没有一点雪留下来，”她说。

“看吧，我告诉你了，”Severus抱怨说，摸着自己的鼻子，在脸上沾上更多的泥点。

Minerva的眼睛闪烁着看向Severus，然后死死盯住了他。Severus Snape在微笑。

她看着Harry伸出手擦掉Severus弄到自己大鼻子上的大块泥巴。自从认识他三十年以来，她从没有见过任何人触摸过Severus Snape，绝对不是这么亲切的触摸。更让她震惊的是Severus允许这个接触的事实。

Potter的动作让两个男孩都笑了起来。

“是的，但是Severus知道一个非常灵巧的干燥咒，我们对泥巴使用了，做了一个泥巴城堡，”Harry骄傲的讲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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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哪里建的城堡？”她问道，眼睛仍然不能从Severus身上移开。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放松过。当然，每天吃饭的时候她都能见到两个男孩，但是他们坐在桌子的另一端，坐在Weasley夫妇之间，所以实际上她还没有机会和他们交流。她上一次和小Severus说话是几个月以前，那时候他看上去就是严酷成年版自己的小号拷贝。

Harry和Severus交换了一个内疚的眼神，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Severus Snape...在大笑。即使他还是个男孩，在Hogwarts上学的时候，Severus也从不笑，不这样笑，现在他的整张脸庞都明亮起来，身体因欢乐而抖动。

最终，Potter脱口而出，“我们在魁地奇球场建的。”

“魁地奇球场！”她的眼睛转向附近的窗户，正好可以俯瞰运动场。

的的确确，在覆盖着残雪，泥泞的场地上矗立着一座泥巴颜色的围墙，上面还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塔楼。她的嘴角浮起一个微笑。Ronald Weasley会爱死这个的。按照计划这个星期魁地奇练习就该开始了。

“我看到了，”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笑声。

一声可怕的喊叫，“我会抓到你的，你这个小怪物！”从走廊那头传来。

“他来了，”Harry说，看着他们身后。

“你要惩罚我们吗，McGonagall校长？”Severus他的脸色没有那么轻松愉快了。

“Filch先生为什么那么生气？”她问道。

“他刚刚把门廊拖干净，我们就在上面留下泥印。我们不是故意的，”Harry发誓说。

看上去他们都在等待着最差的结果降临。

通常，她会大声的斥责学生如此莽撞，漠视校规，但是...他们不是学生。他们只有七岁，享受着快乐，她认为真正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他们两个都未曾享受过。而且，认识Severus Snape的三十年里，她从来没有见他快乐过。

“你要惩罚我们吗？”Harry重复着Severus担心的问题。

“这次不会。但是以后要小心些。明白了吗？”她低头凝视着他们震惊的表情。

“是的，夫人，”他们齐声说道，显然很吃惊。

“哦，另一件事情。安静的站在这里一下，”她命令道。她拿出魔杖，在男孩们身上和衣服上施展了一个快速清洁咒。“这边走，如果你们在走廊里见到某个管理员的话，也不会有任何证据留下。”

她给了他们一个共谋者的微笑。或许这里没有人会相信，但是她觉得自己再次变得年轻起来。

“谢谢你，”Severus说。

Harry也附和着，然后把自己的小胳膊搂过她的腰，迅速的拥抱了她一下。

天啊！她觉得自己连脖子都红了。

“Well，你们最好赶紧跑，”她微笑着松开了Harry。

“是的，夫人。”

“谢谢你，夫人。”

从她身边跑开时，他们说道。

她看着两颗暗色的脑袋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听到他们孩子气的笑声回荡着，她知道Albus会怎么做了。

他会完全的喜爱着两个男孩，也让他们自己好好的享受生活。

比起之前的几个月，她的担子轻了许多，现在女校长微笑着走去开她的教工会议了。

***********

另一个夜晚，另一本咒语书。这就是这些天来Hermione的生活。自从圣诞节以来她的研究工作都快把她变成巫师世界里最博学的专家了。她知道能杀戮的咒语，能伤害或者治愈的咒语，净化的咒语，让人陷入憎恨或者爱情的咒语...她知道的咒语和符咒已经超过了一个心理健康的人能承受的范围。她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如何把Harry和Severus变回成年人。

另外，当她看着面前的Harry和Ron正在起居室的地板上嬉闹，Hermione不再肯定自己真的想要找到治愈的方法了。

Harry和Severus看上去是如此的高兴。实际上他们两个人从前都没有机会享受正常的童年，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弥补失去的旧时光。

“我抓住你了，”Ron叫嚷着，翻身压在Harry身上，试图把扭动的男孩压在地板上。

他没有成功。就像一条小鳗鱼，Harry挣开了，手脚并用的爬开，爬到她对面的扶手椅子后面，Severus正坐在那里读着Dickens的另一本小说。

“救救我，救救我！” Harry抬头冲Severus笑着说。

Severus放下手里的书，示意Harry待在自己椅子后面。

通常，Ron会绕过椅子跟上Harry，但是今晚Ron伸手抓住Severus的脚踝。用力一拉，另一个男孩就跌到地板上了。

注意到Severus呆住的表情，Hermione紧张起来。

“现在我有了一个囚犯，”Ron对Harry笑道。

“哦，不，你没有！”Harry呼喊着，自己冲向Ron。“快点，Severus！帮帮忙！我们得把他放到！”

很显然以前没有人和Severus这样玩耍过。Hermione为他感到痛苦。她正要把他们拉开，把Severus从这个尴尬位置中拯救出来，Severus再一次震惊了她。

虽然看来极度的不自信，Severus还是拽倒了Ron支撑自己身体的膝盖，从他身下逃开。Ron就像一吨重的砖块似的倒下，当发出胜利嚎叫的Harry爬上他的肚子时，他呻吟着。

“快点，Severus！帮我把他摁住！”Harry鼓励着。

她不得不微笑的看着Severus忐忑的坐到Ron身上。看到自己没有立刻被甩掉，Severus似乎更有自信的把自己的重量放到Ron身上。然后帮忙把大块头的红发男人压在地板上。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Harry宣布说。

“做梦，”Ron咧嘴笑着，用上了力气。

Ron长长的胳膊一下子就把他们两个人环住，有些像摔跤也有些像拥抱，Hermione微笑的看着男孩们脸上的表情。她看的出来Ron小心翼翼的搂着两个男孩，把他们翻过去。

愤怒的叫喊和笑声充满了房间。

忍不住了，Hermione叫道，“不公平！”

把书放到一边，她跳到地板上，手臂环上自己丈夫的胸膛，把他向后拉，同时Harry和Severus推着。最终，歇斯底里大笑着的Ron被他们三个人压到了身下。

“不公平，不公平！”Ron叫喊着。

“爱情和战争中没有不公平，”Hermione宣布说。

“哦，真的吗？”Ron挑衅道，眼里带着熟悉的闪光。

整个世界颠倒过来时她尖叫着。在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Ron把他们都翻了过去，将他们三人压在自己身下。四个人都用力的大笑着，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翻滚着直到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Harry和Severus又一次暂时的让Ron后背着地，Harry挑战着，“你认输了了吗？”

Hermione知道Ron可以再次反转他们的位置，继续他们的摔跤一整晚，如果需要的话。但是Ron咧嘴笑着说，“投降的话有什么条件？”

Harry想了一下。“明天让我们试一下你的扫帚？”

“你太小了不能独自飞，”Ron拒绝道。

“那你分别带我们飞好了，”Harry坚持。

“好吧，”Ron让步说。

“太棒了！”Harry热情的说，然后就像一个七岁小孩总是希望一天里尽可能的填满快乐似的，他对Severus说道，“走吧。我们去检查一下你的实验。”

然后他们就像一场小型龙卷风一样离开了，匆匆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我甚至不太想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样的实验。”Ron说道，仍然平躺在地板上。

Hermione哈哈笑着，摇了摇头。“最好不要，今天下午他们从Neville那里借了些种子和罐子。”

“哦，上帝，”Ron呻吟着。“我们的客房里就要长出恶魔网（Devil's Snare）了。”

她大笑着，可不敢为此打赌。过了一会儿，她问道，“你把那个城堡移出魁地奇球场了吗？”

Ron嗤嗤笑着。“还没呢。我们从上面飞过了，我决定先保存一阵子。”他安静了一阵子，然后试探的问道，“你认为我对Severus太粗鲁了吗？他太拘谨了。”

Hermione微笑着。两个月以前Severus绝对不会是‘拘谨’。他是‘刻板傲慢’。

“我想他还好，”她安慰着。“你为什么这么问？”

Ron坐了起来，移到她身边坐下，他们的后背抵着沙发。然后他用低低的声音说，“我听他告诉Harry别人要伤害他的时候才会碰触他。Harry是唯一和他有过真正接触的人，我只是想...well，他不应该那么想。他总是看着Harry和我玩闹，即使他在假装做别的事情，我想他应该会想要加入我们。”

“Ronald Weasley，你是这个星球上最棒的男人，”Hermione轻声说，亲吻着她丈夫绯红的脸颊。

“你这是偏见，”他低下头。

“我是吗？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查看一下隔壁房间？”

男孩房间里传来的大笑声显示出某些成年人应该把头伸进去，好好的检查一下。

“如果我们只是留在这里继续开我们的秘密会议呢？”Ron眨着眼建议道，凑过来索要一个吻。

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的的大声的破裂声和突然的安静让他们分开了一会儿。

“你去还是我去？”Ron问道。

“今晚你已经认输了。我来解决吧，”Hermione提议。

“勇敢，非常的勇敢。”

“不算是，”Hermione微笑着。“就留下你去检查Gryffindor的宿舍好了。”

在他能反应前她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

挂在水晶般清澈的三月天空上的太阳明亮的闪烁着。树上仍然是光秃秃的，风仍然是寒冷刺骨，但是空气中已然带着点点春意，不过还只是春意而已。无论阳光多么令人感觉惬意，天气还是寒冷如冬日。

一众学生聚集在学校的魁地奇球场上，发着抖，大风都快把他们身上的长袍掀掉了。

“好了，同学们，”Allen教授说。“我希望你们分成两队，九个人一队。Crater和Winchester，你们分别做两队的队长。今天没有被选上的同学明天玩。规则和成人魁地奇一样，”Allen简洁的解释着游戏的规则，最后说，“当然，不使用扫帚。”

Severus咬紧了下颌，试图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他最讨厌的最感觉耻辱的事情——选择队友，就要开始了。他瞥向自己身边站着的Harry，他正因为第一次的魁地奇游戏而激动的摇晃着。

有那么一刻，Severus就要说出尖刻的话来镇压另一个男孩的热情，但是他真的不能责备Harry享受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忍不住要嫉妒。Cannons队本世纪最成功的搜球手，绝对不会等待太久，Severus不太友善的想着，即使Potter只有七岁，没有任何自己成功过去的记忆。就算Harry不记得，其他男孩也知道。

果然，Crater走向了他们。强壮的金发男孩穿着自己浮华的袍子，几乎就像一个完美魁地奇队长的活动广告。即使Crater不是那个最开始讲食死徒胡话的人，Severus也会恨他。事实上，他们仅仅是能忍受着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任何时候，只要Crater，Williams和Soloman接近自己，Severus颤抖的手都会紧紧的抓住自己的魔杖。

今天没有什么不同。Crater假装没有注意到他，走过来停在了Potter的面前。

“我们还缺一个搜球手，Potter。你想加入吗？”Crater微笑着邀请道。

“你还有什么位置可以给Severus吗？”Harry问，看上去有些谨慎。

“球队已经满了，除了搜球手，”Crater说。

“真令人惊讶，”Snape懒洋洋的说。

“那我等明天再玩好了，”Harry拒绝说。

“来吧，Potter，”Crater劝道。“你不应该待在场外，就为了——”

“Severus是我的朋友，”Harry打断他，眼神强硬的像钻石一样。

他仍然不大习惯这种忠诚。每一次Harry为了他拒绝什么，都会让他的世界观倒塌。

“哦，为了...”Crater怒视着他们两个人。

红着脸的金发男孩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Adam Winchester，另一个队的队长，走了过来。长着火焰般的头发和大大的棕色眼睛，Winchester就像一个Weasley，除了他太羞涩了。Adam是每天休息时间都和Harry与自己玩耍的男孩中的一个。

“嗨，Severus，Harry，”Winchester问候道。他的棕色眼睛看向Crater，显然很失望。“我来的太晚了吗？要是你们还没有加入他们的话，我这里还有搜球手和两个打击手的位置空着。”

Harry看着他，眼睛里带着询问的神色。Severus微微的倾斜了下头，表示赞同。

“还没呢，并不晚，”Harry替他俩回答。“对不起，Jonathan。”

他俩头也不回的走离开Crater。Severus成功的忍住了没有沾沾自喜：他深深陷入了被邀请的兴奋中。

“那你想要什么位置？”Harry问他。“搜球手还是打击手？”

Severus可以看出来Adam为Harry的问题而惊讶。

知道Winchester想要Potter当什么位置，Severus优雅的建议道，“我个头太大了，做搜球手太不便捷了。就打击手好了，同意吗？”

他的说话模式似乎总是另Adam震惊，但是红头发的男孩点点头，然后看着Harry。“这样可以吗，Harry？”

“当然，”Harry同意道。

带着奇怪的满足感，Severus接过Adam递给他的红色队服。今天Crater的队穿蓝色队服。

然后他们开始了。

儿童的魁地奇不像成人版那样令人兴奋，因为是在地上玩的，但是仍然很有趣。如果他们是Muggle小孩，这个游戏可能就是接住快浮球（quaffle），或者躲避博格球（bludger），但是他们的魔力已经产生效果了。虽然没有施展咒语，但是每个球员都在无意识的影响游戏，当运动技巧不足以让他们把球弄到正确的方向时，用一点魔力把快浮和博格推向自己想让他去的位置。

完全出乎自己意料，Severus在场地上奔跑，用他的球棒把博格打到远离自己队伍的地方，他觉得很享受。他们的队伍很快就取得了领先，这加深了他的愉悦。

游戏大概进行了二十分钟，博格第一次击中了他的脑袋。Severus在碰撞里摔倒了，不过他刚刚倒在地下，Harry就过来了。

“你还好吗？”Harry问，帮助他站起来。

“是的，”他说，虽然他不敢肯定。他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刺痛的左眼。

“Soloman是个讨厌的失败者。我发誓他故意向你的头打过来的。”

“这是种快速的运动。我肯定这是无心的，”Severus反驳着。他知道自己在说谎，但是他不想让Harry操心。这是他的第一次游戏，他应该完全的享受。他们看了几个月的Hogwarts校队的练习，Harry一直很想试一试魁地奇。

“你的眼睛会变得乌青的。你还想继续玩吗？”Harry询问。

“当然，”Severus说道，跑动起来截住最近的一个博格。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们又得了十分。

还没过三分钟，另一个博格直直的飞向Severus肋部。强劲的力道击中了他，他差一点再次跌倒。然后，第二个博格打在他身上同一个部位。感受着双倍的疼痛，Severus瞥向Soloman，看着他邪恶的朝自己笑着。

Harry立刻出现了，从Severus手中夺过球棒，捡起第一个博格，直接打向Soloman，然后同样打出了第二个博格。他的准头很正，特别是对他这么小的人而言。

棕头发的Soloman连中两下，他紧抓住自己的肚子。

Harry给了他一个微笑，把球棒还给他，跑开追逐一个从他们身边窜过的金色物体。

因为肋部疼痛的原因，他小心的移动着，Severus跑向正被两个大个子穿蓝色队服的对手骚扰的穿红色队服的队友。

这一次博格击中他肋部的时候，Severus眼冒金星。在彻骨的疼痛到来前，他清楚的听到了断裂声。

当他转向攻击袭来的方向时，看到了另一个博格直接打向他的脸。（插花：某J受不了了，正太教授你不能再继续忍受了，拿出魔杖，给这帮小兔崽子点颜色，让他们知道啥叫做预备役食死徒）

事情立刻变得糟糕了。Harry的头出现在Severus和这个即将到来的炮弹之间——显然，因为关心自己，Harry没有注意到随之到来的危险。

博格击中Harry头部发出的声音听上去令人作呕。

Harry震惊的睁大眼睛，然后眼球翻了起来。过了一秒，Harry摔倒在脚下冻结住的泥巴上。

Severus抓住了他，跟着他倒下。他疯狂的摸索着Harry的喉咙。他手指下的脉搏很稳定，Harry的呼吸也很规则。不过，被打的失去知觉了。

听到了笑声，Severus瞥看着十步外的Crater和Soloman很享受他们的工作成果。

“他是一个自信的搜球手啊，”Crater咯咯的笑着说。

某处想起了哨声，一个成年人的声音喊道“暂停！”但是对Severus而言，世界只集中到Harry苍白的脸孔和两只大笑的鬣狗身上。在自己有意识前，他的魔杖已经在自己手中了，咒语从他的唇边吐出，“Petrificus Totalus！”

然后Carter和Soloman停止了大笑。Severus的眼睛盯在他们身上，看着他们倒下。他几乎没有注意到球场已被决然的寂静占据。他的对手倒下后，他的眼睛只看着Harry。

“Harry！”他叫着，不敢摇晃或者移动他。他看起来那么小，静静的躺在泥泞的土地上。

在他身边，Severus可以听到场地陷入了一片混乱。许多的声音似乎在尖叫着不同版本的“你看到他刚才做了什么吗！！？？”

成人大小的靴子出现在Harry的头边。

“给我你的魔杖，Snape，”Allen教授命令道，他的脸因愤怒而紧绷。在这个教师的身后，他可以看到表情呆住，但是站立着的Crater和Soloman，几个同学帮他们站了起来，站在骚乱的中心。

Severus意识到他的教师肯定已经解除了他们身上的石化咒。

由于博格在他身上造成的疼痛，他不能够清楚的思考。这一刻，对Severus来说，整个班级都针对他，他就站在自己摔倒的朋友和完全的毁灭之间。所以，他做了正常时候他很可能不会做的事情。他把自己的魔杖指向Allen，喊道，“退后，你们所有人！”

所有人呆住了，包括他的教师。

“你不是真的在威胁我吧，是不是，Snape先生？”Allen问道，他的手缓缓伸向自己黑色教师袍子的口袋。

“不许动，”Severus警告道，完全的陷入了绝境。这里有太多人需要对付，或许他只要精神集中在教师身上，其他人就会退下。“我也会石化你的。只要...退后！离他远点！”

“好了，现在，孩子，理智点，”Allen用“决不”的声调说道。

“我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人再伤害他了，”Severus嘶声道。握住魔杖的手开始颤抖，他也只能勉强让自己站住，但是他绝对不会把毫无保护的Harry留在这里。

在Allen身后，他看到学生分开来了，穿着白袍的医疗女巫穿过一群兴奋的孩子。

“这里发生了什么？”她查问道。她很年轻，黑色的头发，玫瑰色的脸颊，像Hermione一样的棕色眼睛。当她看到失去意识的Harry时，Severus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真实的惊恐。

“他不让我们接近那个男孩，”Allen对医疗女巫解释道。

“伟大的星星啊，你傻了吗？这个男孩在伤害自己。让这帮家伙解散，给他点空间，”这个女人命令道。

Allen似乎刚意识到让学生呆看着这幕场景，总体上既不有益于他对班级的掌控，也不利于当前的形势。“所有人，回到教室！”

慢慢的，他们的同学缓缓离开了场地。

人群一变得稀疏，Severus立刻感觉到威胁感减小了。

“他的名字是？”女巫问Allen。

“倒着的男孩是Harry Potter。另一个拿着魔杖的是Severus Snape。”

她点点头，似乎没有认出他们的名字。

“Severus，亲爱的，我的名字是Amalia Rodgers。我到这里是来帮助你的朋友的。你愿意让我看看他怎么样了吗？”

Severus盯着她棕色的眼眸，希望自己能更大些。她看起来无害，她的关切也是真心的，但是Harry受伤了，而自己是这里唯一能够保护他的人。

“会好的，Severus，我保证。我可以靠近点吗？”她用温柔平静的声音问。

“只有你，”Severus决定道。

“谢谢你。”她慢慢的接近，让自己没有拿魔杖的手一直处于对方的视线内。

她在Harry身旁跪下，Severus移到了她能触及到的范围之外。

“我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坚持让你们这些小家伙玩这种可怕的游戏，”医疗女巫Rodgers一边检查着Harry，一边嘀咕道。

忍不住自己的关切，他瞥向她。“他会好吗？”他沮丧的听到自己声音中带着呜咽。就在这一刻，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Seversu的注意力被转移的一瞬；Allen教授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Severus及时的转身，看到他的教师将魔杖向自己的方向轻弹，然后...然后他周围的世界变暗了。他最后清醒的意识就是自己倾倒在Harry的身上。

Severus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能听到的只有喊叫。他好像躺在什么柔软的东西上，头枕在什么温暖但是坚硬的东西上。

意识到这是咒语的后作用，Severus睁开了眼睛。

他躺在沙发上，头枕在Harry的大腿上，这里一定是学校的校长办公室。Severus这样想是因为灰头发、和蔼可亲的校长，Dorin Forrest，就坐在桌子后面。除了Harry和他自己之外，Forrest校长是房间里唯一安静的人。Allen教授在桌子的左侧，红着脸冲同样暴怒的站在桌子另一边的Hermione和Ron Weasley叫嚷着。

“嗨，”Harry说道，低头看着他，手拂过他的头发。“你还好吗？”

“你呢？”这是他唯一关心的。

Harry点点头。“医疗女巫Rodgers治好了我的头。”

Severus安心的松了口气。从喊叫声听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被开除了，或者更糟，但是此刻他根本不在乎。Harry很好就可以了。

“我告诉你了，Snape是个威胁。他石化了我的两个学生！”Allen教授喊道。

“那他们又对Severus做了什么？”Hermione用Snape听过的最生气的腔调询问道。

“这样子有多久了？”他问道。

“没多久，”Harry轻声说。“Hermione和Ron刚到。Forrest校长叫他们来的。”

这就没错了。他肯定要被开除了，如果不是为了没到年龄就使用魔法而被移送到魔法部的话。他猜想着他们会不会把一个七岁的小孩送到Azkaban。

Hermione看向他们的方向，伸手拉了拉Ron绿色长袍的袖子。“他醒了。”

Severus挣扎着坐了起来，他们匆忙的跑到沙发旁。他们紧张、愤怒、坚毅的脸孔吓住了他。他真的陷入了大麻烦。他知道他们可能不会用自己祖父母的那种方式来伤害他，但是肯定会赶走自己。他僵住了那些男孩，引起了整个混乱...

离他只有一步远的时候，Hermione的整副表情变化了，柔软下来，看上去像是要哭了。她在他身边坐下，把他搂入怀中。此刻他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她灰色的长袍，自己的脸正靠在上面。

“你还好吗？”她轻声说，紧紧的抓住他。

Severus感到Ron悠闲的挤到他和Harry之间。他感到一只巨大强壮的手落在自己后背上，而Hermione拥着他。

“我很好，”Severus喃喃道，处于震惊中。

“很好，他说了，”Ron在他身后咕哝着。

Hermione最后抱了他一下，被碰到了受伤的肋部他退缩了一下，然后坐的足够远看着他。“发生了什么？”

“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Allen在房间另一头说道。“Potter先生不幸被博格击中了，Snape先生石化了扔球的男孩，和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男孩。”

“是这样吗，Harry？”Ron在Severus另一边问道。

“不太对。整场比赛Crater和Soloman都把博格扔向Severus，想伤害他。就像玩Bobo球时候一样。一个博格击中了他的眼睛...他睡觉的时候医疗女巫替他治好了。两个连着击中了他的肋部，我把球扔了回去，击中了Soloan。然后过了几分钟，他们又击中了同一个位置。我跑过去帮他...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Harry解释道。

“另一个博格飞向我，Harry正好走到球前，”Severus补充说。

“我没有看到，”Harry说。

“之后...”Severus支吾着。他之后的记忆非常粗略。他唯一记得的是痛苦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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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石化了我的两个学生，也同样威胁了我，”Allen教授厉声道。“我要他受到指控。”

“现在，这里，Sorus，”Forrest校长对Allen教授说，“他只是一个男孩。”

“一个男孩？他是Severus Snape，看在梅林的份上！黑巫师，食死徒——”

“够了！”Ron喊道，冲着自己的脚喊叫。“他是一个七岁的男孩。”

“Ron，请坐下。Severus，”Hermione温柔的说，“医疗女巫Rodgers治好你的肋部了吗？”（插花：今天发现之前受伤的部位翻

译的不太准确，我把之前的改了，但我不敢保证现在的就一定对）

Ron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他过来站在Hermione和他身边，看上去很顺从，但是盯着Allen的时候很坚决。

“我不知道，”Severus回答，仍然没从Weasley夫妇显然并不生他的气这个事实中恢复出来。“仍然很疼。”

“不，她没有治疗那里，”Harry说，显然很受打击。“我——我忘了告诉她。对不起。”

“我可以看看你的肋部吗？”Hermione请求道。

“魁地奇比赛中选手受伤很平常，”Allen教授用过分理智的声音说。“不能每一次学生被博格击中了，就石化对方。”

Severus站起来，除掉了红色的魁地奇袍子。他几乎连这样的动作也无法完成。痛苦很强烈，不像Cruciatus一样糟，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是同

样的痛苦。Hermione帮他拉起长袍下的紫色套头衫，还有下面的白色衬衫。当他的肋部显露出来的时候，她惊喘出来。低下头，Severus看到自

己胸腔左侧布满了暗色的瘀痕。

“该死的，”Ron低估着，弯下身更仔细的查看。Severus看到他咬着下唇，凝视了片刻。然后他用低沉危险的声调问，“我可以摸一下吗，

Severus？可能会有点疼，我想检查一下你的肋骨，确定肋骨没有断掉。”

“好吧，”Severus允许道，静止的站着。Ron稍微压了一下，他立刻眼冒金星。尽管克制着，呻吟还是从他口中溢出。

“对不起，”Ron说道，疼痛马上停止了。Ron的手伸向他的时候，他颤抖了一下，但是Ron只是把他的衬衫和套头衫拉回原处。当大个子的红头

发转过身面对教师和校长的时候，Ron变得绝对的狂怒，Severus从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我教授魁地奇，根据我见过的魁地奇伤害，这些瘀伤

不是一次打击可以造成的。他有两根肋骨受伤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做裁判，Allen！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究竟在哪里？”

“我不可能方方面面都兼顾到！”Allen辩解道，眼睛移向Severus的肋部。他的表情让Severus认为他的教师真的不知道他之前受到的伤害。

“他们只有七岁。他们需要监督，”Hermione说道。

“他们是被监督着的，”Allen坚持说。

“那他怎么会变成这样？”Ron喊叫着。“Harry说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是不是真的，Severus？”

Severus看着Harry。如果让他自己决定，他决不会提到之前的事情。只要他们不开除自己，或者让自己离开Weasley夫妇，他就很高兴了。在

Harry鼓励的目光注视下，Severus确定的点了下头。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Harry补充着细节。“Crater和他的朋友不喜欢Severus，因为...well，那些食死徒的话。运动的时候他们总是用力的把球

扔向他，故意伤害他。”

“这是真的吗，Severus？”Forrest校长询问道，他圆圆、和蔼的脸孔变得严肃而关切。

“如果是真的怎样？”Allen厉声说。他的脸因为憎恨而变得丑陋。他看着自己的样子让Severus想起了要惩罚自己时候的祖母。“你知道他是

什么人！我们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颤抖着，Severus无意识的侧身靠近Hermione。她的手臂环住自己胳膊的时候，他放松了下来。

“够了！”Forrest校长第一次提高了声音。“Weasley先生，Weasley夫人，对此我很抱歉。显然，不是Severus的问题。我希望你们能够接受

我的歉意。这不会再发生了。”

“你的歉意！”Allen教授冷笑着。“我要通知魔法部。我要这个小杂种受到指控，他没到年龄就使用魔法，他试图石化我！”

“你很幸运，他只做了这些！”Ron说，走向Allen。在他进一步行动前，Hermione从沙发上跳起来，抓住了他的胳膊。“你想让魔法部提出指

控，我很愿意能帮助你！疏忽职守，让未成年人遭受危险，怎么样？我把我的两个孩子留给你照顾，一天里才几个小时，结果他们变得遍体鳞

伤，就因为你不能放下你可怜的偏见！”

“你的孩子？”Allen教授挑衅道。“据我所知因为这场不幸的意外，他们变成了孤儿，处于魔法部的监控。”

“上个月我们提出了申请，得到了Harry和Severus的监护权，直到他们变回成年人，”Hermione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显然她和她的丈夫一样愤

怒，但是能更好的控制自己。

听到Hermione的话，Severus和Harry交换了一个眼神。Hermione和Ron收养了他们？

“而且即使我们没有收养他们，他们也仍然是我们的朋友，”Ron说。

“Allen教授，”Forrest校长说道，“我想你现在该离开了。明天上午8点，我想在我的办公室里见到你。我们要讨论一下你的辞呈，所以我建

议你先准备好。”

Allen张开嘴想要回答。

在他话出口前，Forrest打断了他，“我不能让你令这个学校蒙羞。Severus Snape是两次抵抗Voldemort战争中的英雄。我做校长的时候，不会

允许职工里有人虐待战争英雄。现在，爽快的离开吧，在我后悔前。”

脸红的像Harry前额上的闪电疤痕一样，Allen气冲冲的离开了房间。

“Weasley先生，Weasley夫人，Severus，Harry，我再一次的道歉。我不会请求你们不要起诉学校，这完全是你们的权利。我只是请求你们相

信我不会原谅Allen教授的疏忽，其他的职工也不会，”Forrest说道。

Hermione回到了沙发。她的手臂分别搭上了他们二人，把他们拉近，说道，“我不认为真的需要对学校提起任何的指控，校长，只是Severus同

意。”

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他，Severus退缩了一下。“不提起诉讼。求求你，我们回家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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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们该先让医疗女巫先治疗你的肋骨，年轻人，”Forrest校长用亲切的声音说。“这样可以吗，Weasley先生，Weasley夫人？”

“谢谢，”Hermione说道。

又过了四十分钟，他的治疗才结束，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了。

“我们该飞路回去吗？”一切终于结束了，Ron问道。

“我不知道，Ron，”Hermione说道。“Harry头部的伤刚治好，Severus的肋骨还没完全好。飞路可能会对他们造成影响。”

“你指的是着地的时候，”Ron说。“好吧，我们可以走回去。怎么样，孩子们，可以吗？或者我们等Hagrid赶辆马车来？”

“现在是Hogwarts的晚餐时间，Ron，”Hermione提醒道。

Harry看着Severus的眼睛，然后对Hermione说，“我们没问题。”

Hermione手忙脚乱的把他们包裹到冬季斗篷里，帮他们戴上手套。她紧紧的抓着他们的手，紧得就连一个山怪也不能把他们从她身边拉走。

走在月光照耀下的道路上，渐渐远离了学校，Severus觉得更加的放松。他们在Forrest办公室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现在已经完全黑了。

“他都快站不住了，”Ron说，指着Harry。

“Severus也没好到哪里，”Hermione说。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但是没有力气抬起头。“也许我们还是应该叫Hagrid来。”

“如果你可以照顾Harry，我会带上Severus，”Ron说。

他是什么意思对Severus来说是个谜，但是他没有去探索的好奇心。

“我可以带上Harry，”Hermione肯定道。

然后他们停在了路中间，离Hogwarts还有一半的路程。Severus迷惑的抬头看着Hermione，Ron走到他身边小心的把他抱入自己怀里，他惊喘了

一声。Severus看着Hermione也弯下身抱起了Harry。

“你们还好吗？”Ron查问道，调整他的位置让他坐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就好像他是一个两岁的孩子。

Severus身体里的一部分自我觉得被侮辱了，知道他应该感到非常尴尬，为了被别人当作婴儿来对待。但是更大的一部分觉得这里好冷，他唯一

能做的就是点点头，向温暖靠的更近些。

“很好，”Ron说。“你们今天可吓坏我们了。你们里两个都是。”

不知道该把胳膊放到哪里，他小心的把手缠上Ron的脖子。看到对方没有生气，他慢慢的低下头，靠在离的很近很有吸引力的宽阔肩膀上。

又是一个震惊，Ron的右手抚上了他的后背。

“现在好了。都过去了。你很安全。”Ron保证道。

颤抖的深呼出一口气，Severus轻柔的问道，“Ron？”

“什么？”

“你们真的收养我们了？”Severus问，仍然认为这肯定是个梦。

“是的。”

“我们两个人？”他低声说。

“你们两个人，”Ron用粗哑的声音说道。

他忍不住呜咽出声。紧紧的闭上眼睛，他的脸靠在Ron的肩膀上，尽力的抓着他。感觉那双大大的臂膀也紧紧抱着他。过了一分钟，Severus感

觉到Ron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你现在到家了，Severus。不要担心了。”

不知何故，他知道Ron说的不仅仅是表面上的意思。他一生里从没有觉得这么安全这么被需要，Severus向疲劳感投降，让睡眠占据了自己。

**********

明亮的晨光照耀在原野上。脚下的草很浓密，还沾着露水。他四处看看，起伏的山丘上覆盖着野花，蝴蝶、蜜蜂和蜻蜓飞舞着。

赤着脚，Severus跟着年纪小的同伴穿过开阔的原野。他们都穿着短裤和短袖衬衫。Severus忍不住想为什么Harry看上去那么大，而且穿的衣服

也不合身。

“哦，很棒，是不是？”Harry说，手臂在空中挥舞，指着他们的周围。

Severus谨慎的点头。是的，这个地方很可爱，但是Severus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除了困惑，还有一些恐惧感，好像他知道某些

可怕的事情就要发生。

“来吧，我们滚下山吧，”爬上另一座山峰后，Harry建议道。

“我想我们应该找路回家，Harry，”Severus说。

“来吧！很有趣的！”

在Severus阻止他之前，Harry头朝下翻滚着下了山，像个疯子一样大笑。他着陆在山底下的草丛里，仍然哈哈笑着。

“来吧，Severus！很好玩！”

Severus凝视着周围，多么完美的早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不安。然后他看着山下的Harry，对方正期盼着等待自己。

心里面耸了耸肩，Severus蹲了下来，缩起头，像Harry一样滚下去。Harry说的对，这很有趣。他刚滚了三步，就开始大笑。不能修正自己的方

向或者停下来，他直接撞上了Harry，带来了更多的笑声。

“来，”Harry气喘吁吁的说，爬了起来。“我们再来一遍。”

他们重复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们因为这种运动而感到恶心为止。

他们汗淋淋的躺在一片雏菊丛里，哈哈笑着纠缠在一起，这时候一个高大的阴影挡住他们。

Severus体内纠集起全然的恐怖。Harry转过身看着，迷惑的看着是什么造成了阴影。

一开始Severus没有认出这个穿着紫色长袍，留着长白胡子的高个子巫师，但是记忆突然回来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了。

“Albus，”他问候道，尽管恐惧，见到自己的老朋友仍然很高兴。

“Dumbledore教授，”Harry喊道，跳起来拥抱Dumbledore。

Albus意味深长的看了Severus一眼，伸出另一只手。

稍稍犹豫一下，Severus加入了Harry，一起拥抱他们的老朋友。

Harry那么活泼，以致他没有意识到Albus的再次出现无疑意味着他们的世界又要被颠倒了。Severus，总是要寻找事物后面隐藏的意义，知道这

次拜访不是什么好兆头。

“很高兴见到你！”退开之后Harry赶忙说道。

“见到你们两个很高兴。你们过得快乐吗？”Albus带着亲切的微笑问道，他的眼光里带着慈爱。

“非常，”Harry说。“上周Severus和我加入了学校的魁地奇球队。我是搜球手，Severus是队里最年轻的打击手！”

“啊，非常好。”那双闪烁的蓝色眼睛盯向Severus。“你学到你应该懂得的那些事了吗？”

“什么？”Harry似乎很迷惑。Severus猜他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把他们带回童年的梦。

“你们变成朋友了吗？”Albus问道。

总是这么坦率真诚，Harry的手臂环上Severus，宣称道，“Severus和我是最好的朋友，一生的朋友。”

“啊，我不能告诉你们这令我有多高兴。”Dumbledore微笑对他们说。

“这很棒，Dumbledore教授，”Harry继续说。

“我听了很欣慰。我想这一季我让你们享受到了一些童年的快乐，那些你们小时候因为环境而没有享受到的快乐，你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无

能为力，现在可以稍微弥补一下。那你得到乐趣了吗？”

“哦，是的，”Harry回答。

Severus为了Albus的话而颤抖。他给我们的这一季。十二月到三月是一季，对不对？

突然发现自己呼吸困难，Severus伸出手，抓住Harry的手腕。Harry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对他微笑着。

“很好，”Albus满意的说。“不幸的是，你们成年时候的责任也不能永远被忽略。我能给你们的就只有这么多时间。你们现在必须回到以前的

状态了。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恐怕我就不能把你们恢复了。”

“那会很坏吗？”Harry问出了那些Severus说不口的话。

“Hermione和Ron深爱着你，Harry，”Albus说。“虽然他们爱儿童状态的你，他们也非常想念他们成年的朋友。如果你持续儿童的状态，对他

们来说那就好像成年的你死了一样。我想这会深深的伤害他们，你觉得呢？”

Harry内疚的点点头。“是的，我猜会的。”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变回去了吗？”Albus问道。

“我猜是的，”Harry重复道，显然对此不很高兴。

Severus感觉到Harry向自己靠拢，他们彼此紧握着手。

“Severus？”Albus敏锐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Severus用力的吞咽下口水。

“求求你，”他说道，让他的尊严见鬼去吧，“不要把这一切从我身边夺走，Albus。我恳求你了。”

身边的Harry挺直了身子，他的另一只手伸出来抓住Severus的手。

“我不会从你身边拿走任何东西，Severus，”Albus温和的保证道。“你学到的东西会到带你今后的生活里。”

“求你了，Albus，不要这样对我，”他低声说。Harry抓的他好紧，连右手都失去了知觉。

“对不起，我的朋友，但这是最好的选择，”Albus说道。

年长巫师的魔杖向着他们的方向挥舞。Harry和他紧握着彼此的手，然后陷入了黑暗中。

“Ron！来看看！”Hermione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但是她并不是在叫他们去上学，Severus假装没有注意到，向着他身边的温暖偎依过去。然后他记起了今天是周六，所以他们不需要起床。Hermione可能只是进来看他们是不是想去大厅吃早饭。

“该死！”Ron睡意朦胧的说。“他们在同一张床上做什么？”

“大约一个月以前Severus就和Harry睡在一起了。这样子Harry能睡得好些，”Hermione解释道。

“但是...”

“他们之前才七岁，Ron，”Hermione用申斥的语气说道。

之前七岁...

“他们的衣服在哪里？”Ron听起来非常不舒服。

“都变成破布了，我想，”Hermione吃吃笑着。“我们该叫醒他们了。”

“你这样想？”

“Severus？Harry？”Hermione亲切的叫道。

他右臂下舒适的温暖动了动。“唔？”

“我想你们该醒醒了，Harry，Severus。咒语自己失效了！”Hermione宣布道，听上去特别高兴。

Severus坐了起来，跟昨夜上床时候相比，床似乎突然小了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裸露，Severus抓住床单盖住自己，眼角里扫到Harry Potter做着相同的事情。他们身上残留的睡衣和内裤纠缠在毯子里。

他转头看着Harry...看着Potter。近视的绿色眼眸带着奇怪的神色。他们之间横陈着过去四个月的记忆，就好像是逝去的恋情，在你内心深处有狠又快的割上一刀，但是你却不知道一开始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因为两个人是明显的不合适。第二次变为成人，Severus Snape觉得想哭。

但是他没有。他带上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具，决定混过这个尴尬的情形。

“嗯...”Potter咕哝着，他的脸颊绯红，躲开了Severus的凝视，巡视着房间四周。他的手摸索着床头柜，拿起放着的银色圆框眼镜。他迅速的戴上眼镜，但是对他成人大小的脸孔来说，眼镜太小了。

Severus的手伸进枕头里。当然，他的魔杖还在那里。

“Occulus repairum，”他嘀咕着。Harry的眼镜立刻放大到成人尺寸。

“谢谢，”Potter说，迎上他的眼睛，他的犹豫很明显。

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疯掉，Severus又一次挥舞魔杖，轻声说，“衣服鞋子召来。”

过了一会儿，内衣，袜子，衬衫，短裤，黑色长袍还有鞋整齐的排成一堆飘了过来。

“你能帮忙把我的也拿来吗？”Potter要求着，脸红红的。

Severus点了下头，重复了咒语。过了片刻，Harry的一摞衣服也放到了床脚边。

“你们穿衣服吧，”Hermione说，抓着Ron的手臂离开了，带上身后的门。

“呃...”Potter结巴着，他的脸颊仍然很红。

七岁的他的词汇量也比现在大，Severus不近人情的想着。

“我们最好穿上衣服，”Severus说。他同样迷惑，不知道如何对待Potter。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看他。

气氛紧张，他们分别从自己那边滑下床，迅速的穿上衣服，避免看到对方。

Potter的衣服比Severus要简单，所以他先穿好了衣服。

Severus正在系着自己织着金银丝浮花的黑色夹克，Potter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你也梦到Dumbledore教授了吗，昨天晚上？”

Severus点点头，觉得自己的脸颊暖了起来，他本该保住自己的尊严，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他发现此刻在Potter面前掩饰自己很难。

“所以这是真的了，”Potter温柔的说。

“我们做了四个月的小孩。你还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厉声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不耐烦。“如果不是Albus，我们又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

当他看到Potter因为自己粗暴的声调而畏缩的样子，罪恶感窜上心头。

显然重振了精神，Potter挑衅的迎上他的目光，顶了回去，“你睡觉的时候魔杖都要放在枕头下面。真是符合你的个性。”

“你以为如果我能做主的话，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吗？”Snape脱口而出，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Potter可能袭击他，把他撕成条，但是Harry受伤的眼神中掺入了几丝迷惑，Harry盯着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做？没什么能做的，”Severus阴沉的回答。“我自己，打算看看那些蠢货把我的魔药实验室毁成什么样子了。”

Severus系上了最后一个扣子。他环视着这个房间，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过去的四个月里，对他而言这里意味着安全。再也不是了。

自己这边床头柜上的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睛。他认出了那是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时Hermione给他买的，心脏不由得一紧。Well，她说他可以得到这个的。

觉得自己很愚蠢，他难为情的拿起这个玩具，把这个冰冷的黄铜圆柱体安全的放入口袋里。Potter灼热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甚至不敢瞥向Potter的方向，Severus走向门。打开门，他又面临着另一个麻烦——Hermione和Ron正期待的等在门的另一边。

“欢迎回来，”Hermione说道，嘴笑得都咧到耳朵了。

“嗨，又变回自己，一定感觉很好吧？”Ron咧嘴笑道。

当然，他们很高兴。他们的折磨结束了。那些他们是一家人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虽然脸像带上铁面具一样，Severus仍然有责任对他们诚实。“实际上，事情远非如此。我...对不起，我现在必须走了。”

“Severus？”Hermione的高兴全部消失了。“Severus！”

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下去了，Severus逃出了Gryffindor塔。

门在离去的魔药学教授身后砰的关上，“哦，天啊，”Hermione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Ron说。

她很庆幸Ron没有因为Severus变回原样而说出难听的话语。现在他的脸上只挂着担忧。

一个完全痛苦的Harry走出了男孩的...不，客房。他穿着棕色的衬衫，黑色裤子，绿色长袍。他看上去就像失去了最好的朋友，而且在某种程度上，Hermione认为他是的。

“他不想变回来。Dumbledore教授让他变回来的，”Harry说，好像这么说能解释一切。

“Dumebledore和这些有什么关系？”Ron问道，在Harry张嘴回答之前，他咧嘴笑着，补充说，“哦，顺便说一句，欢迎回来！”

恢复原状后，Harry看起来没有比Severus高兴多少，Hermione注意到，但是他仍然允许自己被拥抱。

当他们结束了拥抱和抽泣，Hermione带着他们来到起居室，把他们拉到沙发上和自己坐在一起。

“所以Dumebledore教授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她问道。

“Sev...Snape和我都做了个梦，梦见了Dumbledore。他...他给我们机会享受童年时候没有机会得到的东西，”Harry解释道。

但这还不是全部。和Ron交换了一个眼神，她知道自己的丈夫也感觉出Harry隐藏了主要的事实。

“你的意思是他在坟墓里面在你们身上施展魔法？”Ron问道，这种担忧可以理解，如果Dumbledore可以做这种事情，那其他有同等力量的死去的巫师，比如Voldemort，不是也可以对敌人作同样的事情？

“我不知道，”Harry叹息道，有种挫败感。

“你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不是Dumbledore？”Hermione问，和Ron担心同样的问题。

“我不知道。我们都梦到了是Dumbledore做的，但是...”Harry说。

“但是？”Ron轻声的催促着。

“但是Severus睡觉的时候把魔杖放到枕头下面。记得圣诞节时候我们讨论的无杖魔法和使用魔法的意愿吗？我认为是Albus，但是也很可能是Severus，”Harry说。

Hermione忍不住注意到Harry读Snape名字时候投入的感情。

“也有可能是你，”Hermione指出。“你总是能做无杖魔法。无声魔法也可以。”

“是的，也可能是我。”Harry耸耸肩。“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很痛苦。”

“痛苦？”Ron重复道，不大明白。

“当然，这很痛苦，Ron，”看到Harry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Hermione马上插话道。“他们昨天还是小男孩，有着小男孩的自由。”

“呃？”Ron问道。

“他们可以随意的大笑、大哭、大喊大叫，只要他们想，因为他们是孩子。现在，过了一夜，他们再次变回了成人。那些感觉仍然存在，但是他们不能像昨天一样自由的表达感情，他们也没有时间去适应成年人的感情束缚。当然，你们两人都还不想变回来，Harry。你可能要忍受许多的情感波动，”她说，紧握着他冰冷的手。“记得吗，你被变成七岁的时候，你只记得和Dursley一家的生活。那些时候的不好的感情在你的脑海里仍然很鲜活。我肯定Severus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

看上去Harry非常感谢Hermione的解释。似乎Ron也是这么想的。

“我觉得这就说得过去了，”Ron承认道。

看上去就像自己七岁时候的样子，Harry透过睫毛瞥着她。“他完全把我关闭在心门之外了，Hermione。”

她抓紧了他的手。

“他会回来的，”她保证道。

“他对Albus很失望，”Harry轻声说。

Hermione瞥着Ron。不知道还该做些什么，她的手环上Harry，把他拉近。

这似乎做对了。过了一刻，Harry的手搂住她，回抱着她。她透过Harry的肩膀看着Ron的眼睛。过了一秒，Ron的长臂把他们两人都环抱起来。

他们把Harry像蚕蛹似的包裹在中间，过了很久，感觉就像永远一样。

此刻Hermione的感情很复杂。过去的四个月，有时候她就像Harry的妈妈一样。很难马上转换角色。她只能想象Harry有多迷惑，两个密友变成了临时父母。但是这个拥抱似乎有用。

当Harry最终准备好被放开，他们都退开坐回到沙发上。

“我不知道没有你们两个人我会怎么样，”Harry说，相继看着他们的目光。“过去的四个月里你们太好了。”

“这是我们的荣幸，Harry，”Ron回答。

“真的，”她补充道，已经开始想念那两个颠倒了自己世界的黑色头发的小男孩。想到他们两个人永远离开了，而不知是下午去学校上学，这真的很痛苦。

显然，他们都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Well，我猜我最好走了，让一切恢复正常，”Harry叹息道。

“你不需要走，”Hermione说。

“不，我必须走，”Harry回答。“我感谢你们的邀请，但是我不能在这里躲避自己的生活。”

“你需要一些时间恢复，”Hermione劝道。

“你说的对。感谢上帝今天是周末。是周末，对不对？”Harry从沙发上站起来询问道。

“是的，Harry，现在是周六的早晨，”Hermione回答。“不用担心通知别人的问题。我会告诉Miverva你们已经变回来了。”

“感谢你们两个...为了你们所做的一切，”Harry说，挤出一个微笑。

Harry走出门的时候，Hermione伸手去握Ron的手。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Ron说道。

“他非常痛苦，”Hermione说。

“Severus也是。他的情况更糟糕。我的意思是，Harry有我们可以倾诉，但是现在Severus可以去找谁？”Ron问道。

“我们，”Hermione说，给他一个严肃的表情。无论接下来的几天里发生什么，或者恢复到成年生活里的Severus表现的有多糟糕，Hermione都决定不让事情变回到圣诞节之前的样子。

“是的，你说的对。这一阵子他恐怕要生活在地狱里了，”Ron说。“几周之内他都可能会缩在自己的地窖里，对每一个接近的人咆哮。”

“我知道，”Hermione说，自己也在担心这件事，虽然如此，她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她认识了十五年的男人，也是为了那个短短几个月来被自己当作孩子的严肃可爱的男孩。

Ron安静了几分钟，然后承认道，“我只是不明白Dumbledore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如果真是他做的的话。”

“你不明白？”Hermione问，“还记得过去几个月里Harry和Severus有多快乐吗？”

“是的，我想这就是原因，”Ron同意道，“但是现在他们都不快乐。”

“也许他们都觉得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Hermione分析着。

“比如？”

男人，真是有够笨的。Severus和Harry此刻这么痛苦一点也不奇怪。

深呼吸，她试图掩饰自己的恼怒。“比如他们的友情。”

“哦，”Ron说。“他们相处的这么好真让人奇怪，是不是？他们差别那么大。”

“他们并不是真的不同，Ron，”Hermione争论道。“他们都有可怕的童年，在他们心里留下了深深的伤疤。Harry的遭遇让他渴求爱，而Severus的则是让他相信自己不值得被爱。他们的共同点实际上比我们之间还要多。”

“是的，但是这不同。我们是伴侣。我们的名字已经一起刻在星星上了，”Ron咧嘴笑着。

Hermione本想说什么，但是决定还是不说，闭上了嘴。她全身心的爱着自己的丈夫，但是有时候男人目光短浅，只能看到树木，却看不到森林，或者看不到自己卧室钟表上写着的东西。

“Well，我最好去找Minverva，让她知道这个好消息，”Hermione说，希望能说服自己的态度更正面些。给他一个吻，她离开，剩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都花费在飞路联络上，和Hogwarts教职工以及Harry众多的朋友交谈。最后Hermione可以不假思索的讲述这个故事，因为她一个小时至少要讲十遍。

吃饭的时候Harry和Severus都没有现身，不过这一点也不出人意料。Hermione怀疑他们两个人都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出现。

晚餐后，她放松的和Ron回到过于安静的房间。他们坐在自己惯常坐的靠在火炉边的扶手椅子上，她批改测试卷，Ron看最新的魁地奇刊物。

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叹息着抱怨道，“就好像这里有个人死去似的。真是该死的安静！”

“我知道，”她说。“我知道。我总是等待着男孩的房间里发生爆炸，只是...”

“没有男孩，”他阴郁的说。“我肯定——”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我来开门，”Hermione说。他们两人之中，即使是失去了耐心，也是她更加擅长讲述Harry和Severus奇迹般恢复的故事。不管门外站着的祝福者是谁，她本来已经准备好讲述简短的删节版本，所以看到心神不定的Severus Snape站在门外，Hermione的下巴都掉了下来。

“晚上好，”他打招呼。穿着自己惯常的黑底金银丝浮花袍子。他的外表和过去十五年里都一样：高大、黑暗、险恶。

身体方面有一处变化。在过去的十五年里，Snape的头发都是直直的齐到耳下。自此圣诞节他的头发就垂到了肩膀。Hermione原本以为他会变回原来那种不讨好的直发造型，但是Severus并没有意识到头发的长度，他的头发也不再垂在脸庞，挡住自己的脸。Severus把头发梳成整齐的马尾，用几个月前Hermione给他的黑色皮绳和银色发夹别住。

把头发弄成这样子的他看起来真的很硬朗，她想着，硬朗，不知为何还有些性感，想起过去的四个月，这个念头可有点烦人。

除了这点小小的变化，Severus还是他们以前的那个教师，令人恐惧敬畏。

但是他们肮脏的魔药学教授脸上从没有过这种紧张的表情。他的姿势似乎表明他恐怕觉得来到这里是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抬头看着他很奇怪。看着他如此防备着自己很奇怪。但是，老天啊，见到他太好了，即使他刚刚离开十二个小时。

“Severus，”她咧嘴笑着，忍住要拥抱他的冲动，“请进。”

她不知道自己让他放松了还是更加的紧张。但是他进入了房间；这才是重要的。

“嗨，你好！”Ron看到Severus之后立刻站起来，笑容点亮了他的面容——Hermione惊叹着这跟以前有多么的不同。

他们的快乐似乎支持了他，也令他不安。

“我们很高兴你来拜访，”Hermione马上安抚道。

“是的，我来是...”无论他想说什么，对他而言这话显然非常难出口。

是Ron解除了尴尬。走向Severus，Ron的手扶上比他略矮男人的后背说道，“你来这里不需要借口，也不需要邀请。”

那双暗色眼眸盯着他们两人，好像在估量话里的真实性。

Hermione等待着Severus的表情变回通常的冷漠无谓，但是不知为何，他脸上的迷惑神色仍然可见。或许这证明了变化留给他的麻烦有多大，或许这表明他信任他们。Hermione不知道，但是她很高兴没有被挡在
他的心门之外。

“今早我离开的太唐突了，”Severus说，凭借对那个男孩的了解，她才能看出这个男人的恐惧。“我太粗鲁了。”

Ron和她交换了一个眼神，不肯定是什么让他道歉。即使是七岁的时候，Severus也很少能够表示歉意。

“你刚经受了一次严苛的打击，”Hermione说。“可以理解。”

“那是不可原谅的，”Severus用他深沉慵懒的声音说道。“我甚至没有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

“没什么可谢的，”Ron抢在她开口前说道。

Severus的目光扫向Ron。“相反。一切都值得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事情，你们表示出的善意...我永远不能回报这一切。我欠你们的。”

“你不亏欠我们，”Ron否认道。

“你是我们家庭的一份子，”Hermione更正道。

她看的出来Severus不知道如何反应。他的表情清楚的显示他甚至不相信。曾经的那个被虐待的孩子可能会接受，但是做过食死徒，与他们敌对的那个男人显然没有看破往事。

“这...你们太客气了，”Severus回答，明显不太自在。

无论Severus是七岁或者四十七岁，Hermione都了解他，而且能感觉他根本无法接受他们正在告诉他的事实。

“这不是客气；我说的是真的，”Hermione坚持道。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就自己过来看看吧，”Ron说。

Hermione瞥向Ron，不肯定这是个好主意。Severus已经够混乱了，而她知道Ron并没有真的仔细看过他想要展示给Severus看的东西。

“看？”Severus重复道。

“这次就相信我吧，”Ron说。

“没问题，”Severus点头同意道。

然后，Ron拉着Severus的胳膊，领着他走向卧室，暗色头发的男人显然震惊于自己被触摸了。

Hermione快步的跟着他们。她知道他们走向的地方让Severus困惑并且担忧。Ron停在大座钟前，但是Severus看错了方向。他犹疑的目光盯在几步远的床上。

“什么...”Severus开口，然后Ron打断了他，“看这座家庭座钟。”

Severus照做了，然后僵住。

Hermione审视着钟上最新的指针。新指针上照片里，一个成年脸孔的Severus盯着他们，而七岁样子的Severus一副担心的样子，成年版的他看起来非常迷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用眼角余光看着自己的两个同事占据了指针的位置。Ron看着自己的家庭座钟狂笑着，显然之前他只知道谁在上面，但是没有真的注意到上面的名称，Hermione勉强忍住了自己的笑容。现在他终于看清了...well，如果Severus没有被显示的信息窘到，整件事情会很有趣。或者说，来的很及时。

Harry的指针上只有他自己，显示着“迷惑”。Hermione和Ron的一起指向“在家”。而Severus的指针呢？确确实实的指向表面上一个新的部分“恋爱中”。


“这个迷人的装置是怎么工作的？”Severus用紧巴巴的腔调问道。

“它可以感受到所有者的情感波动。Ron和我总是把Harry看作家里的一员，所以一开始他就在上面了。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几个星期后你的照片就出现了。”

Severus皱眉，“有多精确呢那个...”

“上面的指示？”Hermione接口说，忽略自己丈夫苍白的脸孔。从他紧张的样子看来，Ron本以为会有一场原子大爆炸。“通常都是非常的准确。”

Severus没有爆发。他的眼睛猛的闭上，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询问道，“他看到了吗？”

“没，Harry几乎没有来过这里，”Hermione安抚道。

Severus睁开眼，但是立刻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鞋。

Hermione只能想像出此刻他正在经历的痛苦和羞辱。他不再是那个她爱着成长的孩子，但是那个小男孩仍然在他体内某处，受伤而恐慌。不能再退缩，她的手环上他，这是她唯一敢突破的他个人空间的极限。

Severus没有立刻把她推开，她放心的叹息着。他有些畏缩，身体紧绷，但是没有动。

“会好的，Severus，”Herminone保证道，试图忽略她的丈夫正在瞪着她。Ron看着她，好像她昏了头似的。

“这怎么能好？”他嘶声问道，就像沸腾的水壶冒出蒸气。“你不是在说你为了这个发展而高兴吧？”

“我想...我想Harry早就需要一个属于他的人了，”她慢慢的说，极度小心的选择自己的词语。“而且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他给了她一个被出卖的表情，就像以前年轻样子的Severus怀疑自己被取笑了时候露出的表情一样。

她凝视着他。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Severus坦诚道，“昨天...”

“昨天他还是你的整个世界，”Hermione说。“你们彼此钟情。这...看起来很棒.”

“那时候我们都是孩子，”Severus强调。

“但今天你们是成人。那些感情没有消失，只是成熟了，”她回答道。

“看看我...这个想法...太不正经了。我老的足够做你们几个人的父亲，”Severus低声说。

她手捧着他的脸颊，把他的痛苦神色尽收眼底。“Harry从没有把你当作父亲的替代品，Severus。”

“是的，现在这个可爱的角色归我了，”Ron哀声说。

Hermione想要责备他居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是看到Ron完美的正常话语如何影响到Severus，她改变了念头。有时候幽默是最好的治疗剂。Severus的信心没有增加，但是至少轻松些，好像提醒了他无论此刻有多沮丧，这个世界也不是围着他转的。

“即使这样，他也绝不会...太不可思议了，”Severus否认道。

“为什么？”Hermione质疑道。

“他是每个人都想要的男孩。我又能给他什么，有什么是Harry不能从其他更年轻更标致的人那里得到的？”Severus顶了回去。从他说话的速度Hermione知道这是他内心里面的挣扎。

“比如友谊？过去的四个月里他就依靠着你们的友谊。每天你要听到他和别人吹多少次牛，说你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她提醒道。

“我们不再是孩子了，”Severus说。“Albus把我们变回来的时候，一切就改变了。得到我灵魂的男孩再也不存在了。”

现在信任变成了暴露的伤口。Hermione几乎能感受到变回来的事实带给Severus的痛苦。‘失去他的灵魂’...什么时候她曾听到过Severus Snape说出这种类似于承认爱上某人的话？几十年来Albus Dumbledore是他唯一的朋友，即使是为他入葬的时候Snape也没有失去过控制。现在，他站在这里谈论着把灵魂给了Harry。

“那个男孩仍然在Harry体内，就像七岁的你还在你体内一样，”Hermione坚持说。

“或许，”Severus让步道。“但是你认为他也有这种扭曲的冲动吗？”

“喜欢别人没有什么扭曲的，Severus，”她几乎是在斥责。“我想Harry像你一样受到了伤害。而且我觉得你应该和他谈谈，他可能有这些想法，也可能没有。”

“Harry Potter绝不会...这样子想我。即使他有...也不会有用。”

“为什么？”似乎她能说出口的话只有为什么，因为他的顽固她已经快失去信心了。

“我没有...涉及到人心，我一点技巧也没有，”Severus犹豫的承认道。

“而你认为Harry有吗？”Hermione几乎为了这种念头笑出来。

Severus迅速的回复，“我看到那些文章了；很难不注意到。每个星期一张新面孔，一段新罗曼史...”

“Severus，我甚至也被谣传为Harry的爱人。他第二个魁地奇赛季我们去拜访他，有一天早上，在Ron下来之前，摄影师抓拍到Harry和我吃早餐。你还记得那场灾难吗？”

“记得，你的意思是什么？”他问道。

“你怎么能认为其它的报道比这个更精确呢？看在上帝的面上，Harry就连买个巧克力蛙，也会和店员传出绯闻！”Hermione争论道。

“这种事情一直都是我们三个之间的笑话，”Ron补充道。“我们看到照片，然后写信询问他真实的故事。一半的情况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生活中爱人的名字。”

看到他们终于让Severus听进去了，Hermione总结道，“Harry是一个非常注重隐私的人，Severus。除了学校和抗击Voldemort，他根本没有机会和别人发展浪漫关系。你们很相似，比你认为的要相似。求你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解决，但是请你保证你会考虑一下我们刚才说的话。”

“你们真的不介意...这种想法？”Severus此刻听上去就像七岁的自己一样。

Hermione和Ron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放心的发现彼此很有默契，虽然Ron似乎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Hermione摸着Severus的袖子，温柔的保证道，“我们赞同任何能让你们高兴的事情，Severus。”

“我们两个”Snape低声说。

“你们两个。你也在钟上。”Hermione微笑道。

他的表情表明他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Severus平静的说道，“我现在必须走了。”他的目光扫向了座钟，然后面向他们。“关于这件事我可以相信你们的判断吗？”

六个月以前，被害妄想狂魔药大师肯定会确信他们会利用一切机会拿这件事来对付自己。Hermione非常感激一切已经改变了。

“你可以相信我们，”Ron说。

似乎有点迷惑，一向口齿清晰的Severus结巴着，“我...谢谢你们...为了你们做的一切。”

在他逃跑前，Hermione伸出手迅速的抱了他一下。“不要变成陌生人。”

“你现在是一家人了。你不能甩掉我们，”Ron说，伸出手。

气氛突然变得肃静起来，Severus和他握了手。松开Ron的手，他用一种古怪稀奇的语调说道，“一家人，是吗？圣诞节时候有二百个Weasley。多有趣。”

瞬间，Hermione害怕Ron会错意，不过Ron爆发出一阵笑声，说道，“两百种声音才是。至少有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Hermione咧嘴笑着，看着Severus眼中没有掩饰住的惊恐神色。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用自己尖锐的口舌反驳，这已经说明了几个月来他身上的改变。

Severus转身走的时候，Hermione提醒道，“你保证你会考虑我们说的话？”

“我会考虑的，”Severus不情愿的同意道，然后真的跑掉了。

**********

一个小时之后，他穿着衬衫休闲裤坐在房间的壁炉前，思考着，突然觉得太寂寞了，连睡觉都懒得睡。昨天晚上在另一个相似的壁炉前，他和Harry还和Ron在地毯上摔交。那个房间充满了噪音和暖意...还有爱。

还有笑声，很多的笑声。

Severus想自己最怀念的就是这个。那时候他们只有七岁，而他七岁时候觉得搞笑的事情，现在可能一点也不有趣了。他和Harry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是在笑。

拜访Weasley一家时候发生的事情把他的头弄得一团糟，这一点也不奇怪。他连发生的事情的一半也不敢相信。

今晚他敲响Hermione和Ron的房门，Severus知道他肯定不会被推开，但是他以为会极度的难堪。早上他离开的时候太粗鲁了，甚至没有停下来感谢他们为自己付出的辛苦，除此之外，他不再是那个他们宠着抚养的孩子。他又是自己了，一个没有人喜欢的男人。他尤其关心Ron对成年自己的反应。他等着事情变得可怕，令人不舒服，但是...

但是他们很高兴见到他，非常真诚。虽然很难说他们的关系还和之前自己七岁时候一样，但是基础没有改变。他们欢迎了他...接受了他，现在的他。

不止这样，他们还鼓励他追求...

不，他不应该这样想。没有一点可能性。

尽管如此，Severus知道他永远会感谢Hermione和Ron今晚对自己表示出来的同情。他们说出了他认为羞耻的事情，把它摆上了台面，而且把它变成了至少不算是扭曲变态的事情。他们觉得他配得上Harry，这令他的心里很暖和，即使他知道自己配不上。

无论Hermione说什么，Harry应该得到像他自己一样的人，某个聪明、可爱，某个有很多选择的人...而不是一个精疲力尽的食死徒。

不可避免的，又绕回来了，总是会绕回来。

但是至少他不再是一个人了。Hermione和Ron说的很清楚，他们不仅仅是在应付他，他们喜欢他。或许Albus是对的，现在的情况是最好的。如果他还是一个处于Weasley夫妇照顾下的孩子，他们的关系永远会是父母和孩子。但是现在他有机会享受对等的友谊...如果他可以做到不疏远他们。

Severus对自己没有幻想。他知道自己不好相处，但是...Hermione和Ron也知道。就像Albus一样。或许一段友谊是有可能的。他们说了他们是一家人——说了，也是真这么想的。

那他们为什么鼓励他去追求...

他又在想了。

叹息，他要抛开这种讨厌的念头，但是...这四个月来他和Harry Potter形影不离。还没到一天，他就开始想念另一个男孩，好像想念自己的右手。

但是Harry不再是那个男孩了。他是一个完全成熟的男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朋友和爱人。那个小骨架，带着圆眼镜，头发乱蓬蓬的男孩，那个像个狮子一样在敌人面前保护自己的男孩永远的没了。他们的友谊也没了。

他们还是同龄孩子的时候，没有过去的记忆，Harry Potter还可能做他的朋友，但是现在他们都回到了正常的头脑，Potter还怎么会继续这样一种关系？他们的年龄有二十年的差距。他们没有共同之处，除了敌对的过去，这让他们连文明的对话都难以维持。他的左臂上有黑魔印记，他罪孽的可憎纪念品，他的罪孽太大了，不能被宽恕，不能被忘记。不，他和Harry之间，即使是简单的友谊，也是不可能的。

为了这个念头感到悲哀，Severus试着不要在想下去了。

他扫视着自己舒适，如坟墓般寂静的房间，想着今晚要做些什么。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房间那头的柜子里有一瓶上好的cognac（法国白兰地酒：由白葡萄酒蒸馏获得的一种白兰地酒，产于科涅克附近），但是Severus害怕这种舒适感。如果一个人寻求麻醉物来麻木痛苦，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而且他试图扼杀的痛苦...well，整个英国的酒精都不够用。

不，他最好还是把cognac留在原处...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有他的呼吸。

竟然升起白痴一样的希望，他心中不断咒骂自己是个傻瓜，Severus离开椅子去应付打扰自己的人。可能是Slytherin宿舍里又有了一场吵闹。只有梅林知道过去的四个月里，Zabini作为代理Slytherin院长究竟做了什么，肯定和Snape认为的监管完全不同。他不知道目前的自己能不能解决青春期骚动。

Severus拉开门，准备好咆哮...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双不自信的绿色眼眸，某个他最想见/不想见的人。

“呃...你好，”Potter问候道。

他七岁时候的词汇量还更大些，Severus想到。

他困惑的看着自己的访客。Potter穿着Muggle衣服：黑色牛仔裤，太过紧身合体了让Severus的头脑失去了平静，浅蓝色的衬衫，外套棕色套头衫。他七岁时候的时尚品位也要更好些，Severus注意到。

意识到对方正在等着自己的回复，Severus温柔的回答道，“你好。”

“我们需要谈谈，”Potter说。

谈谈？他的腹部似乎开了个大洞。Severus觉得自己就要跌坐到结实的地面上。

“我不认为现在是个合适的时机，”他尽量温柔的拒绝道。

“好啊，如果等到你认为合适的时候，我们都已经死了埋了，”Potter说，从他身边擦过，进入了房间。

Severus盯着门，他的手搁在上面，然后看着已经站在所谓门的另一个方向的Potter。还不到两分钟，他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自己怎么就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

“听着，P—”

“如果你再叫我‘Potter’，我就把你变成萝卜，”Potter警告道，眼中闪烁着绿色的火焰。那双眼睛带着强大黑暗魔法的颜色，Severus意识到。

该他往前迈一步了。要是四个月以前，出于自己绝对的乖张，他会故意叫他‘Potter’，但是...Harry主动往前走了一步，来到这里，而且按照年轻人的倔强性子，无论他想要讨论什么，显然是对他非常重要的事情。

Harry的表情也冻结了他的舌头。他很少见到绝望出现在这张英俊的脸庞上。Potter的紧张神色表明他认为事情已经没救了，但是他决定要完全说出来。Severus知道自己有结束这场谈话的力量，立刻就能。唯一要做的就是熟练的扔出刻薄话，然后Harry再也不会闯入他的房间了。

但是他不想要Harry永远离开。这就是问题的根源。无法发作，Severus缓慢的说，“我讨厌萝卜。”

这个回答出乎Potter意料。Severus看到另一个男人脑子卡了一下，几乎微笑起来。

“那你最好不要叫我‘Potter’，”Harry害羞的微笑道。

Severus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抽动，“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坐下吧。”

“你的好客让我受宠若惊，”Potter讽刺道。但是他的评论失去了应有的刺痛感。

“这没什么难的，我肯定，”Snape反驳道，猜想说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还好，Potter只是微笑。

就好像他们是第一次见面，正在学习如何交流，语言上周旋，好确定彼此之间都能接受的界限。

Severus不得不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这种情况。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他们做了十五年的敌人和不稳定的同盟者。过去的四个月是...是反常。他们不是刚开始一段关系。最近似的表述是，他们正在埋葬一段关系。

“你想来点cognac吗？”Severus问，想要尽可能的延缓无法避免的事情。

“是的，谢谢你，”Potter显然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他接过Severus给他的酒杯，他承认道，“我还以为我需要和你拼命搏斗才能进来呢。”

“是的，well...”自己喝了一口，他退回到另一张椅子上。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Potter为什么会在这里。

“下午时候Minerva过来看我，欢迎我回来。然后几乎所有的教职工都来了，”Potter对着一片寂静说道。“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咒语消失了值得庆祝一番。可我却觉得生命中从没有这么痛苦过。”

做得好，Albus，Severus想到。显然他老朋友的计谋产生了非常可怕的偏差。Snape从没有期待自己身上会发生好事情，他也从没期待过真正的幸福，但是让Harry也承受这些就是一种犯罪了。

Severus缓慢的说道，仔细的选择词汇。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或许他可以表示出同情。“这很奇怪，不过好意却常常带来痛苦和遗憾。”

“你遗憾他对我们做的事情吗？”Potter问道，听上去是绝对的疑惑。没有必要问‘他’指的是谁。

遗憾？Severus想起那些令人渴望的笑声。沉浸在回忆里，他给了Harry一个真实的答案。“过去的四个月是我人生里面唯一一段没有遗憾的日子。”

“Severus，”Potter说着他的名字，好像半期待着自己会因此得到一顿申斥。“我想念我的朋友。”

Snape把酒杯放在身边的茶几上。他不敢看Harry的眼睛。他身上激荡着太多的情感，令他有些站不稳。他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壁炉前，凝视着火焰。

过了一些时间他才能说出他需要说出口的话语。“那个你认识的男孩，已经不存在了。他从没有真正存在过。”

“我不相信，”Potter在他身后说道。Severus可以感受到自己僵硬脊梁那里灼热的Potter的视线。“我不能相信。”

“相信吧，”Severus劝道。“我不是个亲切的人。你——”

“我有要求你亲切，或者做什么改变吗？”Harry打断他。“我不介意你是不是亲切。”

Severus僵住了，几乎不敢转身面对Potter。但是尽管他有很多错误，懦弱却从不是其中一项。他强迫自己转身，面对Harry烦乱的目光，强迫自己澄清突然变得含糊的情况。“那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如果不是亲切？”

显然，Harry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他还没有准备好回答。过了一会儿极度紧张的互瞪比赛，Potter温柔的说，“我想我的朋友回来。”

“我们不再是七岁了，”Severus提醒道。

“这不意味着我们不能做朋友，”Potter顽固的坚持道。

“这取决于我们的友谊是基于什么？”

“两个人的友谊能基于什么？过去的四个月我们做什么都在一起，我们现在只需要做同样的事情，”Harry说。

“什么？用雪堆城堡还是一起捉迷藏？”Severus冷笑道。

“如果这是你想要做的，”Harry回答，目光如铁，但是声调柔和。“我想我们可以从下棋开始。”

“Hermione都可以打败你，而我七岁的时候就可以打败她，”Severus说。

“你这是在唱反调，”Harry抱怨道。

“而你太不现实了。我老的足够做你的父亲。我们没有一点共同点，除了过去四个月里发生的事情。十五年里我们都在憎恨彼此，”Snape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成熟做你的朋友？”

听上去Harry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我没有这么说，”Severus厉声说。

“那你在说什么？做我的朋友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就那么恨我吗？”Potter问道。

Severus恨的是自己的拒绝让那双脆弱眼睛里闪现出痛苦神情。

“回答我，”Harry命令道，显然是在等着最坏的答案。

“不，该死的。你知道我不恨你。”

Harry在他脸上探究了很久，然后慢慢的点头。“我知道这对你不容易，这对我也不容易，但是...我觉得我们应该试试。”

Severus垂下目光。他不知道怎样拒绝而不更深的伤害Harry，但是...他知道自己。他肯定会毁了他们之间可能产生的一切。最稳妥的方法，他意识到，就是提出他对Potter感情的改变。不管长痛还是短痛，结果都会一样——Potter都不会留下。他怎么可能留下？然后...well，然后他又是独自一人了；只不过孤独会有以前一百万倍的痛苦，因为他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了。而Potter就在Hogwarts里，每天他只要存在就能时时刻刻提醒Severus他自己的失败。如果他们连朋友都不是，对所有人都好。他只要找到一种不伤害Harry的方法又能让他明白这一点。

“我们建造的泥巴城堡还留在魁地奇球场上，”Harry对着可怕的寂静说道。

面对似乎完全不搭调的话，Severus迷惑的问道，“什么？”

“我们的城堡。从我卧室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它还在那里。”

“哦。”对此他似乎没有什么其它的话可说。

“Severus，这次我们不会失去一切了。我知道这感觉就好像我们的整个世界都被从身边夺走一样，但是...只有我们让它被夺走我们才会失去。我们的城堡还在那里。我们还在这里，活着，在一起。”

“一切都不一样了，”Severus说，有些畏缩，因为这句话对他自己的耳朵而言都够任性的了。

“我知道，”Harry的声音承载着同样无法忍受的痛苦。

“为什么你还想尝试？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我是个好伙伴。”

“过去四个月里，我很喜欢你的陪伴，”Potter说。

“你就不能用你迟钝的大脑想明白，我和以前不是同一个人了！”Snape命令道。这种循环往复的对话真令人痛苦。

“你怎么如此不同了？”

到了自己的极限，Severus卷起左袖，伸出前臂。“我被标上印记了。我被玷污了。而且很可能被诅咒了。”

Potter盯着他伸出的手臂很久，然后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

好吧。Harry终于想明白了。他要离开了。

这种念头应该让他被胜利感淹没，但是却只让他内心深深的难过。

但是Harry并没有走向门。他走向他，然后握住Severus伸出的手臂。

Potter的指尖抚过很多年前就印在皮肤上的焦黑的狞笑骷髅和毒蛇，Severus颤抖着。“这只是印在皮肤上。不会更深了。你没有被玷污，更没有被诅咒。”

“你不能知道。我——”

“你在只有十七岁的时候犯了个可怕的错误。你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冒着下地狱的危险来纠正。这都是我出生前的事了。是古老的历史，”Harry说。

“对我来说不是。这——”

“这仍然让你痛苦——就和Voldemort杀死Cedric，用我的血复活这件事令我痛苦一样。你没看到吗？我们有很多共同点，除了雪城堡和捉迷藏以外，”Harry坚持道，仍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对于一个讨厌感情纠缠的人来说，他今天是碰上感情泛滥了。他的避险本能尖叫着让自己逃离开危险。但是Harry仍然抓着他的手。

“我们会解决的，Severus。求你说你愿意尝试，好不好？”

他不能。他只是不能。这太复杂了。他只想关掉感情的阀门，回到自己舒适麻木的生活。

他知道这没有用。即使他能管住自己的毒舌不去破坏他们之间可能建立的联结，他总有一天要暴露的欲望也会结束一切。他绝对不能这么做。他张开嘴想要告诉Harry...然后猛的闭上，有什么白色的小东西几乎飞进他分开的嘴唇。

小飞虫捣乱的撞上他的脸颊，然后在他们之间飞舞。

Harry的手紧握着他的手，弄得他很不舒服，两个人盯着有着黑色斑点的白蝴蝶飞舞...由于高地的寒冷天气，还不到蝴蝶出现的季节。

他们迎上彼此震惊的目光。Severus可以看出同样的想法在Harry眼中闪过。他很惊讶还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这么多东西，七岁时候的自己从这个人身上发现的东西居然还有效。

“他想要我们做朋友，”Harry说道。

Albus想要他们做朋友。Harry Potter想要他们做朋友。另外，内心深处，Severus Snape自己也想让他们做朋友。如果连Voldemort都没有力量抗拒Hogwarts的这三个保护者，Severus又怎么有机会抵抗？

“他从来不能接受否定的答案，”Severus回想着。

Harry微笑，和当初他们站在城堡上时候的微笑一样。“这是肯定的意思吗？”

求求你，Albus，保佑这是个正确的选择，他默默的祈祷着，然后紧绷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会顺利的。我知道一切会顺利的。我们只需要试试，”Potter带着孩子般坚定的信念说。

“我承诺会尝试。但我不保证能成功，”Severus警告道。

“这就足够好了，”Harry接受了，表现的这么高兴，Severus简直不能相信他的友谊能如此重要。“如果我们尝试，我们就能成功。有什么能打败在一起的我们两个人呢？”

“确实，什么能呢？”Severus附和道，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看着自己的同意带给Harry的快乐与自信，他发誓绝对不会让真正威胁他们友谊的机会出现。他是自我克制的大师。他会把那头野兽锁在遥远的地方。只要Harry不怀疑他的感情，他们就会好好的。既然他可以在Voldemort面前隐藏自己的叛变，肯定也可以在Harry Potter面前瞒住这个感情秘密。但是不知为何，他忍不住怀疑后者会更困难。

不过，Harry的友谊值得。

“所以，”Severus说道，同时Harry自觉的放开了他，“既然是朋友了，那我们要做什么？外面的雪不够堆城堡，我的房间太小不够玩捉迷藏或者bobo球。”

他故作轻浮的能力也恢复了。

他的脸颊因为不知原因的兴奋而泛红，眼眸中闪烁着和某个黑暗魔法一样的绿色光芒，Harry咧嘴笑着说，“Well，还有爆炸牌。”

他很高兴，笑声终于回来了。

肩并肩的，他们回到扶手椅上，一起观看他们白色翅膀的意外访客在房间里四处飞舞。

谢谢你，Albus，Severus举起手中的cognac，默默的敬向自己的老朋友，谢谢你。

The End

后记：终于结束了啊~撒花~这么久才完结，非常感谢一直赏脸观看的大人们。总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够，损失了原文的神韵。

好真实的 教授!!不过 最搞笑的还是那座钟:"恋爱中"哈哈

教授正在恋爱中啊  太可爱了

喜欢这篇温暖的设定，远离战争后每个人都应该得到抚慰
相信阿不思的神秘感绝不是单纯的算计，ron的友爱也不仅仅只对同学院的朋友，还有小妙的母爱！

太喜欢了

翅膀上缀着黑斑的三只白蝴蝶正在疯狂的飞舞着。罐子里还有两只小小的淡紫色蝴蝶，和一只巨大的橙色和黑色的蝴蝶
默默的囧了……
3个灵魂都变成蝴蝶了？？
这是老邓的恶趣味？？
咳咳咳……
话说~
老邓不是被叫做蜜蜂么……
我们都知道毛毛虫会变成蝴蝶……
可蜜蜂……
囧。。。。。。。
不能想了


这这这……
最后还停止在朋友阶段？？

麦啊涅。。。。

摁ˋˋ


嘿嘿~~

小哈和教授MS好像沒在一起呢！


真可惜阿。

我超級喜歡這篇....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都因為教授而哭了
雖然作者大大，並沒有寫小哈和教授在一起。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很sweet>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