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自lofter,已授权。
―――――――――――――――――――― 提示: 無大戰七年級在讀au 非常和平 各方面和平 甜餅 Condemnation:譴責 當你長大成人後再回溯自己的童年——是指那段十歲以前在家接受家庭教育、被兄長當作玩具玩弄的日子,就會發現許多記憶像浸在巨怪的洗澡水裡般含糊起來,至少他只記得自己被雙胞胎、基於他哥哥的惡劣程度,羅恩必須用這個措辭:欺凌的片段。 然而一旦接受學校的教育,有了最好的朋友與刺激的校園冒險時,所有的東西都會在日後變得無法忘懷且歷歷在目,一度教他驚歎人腦的構造是多麼神奇。 總的來說,他是想強調十一歲入讀霍格沃茨後的一切一切都奇妙又清晰地刻印在他腦海中,具體得驚人,簡直像把屬於他的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一把塞進腦子似的。 好的是,他與兩位好友的情誼將永遠烙印在他的腦子裡,毫無疑問地會成為他們步入巫師社會後一份珍貴無比的寶藏,能夠在午後茶會時翻出來說上一番。 而壞的是,這壞得多了:他人生最大的死敵升級成他男朋友的過程也記得一清二楚。包括那些極具侮辱性的冷嘲熱諷、狗血得不願回想的俗爛情節和——怦然心動。 僅次於哈利和赫敏,那個該死的斯萊特林雪貂也佔滿了他十一歲到現在十七歲的回憶庫。從一年級純粹的厭惡到後來莫名生出的,噢,他不想說這個,不,這太丟人了。 “我要重申的是恨絕對來的要多。”他放下羊皮紙,鄭重地強調。 不情願地從書本堆中探出頭來,赫敏瞥了眼他手邊那零星放著來自蜂蜜公爵的糖果,用相當寡淡的語氣回應他,“噢,是嗎。” “但我覺得他挺…在意你的不是嗎?”哈利停筆看到好友的雀斑跳躍著憤慨,斟酌著用詞道。“又發生了甚麽嗎?” “梅林!哈利!”赫敏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般瞬間扯過哈利的衣袖,豎起眉低聲警告他,“你知道他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而我不想再聽了——” 哈利瞄了眼壓根沒留意他們並打算開始譴責馬爾福的羅恩,聳聳肩用同等聲量回答,“已經晚了。” 羅恩把羽毛筆也放下,果斷放棄了還沒寫完的魔藥學作業,然後從公共休息室桌上那堆糖果抓起一盒巧克力蛙拆開放進嘴裡,開始他的投訴。 “那天在地牢,潘西拿來她做的迷情劑給馬爾福。她說不確定是否成功,想讓我們替她試試功效,用聞的方式來試。”羅恩注意到赫敏投來懷疑的目光,於是連忙澄清“我也不知道她要拿給誰喝!” 他嚼著口中香甜的巧克力,聲音含糊地繼續說下去,“我聞到甚麽並不重要,重要是馬爾福竟然說自己只聞到奶油牛軋糖的味道!那是當然,他身邊就有一大堆週末買回來的奶油牛軋糖!” “我讓他坦白說,但他居然一副看白癡的臉無視了我的話。”羅恩把自己半個身子陷進單人扶手椅裡,把玩著抽出來的巧克力蛙卡片,臉上浮現些許失落,又從糖果堆裡拿了顆奶油牛軋糖扔進嘴裡。“不得不說潘西的藥劑做得很成功,我在那之後快兩三天腦子都快被德拉科馬爾福那張欠揍的臉塞滿了腦子,整天心不在焉。” “怪不得你有天踩空了要移動的梯級,還差點把南瓜汁倒進納威種的植物裡。”哈利恍然大悟。 “而他,則像個沒事人似的,在我煎熬的那幾天甚至連他長袍下擺的影子都沒看見! ”揮去臉上逐漸加深的失落,羅恩惡狠狠地罵了句,“祝他放假不能回家,惹人厭的雪貂。” “羅恩?”納威從寢室跑出來對他喊道,同級正學習的格蘭芬多紛紛向他投來不滿的目光,使他不禁縮了縮身體,但仍鼓起勇氣把下半句說完,“有貓頭鷹找你!” “甚麽?貓頭鷹?”他聞言唰地從扶手椅上站起來直直往寢室樓梯走去,顯然易見地喜上眉梢。 赫敏見狀合上她的高級如尼文翻譯,翻了個白眼,“他的N.E.W.T.等著考砸吧。” “鼬鼠,你腿上的脂肪都在吃完之後返還給蜂蜜公爵的糖果了嗎?”德拉科蹙著眉撐起上半身,冷灰的瞳孔爬上不滿,“感覺像躺在個家養小精靈的腿上。”他瞥向羅恩在草坪上伸展開的腿,似乎被自己的比喻惡心到而擺出厭惡的神情。 “有種不要躺。”羅恩不屑地屈膝縮起他的一條長腿,把魔藥學架在自己膝蓋上,“聖芒戈的床更軟更舒服,入院歡迎你。” 德拉科聞言勾起他慣有的狡黠弧度,修長枯瘦的手從羅恩手上抽走教科書,另一隻手輕易把他膝蓋按回原本的姿勢,又心安理得地把腦袋枕回羅恩大腿上,“我可沒有自毀傾向。” 羅恩瞪了他一眼,搶回自己的書,“你會不會說人話?” “那當然,”德拉科臉上笑意更深,有些淡金色髮絲散亂在他大腿上,在樹蔭疏落投下的曦光中淺得發亮,為他的臉龐添上幾分不真實的英俊,淡淡的古龍水味飄進羅恩的鼻腔,攪得他腦子有些混亂。 “除非我是鼬鼠。但我顯然是個徹頭徹尾高貴的純血巫師。”他拖腔拖調地說。 羅恩的臉漲紅,隨之血液湧上耳根,他氣得想給十秒多前看德拉科看入神的自己來一個阿瓦達,“閉嘴!” “嘿,羅恩!”羅恩抬頭看去,不遠處哈利正向他招手。 “我走了!”他粗聲粗氣地說,沒給德拉科好臉色看,等著他從腿上起來。 “哈利,你剛看見了嗎?”在和他的好友並肩走向符咒學教室的路上,羅恩憤憤地試圖讓好友為他打抱不平。 “除非你們有用哄哄響,不然我認為我有相當大的可能性不知道剛發生了甚麼。”哈利無奈地回答他。“馬爾福又怎麼了?” “他暗嘲我不是人!”羅恩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把懷裡的書夾到腋下,從褲袋裡拿出顆奶油牛軋糖拆了糖紙扔進嘴裡。 哈利盯著地板走路,盡量不與盛怒中、大概是盛怒中的好友對視。正聽到這句話,他不禁挑眉,低語脫口而出,“…我以為這是打情罵俏了?” “好吧,你罵得對。”感受到倏地飄來的目光,哈利道歉。 “在我們要道別的時候,他甚至連一個音都沒哼,起來之後走得比我還快!”羅恩數落道,他們轉進教室,“虧他還經常說我們是沒有家教的巫師,他又好到哪裡去了?” 即使哈利不想摻和這對情侶太多,但他對此表示讚同,“我同意。” 之後的符咒練習羅恩消停了一會,但西莫在課上不斷和他旁邊的赫奇帕奇男生討論關於去年聖誕舞會的經典片段,恰好又讓羅恩聽到了。 他正想開口,卻被赫敏狠狠投來的眼刀硬生生把話吞回去。 也許讓一個有話癆傾向的格蘭芬多憋著話不說真的會造成不良後果,赫敏上完一節選修晚餐再見到羅恩時,他就像剛中了六根魔杖同時發出的混淆咒。 她在長桌放下自己的學習用品坐到哈利旁邊,邊狐疑地打量著雙眼無神的羅恩,邊湊到哈利旁邊擔憂地問,“羅恩怎麼了?” 她不過是錯過了幾個小時不在他們身邊。 “...一點小意外。”哈利猶豫道 金黃蜜糖沿著新月般的美妙弧度滑落,在烤得恰到好處的雞腿末端凝成香氣誘人的一滴汁液,複數出現在羅恩面前,直到赫敏坐下,它們還安好依舊,一丁點肉末都沒有少。 赫敏注意到快在盤子上凝固作脂肪的肉汁,她挑了挑眉,“現在我知道這是個大意外了。”掐著聲帶能及最溫柔的音調,赫敏喚了一聲羅恩,“羅納德?” 羅恩托著腮,火似的蓬鬆頭髮紋絲不動,那雙湛藍執著地盯著長桌上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黑點,同時拿叉子攻擊在金盤上的雞腿,但遺憾地宣告全數失敗,只發出了一堆金屬與瓷器摩擦難聽的刺啦聲。 碰壁的格蘭芬多天才代表沒趣地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她的黑髮摯友,“所以怎麼了?” “被馬爾福…無視了?”哈利轉了轉眼珠,難以在腦內搜索到一個適當的詞語形容他目睹的事故。 此時對面的紅頭髮卻像被驟然激活般渾身一抖,致力戳爛碟子上一切的行動更凌亂無章法了。 明明牛高馬大卻這麼窩囊,他這樣甚至不符合作為一個獅子應有的基本素養。棕髮女孩黑了黑臉,不滿昭然若揭。 (即使哈利認為這是因為羅恩沒聽到赫敏叫他卻對馬爾福的名字有反應。) “你別想裝憂鬱等我來教你怎麼報復馬爾福。”赫敏一語道破,“我現在不吃這套了。”她補充。 “拜託——”羅恩聽到她的話總算動起來了,一下午後又開始不貼服的火紅髮絲在空中飄揚 ,“我是真的在憂鬱!” “即使沒有哪個真正失落的倒霉鬼會強調自己正憂鬱?” 哈利嚥下蘋果餡餅開口,“也有可能他只是沒看見。” “哈!”羅恩誇張地歎了一聲,“也有可能他只是永久失明了。”說完狠狠剜了眼斯萊特林的長桌,那抹鉑金色夾在兩個腦袋之間難捨難分,滿桌美食在前連頭都沒抬起來。 哈利和赫敏轉過身去佯裝與背後的赫奇帕奇相談甚歡,偷偷觀察斯萊特林們。 “那是帕金森和扎比尼?”哈利皺眉。 “普通平常之中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詭異。”赫敏說出了哈利心中所想。 羅恩罵罵咧咧的抱怨混進咀嚼聲不斷往二人背後砸來。不過髒話和憤怒在他嘴裡被碾碎些許,聽起來只比普通碎碎唸要煩人那麼一點。哈利想。但對赫敏來說也許不太好受,畢竟她最討厭羅恩邊吃邊說話了。他瞟到赫敏快堆成丘陵的眉頭。 紅髮韋斯萊每每回想起來,心中那簇小火苗就大有燎原之勢,怒氣快要從豎起的每根髮絲中化作星星火花直迸出來,他恨不得這刻就能衝到蛇堆中揪起德拉科的衣領揍上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上完選修和哈利經過門廳,飢腸轆轆的他本想徑直走向禮堂,但哈利叫了一聲他,扭頭之際恰好看到德拉科、潘西和他兩位忠實跟班站在長梯上。幾人站在不同高度的梯級上圍成一個小圓圈,金髮斯萊特林支起肘倚在扶手上,佇在他們之間的最高級,所以羅恩看得很清楚。原本垂著眸有一下沒一下轉動無名指上戒指,極罕有認真地聽潘西說話的德拉科倏地抬眼和他的視線撞上了,他發誓他還看見斯萊特林嘴角微乎可微上揚的弧度。 然後那人就移開視線了。 這就使得原本沒打算搭理四人組的格蘭芬多有些心理不平衡了,憑什麼本來對他沒興趣的自己此刻卻搶先被他擺出一副沒興趣的樣子? 梅林在上,他再一次發誓這時候的他還沒有生氣,也沒有想罵馬爾福的衝動。 他走到馬爾福的下一階梯級,對方有些驚訝地張開了嘴,揚起眉毛一副像剛看到他的樣子。演得非常逼真哈。羅恩心中評價道。 “怎麼,鼬鼠,你還要和我吵一番才能嚥下晚餐?”德拉科停下了他玩戒指的小動作,“是的話晚點再說,我現在有事。” 羅恩看了看潘西,也下意識揚起了眉毛,花了好幾秒才消化清楚對方的話。 現在他有想罵人的衝動了。 “說真的,你們搞在一起都快三年了,”冬天的穿堂風刮過,使哈利不禁把身體往壁爐處縮了縮,“是怎麼做到這一刻仍然互相不對眼。” 今天少有地不是在專注於準備考試的赫敏捧著她一本麻瓜小說,臉扭曲了一下,她對於哈利的用詞有所保留,但沒有出聲指正,“並且隔三差五你就要對他的愚蠢指控一番。” “噢,拜託,敏。”羅恩歎了口氣把臉埋在大手中,長手長腳看起來快全塞在一把扶手椅中,“你知道,我就是無法控制。”他鬆開一隻手撐在扶手上,“全霍格沃茨的現存物種我都可以與他們正常溝通,但這裡面不包括德拉科·馬爾福。” “我把每個學期的脾氣都給他了,豪華大贈送。”他翻了個白眼。 “相當有自知之明。”似乎預料到今晚的閒聊將會持續好一段時間,赫敏合上了書把它放上堆滿巫師棋的圓桌上,“那馬爾福就沒有甚麽正常說話的時刻嗎?” “我對於正常的界定有所質疑。”哈利說。 “有。”出乎意料,羅恩答。“除了在床上,還有今天晚上。” 話音剛落,周圍傳來幾聲稚嫩的驚呼。 “羅恩!”赫敏豎起眉毛,“前面那個我們都沒有興趣知道。” “等等,你說今晚?”她突然轉向哈利,披肩的棕髮輕輕飛舞起來。 今晚是怎麼回事?你可沒有告訴我。她無聲地朝哈利使了個眼色。 他也沒有跟我說,我當時就站在樓梯下看著。哈利回以眼色。 紅髮嚼著牛奶糖球,左右看了看兩個好友無言的眼神的交流,明了地沉下臉道,“你們晚餐時都沒有聽我說話。” “嘿,夥計,這可不能怪我們。”哈利最先反應過來阻止又一個炸彈的爆發,“我們忙著幫你盯緊馬爾福。” “今晚他沒跟我吵起來,說自己有事。整句話連個含沙射影的音節都沒有。”聞言臉色稍緩的羅恩才不情不願地張唇,“這之前他在全神貫注地聽著潘西他們演講。” “然後我甚麼都沒說就走了。” “別人吵架才鬧彆扭,你倒好,不吵不舒服。”赫敏回道。 “證明我對他足夠討厭了。” “我們絕對信任這句話的高度真確性。”她補刀。 “小心!”哈利猛地抓住胳膊,把將要再次踩空的羅恩拉回身邊,“兄弟,你差點就和一個一年級同時踩空了。”他的綠眸有不少無奈與擔憂,抬頜看比自己要高上一些的紅髮好友。 “抱歉,我沒留意。”羅恩垂下眉,“待會我們上甚麽課?” “現在已經是午飯的時間了,夥計。”哈利輕彈魔杖,施出一個顯時咒示意羅恩看,“你還好嗎?” “好得很。”羅恩擺襬手,把手伸進口袋抓了抓卻尋獲無果,“馬爾福終於被神奇動物踹壞腦子送進校醫院我都不會有事。” “真高興你還有心情嘲諷他。”哈利由衷地給出聽起來哪裡不對的評論,“我感覺你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收到他的信件,我們也沒看見他了?” “嗯。”羅恩下意識應道,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從來沒透露過每晚準時敲窗的貓頭鷹主人身份。他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翹起的髮端,試圖讓它們變得更貼服一些,“我想是我每晚練習的無魔杖惡咒終於靈驗了,一大進步。” 他們走進禮堂,四張長桌坐滿學生,赫敏坐在格蘭芬多桌的末端向他們揮手。 “男孩們,你們遲到了。”赫敏說。 羅恩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為那教授般裝模作樣的語氣翻了個小白眼,背對著赫奇帕奇們坐下,“我們回了趟寢室。” “所以你要像個還在接受家庭教育的小孩子一樣幼稚,不打算主動去找找他?”赫敏將他刻意的舉動盡收眼底,“羅恩,你快是一個成年人了。” “絕不。”羅恩狠狠咬下餡餅,吞嚥著酥皮嚷嚷道,“距離那天快過去一個多星期了,現在找他?絕不。” “這可真是好極了。”哈利低呼。 “老天,這種悲劇還要持續多久。”赫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而且我感覺我的霍格沃茨生涯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故了。” “也許這週我們可以一起去霍格莫德村輕鬆一下?”哈利瞄了眼羅恩,提案道。 “我沒意見,適當的輕鬆可以得到更好的學習效率。”她同意。 “呃,”羅恩頓了頓,思考著在霍格莫德村遇見馬爾福的可能性,他摸到口袋,忽然妥協,“我也沒意見。” 逐步進入深冬的英國已經開始落下綿綿雪花,霍格莫德從不是個例外,宛如童話故事中的小鎮雪景讓第一次到訪這裡的低年級大大的圓眼中閃著無法掩蓋的興奮,比誰都快地踩在雪中留下一排排紛雜的腳印。 被幾個跑過的小個子截住了踏出蜂蜜公爵的步伐,羅恩抱著紙袋皺起了眉,“他們怎麼搞的?雪地跑步不怕摔嗎?” “也許你記得我們小時候也跑過?”哈利笑起來,“親身證明雪地中奔跑未必會摔跟頭。” “哈,我記得你的黑髮上全是雪花。”羅恩記得很清楚,“不得不說,兄弟,你小時候比現在可愛多了。” “我想我們彼此彼此。” “別說了,你們不冷嗎?”赫敏搓了搓手,在他們快走到小酒館附近的時候說,“也許我們該去三根掃帚喝一杯暖暖身。” “好提議。” “三杯黃油啤酒,感謝。” 酒館裡擠滿了週末到訪的霍格沃茨學生,他們環顧一圈也沒找到位置,只好無奈地擠在三根掃帚外的小圓桌旁站著。 熱黃油啤酒帶著綿滑的口感與溫暖流入喉嚨,酒精緩慢地烘熱他們的冷冰冰的身體,在冬日中帶給人真正舒暢人心的安慰,使他們不約而同形象盡失地發出喟歎。 羅恩站在靠街的一邊,他把懷裡的紙袋放上桌子,才開始慢慢地品嘗這絲溫暖。 “羅恩,你就買了點糖球和幾根甘草魔杖?”哈利看了看有些乾癟的紙袋,又抬頭看他。 “兄弟,如果你能資助我也許我會好受一些。”他的眉橫出個八字,帶著憐憫凝視著桌上的紙袋,“以我的經濟狀況,這已經很多了。” “你應該早點說的。或者,找....噢。”哈利說著說著斷了線,他與赫敏一致地看向了羅恩的後側。 不祥的預感幾乎是瞬息間就從他背脊竄上後腦勺。 “我的天,窮鬼。只是不見一個多星期,你就墮落成這樣了?”那把熟悉得讓人反胃的聲音拖著調從他身後傳來,“沒了我連糖果都買不起?” 火氣一下子就冒上來,羅恩咬緊後槽牙從齒縫擠出音節,打算轉過身去就給人來個一拳,“你有甚麽——” “毛病...!”他的滿腔憤怒在看到德拉科的那刻就莫名被澆熄一大半,起得高昂的狠話落到最後弱了七成。德拉科連毛絨帽都沒戴,鉑金色的髮絲上鋪有微不可察的雪沫,蒼白的臉也被稍微凍紅,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游刃有餘地看著羅恩瞪他,灰眸看他的眼神依舊是一貫的玩味。 “滾!不跟你吵架。”他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戳向德拉科的胸膛。 誰知在他正打算收手轉身時,斯萊特林的五指卻蛇般靈活地爬上他的掌心撬開攥緊的手,鑽進指縫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跟枯骨相差無幾的手感不算舒服,但剛從口袋中拿出來卻溫熱得惹人眷戀,害羅恩不禁恍神。 直到無名指反饋來冰涼的觸感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拔高音調叫出聲,“What the f...??”羅恩迅速低頭,一枚閃著銀光沾有融雪的戒指箍在他的無名指上,側環上刻著的獅蛇尾巴糾纏漸隱,暗示意味十足。 “Bloody Hell!”腦內霎時亂得像有五十個被手織襪子強行解放的家養小精靈在尖叫奔跑,他張嘴只能蹦出這句。羅恩想抽出手仔細看,但德拉科扣得很緊,於是只好乾瞪著眼作罷。 馬爾福顯然被他的反應娛樂到,甚至發出零碎笑聲。“我說你沒有浪漫細胞不是沒有理由的,韋斯萊。”他將他們相扣的手舉到紅髮眼前好讓他能看得更仔細一些,“不然你的鼬鼠腦子也不會只剩下這句話。” 端詳著做工精細且光澤純粹的戒指,羅恩終於靈魂歸位,他抬眼給了馬爾福一個凌厲的眼刀,“你會不會說人話?” “我可以告訴你我有些更擅長的。”德拉科微微側過身牽起他的手,淺金劉海隨著腦袋垂下而形成一道簾輕柔地蹭過羅恩手背,然後羅恩看著薄唇在他帶著戒指的指節烙下一個吻。 揚起腦袋的斯萊特林仍然掛著高傲優雅的笑,他緩緩啟唇,“比如行動。” “操,你有甚麽毛病。”羅恩低聲罵道,白皙的臉被凍紅的部分又浮上一層緋紅,“就為了這個消失了一個多星期?” “我原諒你的沒有禮貌和缺乏浪漫細胞。”德拉科輕哼,扣著他的手拉到身側,“只是和潘西他們討論一下戒指的事情。”他補充道,轉而看向失去一人的三人組剩餘成員,眼神閃爍著蟒蛇伺機捕獵得手後的愉悅和狡黠,“而救世主和萬事通小姐則在此次事故中功不可沒。” “甚——”羅恩睜大了眼瞪著自己兩個好友。 哈利和赫敏一致地露出憐憫與無可奈何混合的複雜神情。 “羅恩,你要知道,我只是希望能多點時間準備考試。”赫敏真摯地眨眨眼,“而你不能否認的是,你們之間那點破事有時確實有丁點煩人。” “我沒有對你撒謊,兄弟。事實上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哈利快速地瞥了眼赫敏,透露出他倒戈的理由,“頂多做了些小誘導,好讓你能一週多都不去想馬爾福幹嘛去了。” 德拉科捂住羅恩下一秒就要往外蹦句子的嘴巴,“好了,解釋時間到此為止。一個馬爾福保證他在接下來半個月都不會打擾到兩位。” “你有什麼毛病?”他們走遠後羅恩醞釀了好幾分鐘認真地開口問。 “一個多星期沒見你的語言系統直接降回了地精水平了?” “我只是覺得除了這句話沒有其他更能譴責你的愚蠢了。”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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