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跩哥從來不理解為什麼有人會懼怕蜘蛛這種不起眼的生物。當然，牠們竄動的毛茸茸的腳、不懷好意、數量過多的眼珠子們還有那一對獠牙都相當噁心，不過再怎麼樣也是一個咒語或甚至碾一腳就能解決的東西，根本就不足為懼。真要說什麼比較可怕的話，跩哥絕對會說是現在在他面前跳上跳下、一邊發瘋似的尖叫得像個女孩一樣的榮恩衛斯理。 他從很久以前就知道衛斯理害怕蜘蛛，多虧了三年級時那堂黑魔法防禦術上的博格，不過他倒是沒想像過衛斯理會*這麼*害怕。 今晚是個再平常不過的晚上，跩哥像往常一樣正在履行身為級長的職責，在熄燈時間後進行巡邏。他在圖書館外的走廊碰上了葛萊芬多的男生級長，這有點奇怪，因為平常他們的夜巡路線並不會重複，而據他所知衛斯理也從來沒有接近過這裡。他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見對方的時候，衛斯理的腳步明顯地停頓下來，似乎是想掉頭離開。但出於不知名的原因，衛斯理只是垮下肩膀，加快步伐，大概是想假裝他不存在然後繞過他。 不過，要是跩哥真的會讓衛斯理這麼輕易從他鼻子底下溜走的話，他就不姓馬份了。於是，他成功地在衛斯理擦過他身旁的時候拉住他，並且和他暢快地吵了一架，直到那個紅髮的雀斑男孩氣得渾身發抖，面色漲紅。跩哥幾乎快要忍不住嘴角的弧度，他知道只要他再多說一兩句話，憤怒的衛斯理就會朝他拳腳相向，甚至是撲向他將他壓在地上，而那恰恰是跩哥希望得到的結果。 只不過，當他想再度開口的時候，一個約拇指大小的黑壓壓的生物在他們之間降臨，落在了衛斯理的肩膀上。 衛斯理原本因怒氣而染紅的臉頓時失去了血色，變得比以往更加蒼白，點綴在他臉上的那些雀斑看起來越發醒目。方才還怒氣沖沖的葛萊芬多此刻就像是被催狂魔吸走了一半的靈魂一樣動也不動，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直到他左邊肩膀上那隻不識好歹的蜘蛛忽然決定朝他脖子的方向前進時，衛斯理才總算掙扎起來，幾乎要喊破嗓子。 「梅林見鬼的鼻屎！」那個男孩嘶啞地說道，聲音拔高，好像被什麼人扼住了喉嚨一樣，「下來！下來！別——啊啊啊！」 接下來他幾乎就無法辨認衛斯理到底在說些甚麼了。那聽起來像是一連串急迫的且不連貫的尖叫和咒罵，總之他是一個字也聽不懂。說起來，要不是他現在發出的聲音快要穿破跩哥脆弱的耳膜的話，那畫面甚至有點詼諧。 即便衛斯理已經用盡全力，跳著腳，抖著袍子，並且高分貝地嘶吼（雖然，跩哥並不知道——也並不在乎——蜘蛛有沒有聽覺），那隻生物仍然死死地巴著衛斯理的肩膀不放，就像在那裡生了根一樣。跩哥幾乎覺得牠實在有些過於恬適自得，似乎打定了主意接著就要在那個倒楣的葛萊芬多身上開始吐絲、築巢，生一窩蜘蛛寶寶。即便他不害怕蜘蛛，這個想法還是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他的腦海裡浮現一個全身纏滿蛛絲的衛斯理的畫面。 他回過神來，發現衛斯理正在粗重地喘著氣。他已經不再死盯著身上的不速之客，而是轉而看著他，眼裡盛了些可疑的水氣。「別只是看著！幫幫我，馬份！把它弄下來，把它從我身上弄下來！」 跩哥挑起眉毛。他並不想出手相助，事實上，他還想把葛萊芬多那個總是帶著一台蠢相機的克里維揪出寢室，讓他好好地拍下衛斯理現在這副嚇得快要尿褲子的模樣，並拿走底片好好珍藏在他的書房裡，以當作日後脅迫衛斯理的工具。但是衛斯理的語氣裡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懇求，而跩哥並不想錯過能讓面前這個從不願意低頭的男孩低聲下氣的機會。再說，衛斯理看起來快要昏過去了，他可不想惹麻煩。 但是，他也不會白白地幫衛斯理的忙。於是，他擺出他最不在乎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我幹嘛要幫你？」 「噢馬份你這個混——」 他嘖了一聲，打斷衛斯理的詛咒。「這可不是求人該有的態度，衛斯理。」 「看在梅林的份上，你這隻噁心的雪貂——」衛斯理好像又生起氣來了，但跩哥清了清喉嚨，伸出手指比了比他肩上那個正在移動的生命體，「噢，看哪，牠正在往你的頭髮裡爬呢。」 「啊！」衛斯理撕心裂肺地慘叫起來。跩哥揮了揮魔杖在他們周遭施了一個靜音咒，好戲還沒看夠，他還不想被其他人打擾。「把它弄下來，馬份！我求你了！拜託你！」 衛斯理帶著哭腔的懇求在他耳中如同美妙的樂音，他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擴大了。「再說一次？」 「我說，求你了，馬份！」衛斯理歇斯底里地說。跩哥在心底愉悅地嘆息一聲。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他可不能滿足於幾聲懇求。他得實質地得到些什麼，不然會顯得他太過好心，而馬份家的人可不是以善良著稱的。 「那對我有什麼好處？」他盡可能緩慢地說，想延長衛斯理恐慌的時間。這確實有效，因為紅毛鼬鼠立刻回應：「我會做任何事！任何事！快點讓它走開！」 「任何事？」他重複道，認為這簡直是他開學後最愉快的一天了。 「任何事！」衛斯理大叫著。 任何事。他想著。聽起來非常誘人，不過說這話的人可是那隻愚蠢、平凡又貧窮的鼬鼠，他很懷疑這個傢伙能給出什麼足夠讓他滿意的條件。 「馬份，你到底幫不幫我！」衛斯理尖聲指控道，跩哥翻了個白眼，再度抽出他的魔杖。 「真見鬼，別再跳了！你是想讓我把你的臉轟掉嗎？」他瞪著眼前不停跳腳的人，雖然已經由於恐慌跟一刻不停的跳躍而氣喘吁吁，衛斯理還是不肯安份下來，像是聽不懂他的話似的。跩哥覺得耐心一點一滴地流失，於是伸手按住衛斯理另一邊的肩膀，將他用力地固定在原地，「真是要命，你簡直像匹人馬，」 當他將手按上對方的肩膀時，他才注意到衛斯理正在發抖。今天真是他人生中最棒的一天了。 他在衛斯理的催促下舉起魔杖，用尖端戳了戳他左肩上的那隻蜘蛛，在成功讓牠放開衛斯理的袍子之後，他就用魔杖將牠從衛斯理身上揮下去。衛斯理安靜而顫抖地抽了一口氣，跩哥注意到他的眼睛還緊緊閉著。「你把它弄下去了嗎？它還在我身上嗎？」 跩哥低頭看了一眼那個地板上正匆促離開的生物，然後想也沒想地一腳踏了上去。「是，我弄掉了，你這個廢物。」 衛斯理睜開眼，正好目睹他抬腳並對他的鞋底施著清潔咒的模樣。他臉上的恐懼還未消散，但是此時又混雜了一些複雜的神色，「呃，我沒有想讓你把它——算了，沒事。」 他抬眼打量著那個總算恢復一些理智的葛萊芬多。如果他沒有誤會的話，衛斯理大概是為了他殺掉那隻蜘蛛而不自在起來，這讓他更無法忍受了。這樣的軟弱和憐憫毫不必要地可笑，他想著。 「謝謝你了，馬份。」又過了一會，衛斯理才總算是平復下來。他的聲音乾癟無力，耳朵紅得跟他袍子內裡的顏色一樣，似乎是終於感受到遲來的尷尬。跩哥笑起來，衛斯理匆忙地轉開視線。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提醒道，衛斯理皺起眉，片刻之後才意會過來，這下他的臉頰也變得跟耳朵一樣紅了。 「馬份——」「我可沒有在開玩笑，衛斯理。」他偏著頭，有些玩味地拖長了喊對方名字時的聲音，「你答應的，不是嗎？不知道葛萊芬多是不是一群背信棄義的傢伙們，嗯？」 他看著對面的人收緊了拳頭，在接收到他警告的眼神之後又鬆開。衛斯理吸了一大口氣，再度開口說話時倒是擺出了幾分從容就義的模樣，跩哥只覺得有趣，「只有一件事，而且不准把其他人扯進來！」 他本來想提醒對方那是由不得他決定的，不過最後他還是同意了那個條件，單純因為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他很確信他能夠找出在不干涉疤頭、麻種格蘭傑或其他人的情況下仍舊成功折磨衛斯理的方法。那麼，他該要這個可悲的紅髮男孩做些什麼呢？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在他面前，感謝他的大恩大德？還是擔任他在霍格華茲的家庭小精靈，從起床到睡前妥妥貼貼地服侍他一整天？ 他的眼珠在衛斯理身上打轉著，對方直直地望向他，即便知道接下來他的命運任他擺佈，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愚蠢的葛萊芬多式勇氣，他在心裡暗暗地嘲笑。然後，由於這過長的凝視，跩哥開始在衛斯理身上注意到了某些他以前從來沒有意識到的東西。例如，現在直勾勾地跟他對視的那雙眼睛。他從來沒有發現它們有那麼藍，像是暴雨後的天空一樣乾淨。他從沒注意過那些長長的、捲翹的金色的睫毛。他從沒注意過衛斯理的鼻尖上覆蓋的那些小小的雀斑。他也沒發現那張總是對他口出惡言的嘴唇原來有著豐盈的弧度，看起來那麼柔軟。他從沒想過衛斯理其實挺引人注意的——當然，不是指他的愚蠢，而是——衛斯理長得很好看。是的，當他拋下過往的成見仔細打量對方的時候，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接著，那張粉嫩的嘴唇動了起來。他看向衛斯理的眼睛，它們像是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了一點漣漪。 「快說，你想要我做什麼，馬份？」 噢，是了。當他再度開口說話的時候，跩哥又想起來衛斯理有多麼不識抬舉。但那正好給了他靈感。他想到一個既能夠讓衛斯理難堪，又能讓自己滿足的方法。他確信這個要求能讓衛斯理的銳氣大減，而每當衛斯理看見他的時候，他都會想起今晚，無論如何也忘不掉。並且，這個舉動一定得由衛斯理主動才行，否則就會失去意義。 跩哥微笑著，在察覺對方因為他的笑容而顯得不安時，他的笑容又加深了。他微微揚起下巴，迫不及待想知道衛斯理聽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吻我。」他吐出簡單的兩個字。他的音量並不大，比起衛斯理總是粗俗地大聲嚷嚷，他說話的方式實在是有教養太多了。然而，夜晚空曠並挑高的長廊卻讓他的聲音在冰冷的石造建築裡迴盪起來。 「......你說什麼？」驚訝，困惑，不敢置信，甚至有點被冒犯，是衛斯理臉上的表情。他藍色的眼睛動搖了，帶著雀斑的鼻尖皺了起來，飽滿的嘴唇很沒有品味地張大。跩哥滿意地端詳起對方。 「你聽見了。」他不緊不慢地說，「我說，吻我。」 「你——」他看著衛斯理的嘴像是魚類一般張開又閉合，白皙的臉頰又迅速爬上了深深的紅暈，「你發什麼瘋，馬份！」 跩哥不為所動。他只是盯著對方。 「我不知道你——我不是說，呃，」衛斯理驚慌了起來。跩哥有點意外他居然沒有立刻發怒，然後像個低賤的山怪一樣吼叫起來，他有點好奇為什麼。在他的預期中，衛斯理的反應絕對不是像這樣。「噢——你！為什麼？」 「那不干你的事，不是嗎，鼬鼠？」他回答，而衛斯理真的閉上了嘴巴，看上去像是在沉思著什麼。 幾秒的沉默過後，衛斯理總算發出一個不滿的嘟囔，「噢，去他的！」然後傾身，莽撞地用嘴唇碰了一下他的嘴角。 這一次，跩哥的猜測是對的。衛斯理的嘴唇的確很柔軟，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好好地感受，衛斯理又立刻撤開，只留下一個彷彿被羽毛輕輕擦過的觸感。他滿臉通紅，似乎很緊張。 「可以了吧！」衛斯理完全沒有必要地大聲宣告著，跩哥忍不住皺起眉毛。 「那根本不能算是個吻，衛斯理。你甚至沒碰到我的嘴唇。」他評論道，「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作接吻嗎？」 「我——」衛斯理的臉居然變得更紅了，跩哥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這麼下去，他或許會看見對方活生生燒掉一層臉皮。向來挺著胸膛說話的衛斯理此刻結巴起來，半天也沒吐出個像樣的反擊，跩哥覺得他明白了什麼。 讚美梅林跟薩拉札史萊哲林！他遏止住自己在喉嚨裡翻滾的笑聲。見到衛斯理這副模樣讓他覺得好像有人在他的心臟不停地搔癢，是他從未有過的新奇感受，而那感覺真是見鬼地好極了。 「剛剛那是你的初吻，是不是，衛斯理？」 從對方的反應看來，他知道自己說對了。衛斯理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最後只是非常無力地粗魯喊道：「那跟你沒有關係！」 一個更完美的計畫在跩哥的腦海裡成形，他得說他並沒有預料到自己會這麼享受這件事。 「要不要我教你？」他小心地提議，看著衛斯理僵直了整整三秒。接著，他把對方推到牆上，一手搭在他的腰上，另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好好學。」他說，然後覆上了那對因為驚訝而微微分開的柔軟嘴唇。 他先是用舌尖輕輕掃過衛斯理較為飽滿的下唇，仔細舔舐那些細小的紋路，等到乾燥的唇瓣變得濕潤之後，再將它銜入嘴裡輕柔地吮吸。衛斯理發出一個小小的、驚訝的哼聲，跩哥覺得它直直地穿過了他的胸膛，他想聽到對方發出更多甜美的聲音，於是用牙齒輕輕地嚙咬起那有如果凍一般的嘴唇。依照他以往的經驗，不論男孩女孩都挺喜歡這樣的。果不其然，衛斯理低低呻吟一聲，這一次他製造出來的聲響直接通往了跩哥的下身。他環住衛斯理的腰朝他貼了上去，同時舌頭也往對方的嘴裡侵犯，挑逗著他口腔裡的每一寸。紅頭髮的葛萊芬多由於他突如其來的舉動，雙手緊緊地捏住他的肩膀，但並沒有將他推開。於是，他用舌頭掃過他的上顎，衛斯理全身顫了一下，再度呻吟起來，並且開始生澀地回吻，舌頭追逐著他的，跟上他的纏繞、愛撫、和掠奪。 隨著忽然變得深入且煽情的吻，他懷裡緊繃的身軀逐漸軟下來，原本緊扣在他肩頭的手滑下來繞住他的後背，將他拉得更近，消滅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距離。跩哥透過單薄的衣物感受著對方的熱度，腦中自動浮現出他剝掉裹在衛斯理身上的破舊布料，並用手撫過他的肌膚、讓衛斯理徹底融化的畫面。要是他能夠—— 突然被推開並因此中斷的親吻殘忍地打破了他旖旎的幻想。他睜開眼，瞪著正大口喘著氣的衛斯理，想咒罵幾聲對方的不解風情。但當他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他的不滿立刻消融了。他將衛斯理凌亂的頭髮、起伏的胸膛、泛紅的脖頸全數收入眼底，最後目光又回到了他的眼睛裡。此時那對明亮的眼忽然像是一潭隱藏著漩渦的深水，將他捲進去，再也無法自拔。有那麼幾秒他們就只是安靜地對望著，直到遠處傳來了一聲模糊的呼喚，把他們重新抽回現實。 「榮恩！我要回去了！」 格蘭傑。跩哥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麻種跟疤頭總是知道怎麼破壞別人的好事。衛斯理像是如夢初醒，倉惶地用手背抹了一把嘴，接著像隻夾著尾巴的鼬鼠一般頭也不回地跑走，消失在盡頭的轉角，留下他一個人站在原地。 片刻之後，他終於整理好了思緒，轉身踏上回地窖的路。他已經知道下一次的夜巡他該做些什麼了——如果一隻蜘蛛就能讓他得到衛斯理的吻，那麼他等不及想知道十隻蜘蛛能為他帶來什麼樣的驚喜了。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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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发布于：2021-08-12 07:53
太太也太高产了吧！！！我来了我来了我来鸡叫了（草）
接下来拽哥的夜巡日常：（提着蜘蛛）要么选我 要么选蜘蛛 荣：我鲨了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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